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不错。”他沉声说道：“我明明感应到了魔神降世的力量，但是那力量并未持续多久，便消失不见，残余的天地之力将我的肉身轰碎，神魂受损，在这里孕养近万年，才恢复到这个地步。”
凌常歌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
“我说的都是实话。”
凌常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想问的我已经回答了，你答应我会给我个痛快的，可不能食言。”
“我还没有问完呢！”凌常歌笑了笑道：“你们魔族的力量，究竟是如何增长的？”
“什么？”
“这天地之间的灵气，你们自是无法吸收的，少数的魔族植物会释放魔气，但是难以维持千万魔族的修炼，你们究竟是如何提升魔力的？”
就在这时，另一团火焰之中的魔族高声喊道：“不能……不能……呜呜呜……”
火焰炙烤再度传来，凌常歌顺便将火焰中的声音屏蔽，只能瞧见他在里面痛苦地挣扎，却是听不见一点声音。
“世间的一切负面力量都可以转化成魔气，只要有憎恶，有恨，有贪念和欲望，这些气息都会被我们所察觉吸收。”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所以，只要世间有人存在，我们魔族便永远不会消失，即便你是灵女，也无法将魔族赶尽杀绝，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贪婪的。”
原来如此。
难怪魔族斩不尽，杀不灭。
难怪那个魔族殿主的魔气在一瞬间增长，是因为叶霜乔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怨恨和嫉妒太过于强烈。
但是诚如他所言，七情六欲本就是人的本性，也不能人人都出家做和尚。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不要言而无信。”
凌常歌笑了笑：“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不过好在你配合，倒不用吃太多的苦头。”
“你说过会给我个痛快的！”
“是啊！我是说了啊！但是我没说什么时候给你痛快啊！”凌常歌笑着说道：“你刚刚说的没错，贪婪的确是人的本性，但是除了贪婪，还有一样，就是狡诈。”话落，在魔族护法愤怒的神色中，她心念一动，将两道火焰之力都收了起来。
“没想到，这魔族的修炼之法，竟是这般。”千山老沉声说道：“我原以为他们寄生在人身体之中只是为了借尸还魂，如今想来，他们定是借机收集那些能转化为魔气的情绪。”
“恨、怨、妒、贪、欲……”凌常歌眼睛微眯：“便是圣人都难以割舍的情绪，更何况是普通人？”话落，她笑了笑：“谁说天道不公？魔族虽被三界所不容，但是天道却给了他们最顽强的生命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真不知究竟福还是祸。”
她从焚龙塔出来的时候，天已然亮了起来。
见她回来，众人纷纷起身。
“祖宗，你回来了！”金帆笑着说道：“打到了两只野兔，祖宗快来吃。”说着，他递上去一只兔腿：“可香了！”
凌常歌看着那黑乎乎的兔腿，皱着眉头，嫌弃地说道：“这是给人吃的？”
“卖相不好，但是味道还……还行。”
还行？
“兄长，你还是不要来害人了，这东西，谁能吃得下去？”金溪儿尝试了几下，终是没能咬下去：“好好的一只兔子，白瞎了。”
凌常歌见状，撸起袖子，拿着另一只已经处理好的兔子，将其夹在火上，专心地烤了起来。
不多时，兔肉的焦香便传了出来。
金帆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鼻子动了动：“太香了，竟是比宫中御厨做的还要香。”
“不愧是祖宗，就连烤肉都这么厉害。”
赫行轩已然知道在自己进阶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对待凌常歌的态度极为尊敬。
待野兔完全烤熟，凌常歌利落地将野兔拆分。
金帆咽了咽口水，笑着说道：“祖宗，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一点点。”
凌常歌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啊？”金帆眨眨眼，讪讪说道：“我不饿，我不饿，祖宗你自己吃。”
就在这时，凌常歌身边的契约阵亮起，几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
他们是！
“嗷！主人！我就知道！”小穷奇朝着凌常歌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凌常歌的大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肉肉！我的肉肉！”
凌常歌将两条兔腿递给他：“这次你功劳最大，吃吧！”
“嗷！”小穷奇赶忙将两条兔腿握在手中。
肥啾有些无语地看着它：“吃吃吃，就知道吃。”
“你们懂什么？你是神兽，千百年不吃不喝都没事，我不行，我是凶兽，就是要吃饱才有力气。”
凌常歌将一整只兔子给他们分食，小麒麟笑着说道：“主人，这兔肉真好吃！”
看着吃得正香的神兽圣兽们，金帆几人恭敬地站在一旁，瞪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神……神兽！”
赫行轩哆哆嗦嗦地说道：“活的，活的神兽！快看啊！活的！”
“瞧你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孟奕晨嘴上这么说，但是兴奋到颤抖的声音昭示着他现在也十分激动。
赫行轩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小穷奇他们身上，他摇晃着几乎昏厥的他的契约兽灵蛇，激动地说：“快看！快看！快看啊！神兽！你这辈子都没见过！”
孟奕晨看着灵蛇，唇角微微抽搐，这灵蛇好像不是很想看。
灵蛇恨不能直接昏死过去。
肥啾他们并没有释放出神兽的威压，但是灵兽对于来自血脉的压制，感受十分敏锐。
便是面对灵虎这样的巅峰阶别的圣兽，灵蛇都瑟瑟发抖，更别提半神和神兽，只站在那里，看它一眼都能要了他的命！
自己这个蠢蛋主人，它不想看！一点都不想看！
见灵蛇开始翻白眼，赫行轩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凌常歌便将其收入焚龙塔中。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好嘞，祖宗。”
他们刚想离开，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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