苏市最高端的母婴店内，三个风格迥异的女人正围在一排婴儿服前叽叽喳喳。苏暖拿起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在林念之面前比划：\"这个适合柚柚，颜色衬肤色。\"
\"柚柚？\"许意欢好奇地探头，\"名字定下来了？\"
林念之笑着点头：\"嗯，裴念悠，小名柚柚。延礼说希望她一生悠然自在。\"
\"比我家那位强多了。\"苏暖撇撇嘴，\"许墨非要叫'梦苏'，肉麻死了。\"
许意欢哈哈大笑：\"我哥那点浪漫细胞全用在你身上了！\"她拿起一件蓝色连体衣，\"这件适合苏苏，上面有小云朵图案。\"
苏暖接过衣服，突然眼睛一亮：\"意欢，你也挑几件呗，反正迟早用得上。\"
林念之立刻会意，从架子上取下一套鹅黄色的婴儿服：\"这个颜色最适合新生儿，不管男孩女孩都能穿。\"
许意欢的脸刷地红了：\"你们干嘛呀！我又没怀孕！\"
\"所以才说'迟早'嘛。\"苏暖坏笑着撞了下她的肩膀，\"你和霍总都结婚三个月了，该提上日程了吧？\"
\"就是。\"林念之摸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你看我和暖暖，孩子都能一起长大了，多好。\"
许意欢把衣服挂回去，无奈地叹气：\"之砚说想过两年二人世界...\"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其实我也挺想要宝宝的，看他抱着安安的样子，肯定是个好爸爸。\"
苏暖和林念之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挽住许意欢的手臂。
\"霍总那是心疼你。\"林念之柔声说，\"你才二十五岁，确实不用着急。\"
\"不过...\"苏暖眨眨眼，\"'意外'怀孕也不是不可以嘛。\"
许意欢瞪大眼睛：\"苏暖！你可是医生，怎么能教唆我...\"
\"开玩笑的啦！\"苏暖笑着摆手，\"顺其自然最好。不过...\"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送你，就当提前准备的礼物。\"
许意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纯银的婴儿手镯，上面刻着\"平安喜乐\"。
\"和婚礼时你送我的一模一样！\"许意欢的眼眶瞬间红了。
\"姐妹款。\"苏暖拥抱她，\"等你的好消息。\"
——
京市私立妇产医院的高级产房外，许墨像只困兽般来回踱步。裴延礼坐在长椅上，淡定地翻着杂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焦躁的妹夫。
\"坐下吧，转得我头晕。\"裴延礼合上杂志，\"苏医生身体素质很好，不会有问题。\"
许墨抓了抓已经乱成鸡窝的头发：\"已经进去六个小时了...\"
话音未落，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许先生，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孩，3.2公斤。\"
许墨的手颤抖得几乎抱不住孩子。小小的婴儿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小嘴微微嘟着，额头上还有几缕湿漉漉的黑发。
\"她...好小...\"许墨的声音哽咽了，\"暖暖怎么样？\"
\"产妇状态很好，正在缝合伤口。\"护士笑着说，\"宝宝要先送去新生儿科做常规检查。\"
许墨恋恋不舍地将女儿交给护士，转身就要往产房里冲，被裴延礼一把拉住：\"等医生通知再进去。\"
半小时后，当许墨终于被允许进入产房时，苏暖已经收拾干净，靠在床头喝红糖水。她脸色苍白但神情安宁，看到丈夫进来，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看到女儿了吗？\"
许墨跪在床边，将脸埋在她手心里：\"看到了，像你一样美。\"他的肩膀微微抖动，\"谢谢你，暖暖...谢谢你平安回来。\"
苏暖轻抚他的头发：\"傻瓜，我可是医生，对自己的情况最清楚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小炮弹冲了进来：\"干妈干妈！妹妹呢？\"
裴延礼紧随其后，拎住儿子的衣领：\"裴念安，小声点。\"
护士恰好抱着洗完澡的婴儿回来，安安立刻挣脱父亲，踮着脚要看：\"妹妹！安安要看妹妹！\"
许墨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中接过女儿，蹲下身让安安看得更清楚。小家伙睁大眼睛，屏住呼吸，像是怕惊扰了这个小小的生命。
\"她好小...\"安安轻声说，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婴儿的手，\"像娃娃。\"
苏暖笑着问：\"安安喜欢妹妹吗？\"
\"喜欢！\"安安响亮地回答，然后语出惊人，\"安安可以带妹妹回家吗？\"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裴延礼把儿子抱起来：\"不行，妹妹是干爹干妈的宝贝，要留在他们身边。\"
\"那...\"安安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安安可以娶妹妹吗？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苏暖眼睛一亮，看向林念之：\"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林念之刚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捧着鲜花，闻言笑道：\"娃娃亲吗？我没意见。\"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完全无视了旁边两位父亲震惊的表情。
\"等等，\"许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女儿才出生半天，你们就讨论这个？\"
裴延礼也皱眉：\"太草率了。\"
\"哎呀，就是开个玩笑嘛。\"苏暖摆摆手，\"不过说真的，要是两个孩子长大后互相喜欢，我们也不反对对吧？\"
许墨看着妻子疲惫却明亮的眼睛，所有反对的话都咽了回去。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许梦苏，他们爱情的结晶，小名苏苏。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两个月后，同样的医院，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只是这次在产房外踱步的人换成了裴延礼，而许墨则抱着已经会笑的苏苏，淡定地坐在长椅上。
\"念之不会有事的。\"许墨安慰道，\"医生说这次准备充分，风险很低。\"
裴延礼充耳不闻，继续他的\"困兽漫步\"。自从林念之进入产房，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产房门开时，裴延礼几乎是瞬移到了医生面前。
\"一切顺利，是个漂亮的女孩，3.5公斤。\"医生笑着说，\"产妇情况稳定，比上次好很多。\"
裴延礼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中的女儿，动作熟练得多——毕竟已经是第二次当爸爸了。
小婴儿比苏苏出生时胖一些，脸蛋圆圆的，头发浓密，正安静地睡着。裴延礼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立刻被紧紧握住。
\"念悠...\"他轻声唤着女儿的名字，\"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安安这次是由保姆带来的，一进门就嚷嚷着要看妹妹。当他看到婴儿床里的小不点时，惊讶地张大嘴：\"她比苏苏妹妹还小！\"
许墨怀里的苏苏似乎听懂了，不高兴地扭动了一下。安安立刻跑到许墨身边，踮着脚看苏苏：\"苏苏妹妹别生气，你也很好看！\"
林念之被推回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丈夫抱着小女儿站在窗边，阳光为他们镀上金边；儿子正围着许墨和苏苏转圈，而许墨则一脸宠溺地看着两个小家伙互动。
\"热闹啊。\"她虚弱地笑了笑。
裴延礼立刻走到床边，单膝跪地，将小女儿抱给她看：\"辛苦了，她很像你。\"
林念之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泛起泪光：\"柚柚...我的小柚子...\"
安安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妹妹的脸：\"妈妈，柚柚会跟安安玩吗？\"
\"现在还不行。\"林念之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等柚柚长大一点，就可以和安安还有苏苏一起玩了。\"
苏暖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进来，怀里抱着苏苏：\"恭喜啊，柚柚比苏苏胖多了。\"
两个新生儿被放在一起，苏苏好奇地伸出小手，碰到了柚柚的脸。柚柚皱了皱鼻子，但没有哭。
\"看，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苏暖笑着说，\"说不定以后真能成我们说的那样呢。\"
许墨和裴延礼同时扶额。两位妈妈却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只有她们才懂的默契。
——
当晚，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裴延礼坐在妻子床边，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女儿，轻声道：\"今天吓死我了。\"
林念之握住他的手：\"比上次好多了，是不是？\"
\"嗯。\"裴延礼点头，\"但还是...\"他的声音哽住了。
林念之理解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她知道，无论医疗条件多好，生产对裴延礼来说永远是一场噩梦——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对了，\"裴延礼突然皱眉，\"你和苏暖说的那个'娃娃亲'，是认真的吗？\"
林念之狡黠地笑了：\"怎么，裴总不满意未来儿媳？\"
\"不是不满意...\"裴延礼难得语塞，\"只是觉得孩子还这么小，就决定他们的人生大事，太...\"
\"老古董？\"林念之替他说完，\"放心，只是开玩笑。如果长大后他们真的互相喜欢，我们当然乐见其成。如果不是那块料，谁也不会勉强。\"
裴延礼松了口气，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你总是想得最周到。\"
婴儿床里的柚柚突然哼唧了几声，裴延礼立刻起身查看。小婴儿只是咂了咂嘴，又沉沉睡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与希望，让所有的担忧都变得微不足道。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另一间VIp病房里，许墨也在进行类似的对话。
\"你真的同意那个荒谬的'娃娃亲'？\"他一边给苏暖按摩浮肿的脚踝，一边问道。
苏暖舒服地叹了口气：\"当然不是认真的。只是觉得如果两个孩子真有缘分，我们何必阻拦？\"
许墨无奈地摇头：\"你们女人啊...\"
\"我们女人怎么了？\"苏暖挑眉，\"要不是'我们女人'，哪有你们这些大男人今天当爸爸的份？\"
许墨立刻投降：\"夫人说得对。\"他俯身轻吻妻子的唇，\"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礼物。\"
苏暖笑着推开他：\"少肉麻。去看看苏苏睡得怎么样。\"
许墨走到婴儿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心中满溢着说不出的幸福。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宁静与美好，都值得他用一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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