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洒落，积雪消融大半，邺城由夜间的寒凉转为暖意融融。
冀州朝廷债券正式对民间发行，首发之地便是邺城。
作为北方首屈一指的大城，邺城人口将近百万，规模堪比昔日长安、洛阳。
市场需求庞大！
“朝廷债券开始发行了！”
“盼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
“走，赶快去认购债券。”
“有皇叔治理的冀州一片太平，抓紧机会赚取利息吧。”
借助两天造势，债券发行进展顺利。
按计划，邺城东西南北各设十个发售点。
每个点均可购买债券。
邺城既是冀州治所，又是天子驻跸之处，格外繁华。
手头宽裕的百姓纷纷前往认购点。
有人忙着争购债券。
同时，也有人驻足观察。
“不妨稍作等待，看看那些豪强或大臣是否出手。”
“我们再伺机跟进。”
认购会首日，场面虽热闹非凡，但认购数量却未达预期。
一番热潮之后，热度开始消退。
…………
一天结束，仅售出九百万贯。
离一个亿尚有一段距离。
距离五十亿贯的目标，更是遥不可及。
夜幕降临。
刘备在书房来回踱步，倾听甄俨的汇报。
“主公，五十亿贯的规模或许有些过大。”
甄俨面露难色。
债券发行似乎不受青睐。
卖不动了！
令人焦虑。
“让我想想办法！”
刘备举手示意。
遣走甄俨后，
他再次审视那份发售方案。
问题究竟出在哪？
“先祖的规划绝无差错。”
“症结一定出在我们身上。”
话音刚落，
一道虚影浮现于刘备面前。
那是靖王刘胜的幻象，悬浮半空。
“没错，问题就在你们身上。”
刘胜轻叹。
目睹一天的销售情况，刘胜连连摇头。
归根结底，还是刘备等人思路局限。
“玄德，不是债券卖不出去，而是你们根本不懂营销！”
刘胜感慨。
换作现代任何一个卖肉摊贩，都能轻松完成任务。
这是思维上的差距。
当然，不能责怪刘备，毕竟与二十一世纪相比……
距今已有千八百年时光。
不可用千八百年后的观念，去评判千八百年前之人。
“老祖，您的意思是？”
刘备听闻刘胜之言，急忙追问。
难道连买卖都不懂？
这应该不至于吧。
甄俨好歹也是经商出身的商人！
“玄德。”
刘胜微笑着开口。
“你们已将债券的关注度提升了。”
“却没营造出发售现场应有的氛围。”
“要知道，哪怕再优质的东西。”
“若想售出，也需市场氛围助力。”
“记住，老祖教你如何卖债券……”
刘胜打算以现代思维，为刘备开启新视野。
“民众购物有个显着特征。”
“那就是热闹！”
刘胜告诫刘备。
“要让围观群众从内心深处相信。”
“债券这种东西，有人争先恐后抢购。”
“且优质产品即将售罄！”
“如此，那些持观望态度、停滞不前的人，才会踊跃购买。”
刘胜这番话，让刘备陷入沉思。
他隐隐约约领悟到某些道理。
刘胜继续说道：“你让史阿召集八百人，充任托儿！”
身为游侠出身的史阿，招募八百名市井小民轻而易举。
“托儿是什么，老祖？”
刘备不解地问。
刘胜解释道：“就是让他们装作认购债券的样子。”
“大量购买，十万十万地认购！”
“把现场气氛炒热！”
听完刘胜的话，刘备震惊不已。
“老祖，上哪找这么多能买十万债券的人？”
一次就要八百人！
这下刘备觉得史阿难以完成。
但刘胜却说：“这些人不用有钱，只要制造认购氛围。”
将认购气氛推向顶点。
“你让甄俨拿出八十万钱，分作八份。”
“交给一个托儿，让他去买十万债券。”
“钱到了发售点后，不算入总额，再从某处取出这十万钱交给另一个托儿。”
“继续买，循环往复！”
“最后，把八十万钱还给甄俨就好！”
刘胜这么一说，让刘备惊讶不已。
原来还可以这样！
增长见识了。
“我懂了，我全明白了。”
刘备完全明白。
这就是托儿的作用啊！
“还有一件事！”
刘胜继续嘱咐刘备。
“你得让身边的文臣武将，出现在各发售点。”
“认购债券。”
刘备犹豫地说：“老祖，他们之前认购过了。”
刘胜不耐烦地说：“那他们现在也能当托儿啊！”
认购了是认购的事。
现在城里还有不少百姓不知道大臣将领们已认购。
所以一定要让百姓知道。
连皇帝都认购了！
“我明白了！”
刘备豁然开朗。
就在刘备准备感谢刘胜的时候。
再一看，刘胜已经不见踪影。
来去无踪！
“多谢老祖指点！”
刘备向着刘胜消失的方向，恭敬行礼。
随后……
刘备深夜召集史阿与甄俨。
甄俨率先到达。
“准备八十万钱，分成八份。”
刘备吩咐。
“是。”
甄俨虽疑惑为何分作八份，但八十万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当年灵帝时，买官之人哪个不是花费数亿乃至数十亿？
甄俨领命后迅速离开。
不久后，史阿入内。
“主公。”
态度恭敬。
刘备道：“立刻找八百名游侠及市井之徒。”
八百人？
史阿初惊后说：“主公，锦衣卫刚招募了八百新人，尚未训练，正可使用。”
锦衣卫依托刘备，又得各地商贾资助，发展迅速，已成为朝廷最强劲的部门之一。
“很好，让他们明日认购债券。”
刘备告知计划，史阿即刻明白：假意认购以营造热销氛围，带动民众争相购买。
史阿头皮发麻，主公之计竟如此...
“遵命。”
史阿离去。
次日，在八百“托”的努力下，邺城债券销售异常火爆。
当日总额突破五亿钱，较首日的九千万提升了五六倍！
“五十亿额度中，二十亿留在邺城。”
邺城的朝廷债券发售进入关键阶段，各大机构和个人开始积极参与。
三日之后，这一债券的销售正式步入高潮。朝中文武官员、军队将领、地方豪强以及众多商人争相参与。
“甄家购入十万钱债券。”
“二爷亦购十万钱债券。”
“荀家同样购入十万。”
“元皓先生亦如此。”
消息传来，众人积极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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