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逸辰对着屏幕勾着唇，杜波干笑两声，“你先接电话。”
陆子月的音容笑貌出现在屏幕里，“猜猜我今天干了什么？”
萧逸辰道：“肯定又是在警局做牛马的一天，还能有什么？”
“我今天去看了黎娜，我跟你说，她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她今天还跟我说了很多话。杨医生说，她从来没见黎娜这么能说，你看我的成就大不大？”
“大！当然大，你无论做什么能做得很好。”
“你还在办公室？怎么样？今天第一天上岗，感觉怎么样？快点分享分享。”
此时，杜波笑嘻嘻地出现在镜头，“我猜你一定是嫂子吧？嫂子好，我叫杜波。我们这一天的工作紧张而刺激，跟着萧队长，我可是长了不少见识。欢迎你来凌江做客，我全程安排哈。对了，这个萧队长就是不同意去酒店休息，非得窝在办公室，你给劝劝吧？”
萧逸辰瞅了杜波一眼，把他的脑袋从屏幕里移出去，“杜波，你是自然熟？逮谁都能说上两句。”
杜波脸颊微涨，“又不是别人，好歹我们也算认识了。”
萧逸辰切了一声，继续跟陆子月说话，“你别理他，他就是个大舌头，闷得慌了，逮谁都会说上两句。”
“没有啊，我觉得人家说得很对，很有水平。恭维了你，客气了我，更对你表示了关心。我谢他还来不及呢？刚刚杜波说休息的事儿，别不在乎，你到凌江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有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我可不允许你睡办公室将就哈，你一会儿把杜波的电话发给我，我得时时监督你，你可不能诓我。”
“好了，不说我了，你知道我在这里很好就得了，你没见杜波那个热心劲嘛！他不会委屈我，我更不会委屈我自己。对了，队里什么情况？”
“队里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天，你放心吧，大家都好着呢。对了，我明天约了江明，一起去看看黎娜，我跟他说了黎娜的情况，他对黎娜很有信心，我好不容易才约到他的。说不定等你回来的那一天，黎娜会有很大的改观。”
“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黎娜。”
“嗯！”陆子月笑意嫣然。
“你在路上？”
“嗯，马上到家了。”
“你好好开车，先到这里。我今天梳理了一天的案子，需要再整理整理，晚上聊。”
“记得吃饭.....”陆子月拖着长音。
杜波这时候又钻进屏幕，“放心吧，嫂子。他的一日三餐我替你监督，萧队的一切包在我身上，他怎么来的，我就让他怎么回去。”
“我叫陆子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
“还有完没完了。”萧逸辰再次把杜波的脑袋移出屏幕。
最终，萧逸辰也没扭过杜波，杜波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
萧逸辰看了一天有关沈少秋的案卷资料，他没好意思说得很直白，其实，沈少秋的案子存在诸多疑点。
就跟他的家人提出来的质疑是一样的，他没有自杀的理由。依萧逸辰来看，他所谓的为情所困应该是假象。可是如果这是假象的话，心理医生那边的认定又怎么解释，他心里念叨的可一直是盈盈啊？这似乎又有些矛盾，难道是巧合，他在念叨另一个名叫盈盈的女人？
萧逸辰搓了搓手，窝在被窝里，正在从电脑上看着沈少秋自杀时录下的那段视频。
这段视频他已经反复看过很多次了，并没有发现疑点。沈少秋那天情绪低落，应该是哭过。视频录下的时间是晚上10：25，而沈南雁给他电话的时间是9:55，沈南雁说过，沈少秋当时哭了，为此，他还臭骂了他一顿，而半个小时之后，沈少秋就死在冰冷的河水里。
看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萧逸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关上电脑休息的时候，就在他撇眼的瞬间，突然发现了什么。
他又揉了揉眼睛，目光紧紧地盯在电脑屏幕上，隐约有股类似白烟的东西在沈少秋的视频里出现，是什么？
萧逸辰眉头紧皱，鹰一般锐利的眸子似乎穿越到沈少秋遇害的现场。
沈少秋用石块一下一下地砸开了冰面，一个比河水更为冰冷的声音传出，“别抬头，跳下去。”
他绝望一跳，冰窟窿上面的冰凌荡漾，溢出的河水向四周扩散。
而那个声音，一袭黑衣，裹着厚厚的棉衣，就隐藏在屏幕之后，萧逸辰终于看清那团隐约呈现的白雾是什么了，是凶手哈出来的热气。
萧逸辰激动地攥紧了拳头，他拿出手机给杜波拨了过去。
“杜波，你方便说话吗？”
“方便，萧队。”
“沈少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杀，他有可能是受人胁迫？”
电话那边杜波的声音更为激动，他手里应该是拿着什么东西忽然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萧队，你说什么？沈少秋自杀是受人胁迫？”
杜波的语气发颤，还带着一半的质疑。
“我在沈少秋录下的视频里发现了类似有白烟的东西，这段视频如果是在白天看，因为光线的原因，一般会被我们忽略。这宿舍里十瓦的白炽灯，还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你猜那类似白烟的东西是什么？”
“是什么？”
“是凶手在冬天哈出的热气。”
杜波惊讶道：“这就是说，沈少秋是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被迫自杀的。”
“没错，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是凶手要求沈少秋这么做的，这么做就能把沈少秋的死归结为自杀，而凶手就可以逃脱法律的追究。”
“萧队，这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起案子，凶手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没想到出卖他的竟是冬天。”杜波兴奋道。
“其实，我更倾向于是凶手自作孽不可活，他百密一疏，没想到，我们会从视频中找出破绽。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犯罪，只要犯罪必留痕迹。”
杜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萧队，明天我就跟赵局汇报，沈少秋案正式列为谋杀案，重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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