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脑洞百货\"后院，晨露打湿了青石板，白若雪蹲在菜畦边，手里举着根沾着泥土的红薯藤，对着老忠侃侃而谈：\"你看，宁王这块料，埋在天牢里可惜了——不如挖出来当'招牌'，开个学院。\"
老忠抱着算盘，算珠打得噼啪响，闻言手一抖，算珠滚了满地：\"郡主，您说啥？开学院？教......教别人怎么当反派？\"
\"什么反派？\"白若雪把红薯藤往他手里塞，\"是教'如何从反派变成网红'——学名'反派洗白学院'，学费十两银子，包教包会，学不会退一半。\"
穿虎头袄的小雪球举着块木牌跑过来，牌上用朱砂写着：「招生啦！宁王亲授洗白秘籍，十两银子圆你网红梦！」
\"娘亲，这样就会有人来吗？\"小姑娘仰着小脸，辫子上还别着片红薯叶，是她认为的\"幸运符\"。
\"当然。\"白若雪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看张屠户，昨天跟王掌柜吵架，被街坊指指点点，正愁没脸见人；还有李秀才，考了十年没中，天天在家摔东西——他们都需要'洗白'。\"
红缨举着张纸跑过来，飞镖在指尖转得像小陀螺：\"郡主，课程表拟好了！您看看行不行？\"
纸上写着：
「第一课：悔罪演讲技巧——如何哭出真情实感
第二课：带货心理学——从阶下囚到顶流的秘诀
第三课：粉丝维护指南——如何让寡妇给你送糖球」
白若雪拍大腿：\"完美！就差个'荣誉讲师'了。\"
辰时的天牢，宁王正趴在草堆上，给新收到的粉丝信签名。狱卒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白若雪派人送来的\"聘书\"，上面写着：「特聘宁王殿下为反派洗白学院荣誉讲师，授课方式：云授课（由狱卒代传），课时费：每节课五两银子，抽成三成」
\"白若雪这疯女人！\"宁王把聘书往地上一摔，青瓷茶杯在石板上磕出个豁口，\"她当本王是杂耍的？还云授课？\"
狱卒缩在门口，手里还捧着本《悔罪演讲技巧教案》：\"王爷，您就从了吧？白郡主说，您要是不答应，她就把您穿女装的画像印成教材......\"
宁王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想起小雪球画的那幅\"漂亮王爷\"图，要是真印成教材，他这辈子就别想抬头了。
\"本王......\"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王只讲三节课。\"
狱卒刚要欢呼，又被他叫住：\"告诉白若雪，课时费要现结，还要给本王换把新的毛笔——上次那支被本王摔断了。\"
巳时的\"反派洗白学院\"门口，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是小雪球亲手写的。门口排着长队，有吵架输了想找场子的，有考不上功名想换条路的，甚至还有个戏班班主，带着徒弟来学\"反派演技\"——据说要排新戏《洗白记》。
\"报名费十两，概不赊账！\"白若雪坐在柜台后，数钱数得指尖发红，红缨在旁边登记名字，飞镖差点戳穿账本。
\"郡主，这真能学会？\"排在队尾的张屠户搓着手，一脸忐忑，\"我就是跟王掌柜吵了架，用得着学这个？\"
\"怎么用不着？\"白若雪往他手里塞了本《悔罪演讲技巧》，\"你学学宁王殿下，对着王掌柜哭一场，再送两斤肉，保证他下次见你就绕道走——还能落下个'知错能改'的好名声。\"
张屠户似懂非懂地付了银子，拿着教材挤进了教室——所谓的教室，就是\"脑洞百货\"后院搭的棚子，里面摆着几十张小板凳，最前面放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第一课：哭的艺术\"。
小雪球穿着件小夫子袍，站在黑板前，拿着根糖葫芦杆当教鞭：\"大家安静！第一节课，由宁王伯伯云授课，大家要认真听哦！\"
巳时三刻，天牢的\"云授课\"正式开始。宁王坐在草堆上，面前摆着狱卒代传的教案，声音冷得像冰：\"第一课，悔罪演讲要......要真诚。\"
狱卒拿着个扩音用的铁皮喇叭，站在牢房门口喊：\"宁王讲师说：悔罪演讲要真诚——就是要让人看着你像条丧家之犬，但又不能真的像条狗......\"
\"你胡说八道什么！\"宁王抓起毛笔就往狱卒身上扔，\"是要让人相信你真的知道错了！比如......比如你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说'我不该一时糊涂，那东西其实一点都不好'......\"
棚子里的学员听得津津有味。张屠户举着手喊：\"宁王讲师，那要是没抢东西，就是吵了架呢？\"
问题传到天牢，宁王翻了个白眼：\"吵架？那就说'我不该跟你吵，你的唾沫星子喷得我脸疼，其实你说的都对'——记住，要带着哭腔。\"
全场爆发出哄笑。白若雪靠在棚柱上，笑得直拍大腿——她就知道，宁王这\"反派经验\"，比任何教材都管用。
午时的学院后院，学员们在交\"悔罪作业\"。张屠户拿着张纸，上面写着给王掌柜的道歉信：\"王掌柜，我不该跟你吵，你的猪肉确实比我的好，我不该说你的秤不准......\"
\"不行，不够真诚。\"白若雪把信纸扔回去，\"要加细节，比如'想起你当时瞪我的眼神，我夜里都睡不着'。\"
李秀才的作业更离谱，写的是给主考官的\"悔过书\"：\"大人，我不该考不上就骂您眼瞎，其实是我太笨，您没录取我是对的......\"
\"这个不错。\"白若雪在上面画了个红圈，\"加一句'下次我还考，考不上就继续骂您'——不对，是'继续努力'。\"
最离谱的是戏班班主，带着徒弟在院子里排练\"悔罪戏码\"，一个演反派的徒弟跪在地上，哭着喊：\"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糖葫芦！那糖葫芦酸得掉牙，给我我都不要！\"
宁王的\"云点评\"传过来：\"哭腔到位，但眼泪太少——下次往眼睛里抹点辣椒水。\"
学员们听得连连点头，仿佛得了什么真经。
未时的学院棚子外，皇帝穿着身普通富商的衣服，混在人群里听得津津有味。小李子在旁边踮着脚，指着黑板上的字：\"陛下，这就是白郡主开的学院，听说报名的人都排到街尾了。\"
\"有点意思。\"皇帝摸着胡子，看着学员们排练\"悔罪演讲\"，突然低笑出声，\"这白若雪，真是把'教化'玩出了新花样——比朕的御史台管用多了。\"
他看见张屠户拿着修改后的道歉信，一路小跑去了王记肉铺，不一会儿就传来两人勾肩搭背的笑声，王掌柜还送了他块五花肉。
\"你看，\"皇帝对着小李子说，\"这比打一顿骂一顿管用。\"
他转身往回走，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小李子说：\"给宁王送两斤上好的墨锭——告诉他，课讲得不错，朕很满意。\"
小李子愣了愣：\"陛下，您这是......支持他当讲师？\"
\"不然呢？\"皇帝挑眉，\"总比他在牢里闲着发霉强——说不定还能悟出点人生道理。\"
申时的天牢，宁王正在准备第二课的教案——《带货心理学：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买你的账》。狱卒端着碗甜汤进来，是用张寡妇送的糖球做的：\"王爷，外面都说您讲得好，有个学员还托我给您送了盒点心，说是'谢师礼'。\"
宁王看着点心盒上的\"感谢宁王讲师\"，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他这辈子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主，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教别人怎么认错\"收到谢礼。
\"本王的课......真有那么好？\"他拿起教案，上面的字迹还带着点不耐烦，却比第一节课工整了不少。
狱卒点点头，拿起块点心塞进嘴里：\"那可不！张屠户跟王掌柜和好了，还一起去买了您的悔罪套餐；李秀才说要把您的话编成顺口溜，到处传唱呢！\"
宁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又赶紧板回去，拿起毛笔在教案上添了句：\"带货要真诚，不能像白若雪那样坑人......\"
酉时的\"脑洞百货\"，白若雪正在盘点收入，账本上的数字让她笑得合不拢嘴——才开张三天，就赚了三百两，光宁王的课时费就付了二十五两。
\"郡主，宁王派人来问，下次能不能讲《如何跟死对头和平共处》？\"红缨举着张纸条跑进来，上面是宁王歪歪扭扭的字迹。
\"可以啊。\"白若雪往嘴里塞了颗糖球，\"告诉他，这节课课时费涨到八两，我给他找个特殊学员——南宫翎。\"
红缨差点把飞镖吞下去：\"郡主，您让将军去学这个？\"
\"当然。\"白若雪挑眉，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我倒要看看，他俩谁先给谁'洗白'。\"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像在为这离谱的学院敲锣打鼓。后院的学员还在排练\"悔罪演讲\"，笑声混着哭腔，在暮色里传出老远。
宁王在天牢里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把刚写好的教案往怀里塞——《如何跟死对头和平共处》的最后一句是：\"实在不行，就跟他一起带货，有钱赚谁还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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