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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凤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竟能让他如此心焦如焚,奋不顾身?
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啊……
院中,赵泰望着太子和宁国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突然压低声音问段佑:“段大人,你说……西夏会不会拿凤倾城作为和谈的筹码?”
段佑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赵大人,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你以为大齐会因一介女子而做出退让吗?再说,你以为凤倾城是谁?”
“是吗?”赵泰不置可否,目光深远,“可我总觉得,若西夏真拿凤倾城谈条件,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未必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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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僻静的书房内。
待其余人离去,谢知遥才将凤倾城如何传递消息,其间曲折,以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向安国公和盘托出。
“……国公爷,待此次议和事毕,下官便不打算回京了。”谢知遥望向座上的长者,眼中俱是担忧,“我想陪着她,到处走走看看。”
若西夏退兵时仍不肯放人,他无论如何,也是要跟去的。
安国公李晃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想起告知京中巨变:“谢小子,京城那边……陛下,薨了。”
“陛下……没了?”谢知遥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愕然。
那个自己曾效忠,他却对初一做过诸多不可饶恕之事的君王,竟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不过,陛下的薨逝,是赵迁在背后动了手脚。”安国公声音低沉,离京前他已拿到确凿证据,此事正是赵迁所为。
然而当时局势复杂,关中告急,太子又生死未卜,朝中必须有人主持大局,秦王是暂时稳定朝局的最佳人选。
攘外必先安内。
因此即便手中握有十足证据,安国公也未立即发难。
若太子尚在,待关中议和成功,回京再收拾赵迁的机会多的是。
如太子不幸罹难,关中战事又陷入僵局,朝堂更需稳定,绝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故而,赵迁此人,留待他日后回京后再行处置便是。
“如此死去,倒也算是罪有应得。”谢知遥只淡淡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对于这位帝王,他实是无甚感念,其死讯在他心中激不起半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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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大营内
李元浩看向面色平静的军师张术,沉声道:“探子来报,安国公昨日已抵达栎阳城。”
“嗯,”张术微微颔首,“没想到此次和谈,大齐竟会派他前来。”这位老国公的威名,他早年游学时便如雷贯耳,没想到如今花甲之年,依然精神矍铄,竟还亲临边关。
“大王,看来此次想让他们割地,怕是无望了。”若是其他文官前来,或许还有转圜。
但安国公亲至,想完全按照现有的条约议和,绝无可能。
李元浩眉头紧锁,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帐内一时只闻这沉闷的声响。
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张术:“既如此,军师以为,我们下一步当如何?”
张术捋了捋长须,眼中精光一闪,缓声道:“大王莫非忘了,大公子手上,还握着一张好牌。”
“你是说……那大齐女子?”李元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错。”张术成竹在胸,“近日臣一直派人再探查那女子底细,虽未全然查个水落石出,倒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此女姓凤,名倾城,孤女出身,幼时父母双亡,后因机缘巧合寄居于大齐北地大族凤家数年,三年前随凤家家主入京后,结识了大齐庆王、太子、吏部尚书谢知遥等皇亲权贵。其胞妹乃京城首富沈家义女,后成为太子良娣,为太子诞下长子后难产而亡。”
“她竟有如此复杂来历?”李元浩的兴趣愈发浓厚。
“还不止于此。”张术继续道,“据臣昨日得到的最新消息,此女与延州之战关系匪浅。战事期间,她就在延州,曾为齐军筹措粮草,搬救兵……”
他顿了顿,想起那日宴席上见到的女子,明明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其心思叫人一眼望不见底。
当时他便心生好奇,究竟是何等女子,能让他那心高气傲的徒儿另眼相看。
“此外,她与大齐国君、太子以及那位谢大人,皆有情感纠葛。臣以为,大王或可借此做些文章。”
张术最终下了决断。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有这么好一张牌不用实在可惜。
李元浩听到此处,与军师对视一眼,君臣二人心照不宣,迅速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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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议和再度于栎阳城官邸进行,气氛较之前更为凝重压抑。
西夏使团以张术、贺彬、大王子李令行为首,另有几位官员陪同。
大齐这边则以安国公与宁国公为核心,谢知遥、段佑、赵泰以及鸿胪寺两位官员位列其中。
此番和谈,西夏果然未再坚持割地之议,却抛出了一个更为棘手的要求,让所有大齐官员都措手不及。
张术率先发声,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国主听闻大齐有一奇女子,名曰凤倾城。此女才智超群,曾助太子平定瘟疫,筹措粮草。其文韬武略,恐不输当世儿郎。听闻与谢大人亦是莫逆之交。”
他略作停顿,扫视对面众人,缓缓道出其真正意图:“如今我西夏愿与大齐结盟,共御外侮。若得此女赴西夏为质,以示诚意,则岁币、通商等条款,皆可再议。”
话音甫落,满座皆惊。
李令行眼前一黑,几乎要从座上跌下。他已竭力相护,父王为何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莫非……父王也看中了魏初一?
安国公闻言勃然变色,拍案而起:“荒谬!议和便议和,我大齐岂有以女子换取和平之理!尔等将我大齐颜面置于何地!”
谢知遥桌下的拳头猛然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有血渗出亦不自觉。
果然……初一果然在他们手中。
赵泰与段佑亦是齐齐变色。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在谈判桌上再次听到凤倾城的名字。
此女当真是无处不在,即便身陷敌营,仍是风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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