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初雪簌簌落在顾宅的雕花铁门上，苏念绾站在玄关处，看着庭院里欢闹的身影。顾沉舟戴着小禾亲手织的毛线帽，正和两个女儿堆雪人，黑色西装裤上沾满雪渍，却丝毫不减兴致。小禾踮着脚给雪人戴上蝴蝶结，小女儿举着胡萝卜鼻子蹦蹦跳跳，清脆的笑声穿透凛冽寒风。
“妈妈快看！我们的雪人公主！”小禾兴奋地招手，鼻尖冻得通红。苏念绾裹紧羊绒披肩，正要走向他们，突然瞥见客厅茶几上摆放的老式摄像机——那是小禾用来记录家庭日常的宝贝。镜头红灯闪烁，正默默捕捉着眼前的温馨画面。
晚餐时分，厨房里飘出红烧肉的香气。小女儿站在小板凳上，帮苏念绾往砂锅里撒葱花，小禾则缠着顾沉舟教她打领带。“爸爸的领带永远歪歪扭扭，我要学会了帮他整理！”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惹得顾沉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驱散了寒意。小禾突然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地说：“我们来玩故事接龙吧！就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小女儿立刻举手：“有个会魔法的小兔子！”
“小兔子住在开满蒲公英的山坡上。”苏念绾接道，目光与顾沉舟交汇。男人夹了块豆腐放进她碗里，续道：“有一天，它遇见了一位总在深夜加班的魔法师。”
“魔法师的办公室全是会发光的文件！”小禾拍手笑道，“但是小兔子用胡萝卜蛋糕让他露出了笑容！”
“后来呢？”小女儿托着腮帮子追问。顾沉舟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汤汁，声音温柔：“后来啊，魔法师发现，原来最珍贵的魔法，是和小兔子一起看日出日落。”
苏念绾望着丈夫眼底的深情，心头泛起暖意。这个曾经冷硬的商界精英，如今说起童话也能这般自然流畅。记忆闪回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湿透冲进他的办公室，那时的他，又怎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转变？
夜深了，孩子们进入梦乡。苏念绾在书房整理家庭相册，突然发现夹层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展开一看，是她刚入职时随手写下的便签，上面歪歪扭扭记着顾沉舟的日程安排，角落还画着一个小人偷偷张望的简笔画。
“在看这个？”顾沉舟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红枣茶，“那时候我总觉得，你本子上的涂鸦比会议纪要还重要。”他挨着她坐下，翻到相册最新一页——是上周一家人在滑雪场的合照，小禾戴着熊猫头盔，小女儿被顾沉舟抱在怀里，四人在雪地里笑得灿烂。
“还记得你说要用怀表记录我们的故事吗？”苏念绾靠在他肩头，“现在它已经装满了，我们的故事却还在继续。”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怀表，轻轻按下开关。屏幕上，小禾第一次学游泳的画面缓缓播放，顾沉舟站在泳池边紧张地张开双臂，苏念绾则举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其实我偷偷买了新的存储器，”他说着，取出一个精致的水晶U盘，“以后我们的故事，要用更高清的画面来保存。”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却掩不住屋内的温暖。苏念绾忽然想起白天摄像机记录的画面，那些琐碎的日常，那些不经意的瞬间，拼凑成了最珍贵的回忆。“我们的故事，”她轻声说，“应该写成一本书，就叫《岁月的情书》。”
顾沉舟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等孩子们长大了，让她们来写结局。”台灯的光晕中，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着远处传来的新年钟声。岁月悠悠，四季更迭，而他们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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