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地产办公楼的旋转门缓缓停下时，黑豹扶着赵峦的胳膊，左腿的石膏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轻微的声响。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将 cd 市的血腥与晨雾都带进了这栋窗明几净的大楼。
推开顶层办公室的门，陈默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见动静转过身，手里还握着那份标注着 “hb 省损失清单” 的文件。他看见黑豹苍白的脸，快步走过来，目光先落在石膏上，又扫过赵峦染血的衬衫袖口，眉头瞬间蹙起：“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 黑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肋骨的伤口，疼得吸了口凉气，“就是让北洪门的杂碎追得有点狼狈。”
“医院早就安排好了，” 陈默指了指沙发，“一会就能入住。” 他的视线转向赵峦，眼里带着礼貌的审视，“这位是？”
“他叫赵峦，是赵峰的弟弟。” 黑豹连忙扶着赵峦坐下，将 cd 市医院的遭遇、赵峦的身份，以及那段关于雇佣兵与重症母亲的往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阳光在陈默脸上明明灭灭，他手里的文件被捏出了褶皱。
“多谢。” 陈默听完，突然伸出手，掌心干燥而有力，“谢谢你在 cd 市护住黑豹。”
赵峦看着那只手，迟疑了半秒才握上去。他的手掌粗糙，虎口处有层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我只是在还我哥的债。”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陈默没在意他的冷淡，转身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过去：“赵峰是黑天鹅的功臣，他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兄弟。” 他顿了顿，目光诚恳，“你母亲的病，黑豹跟我提了。我马上让人安排，住院费、医药费全由黑天鹅承担，这是我们该做的。”
赵峦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在俄国当雇佣兵的八年里，他见惯了利益交换，却没料到这个传说中冷硬的黑天鹅掌权人，会如此直接地提出帮助。
“晚上我做东，” 陈默看了眼腕表，“在附近的餐厅，算是给你接风，也…… 算是告慰赵峰。”
赵峦抬眼看他，正好对上陈默坦然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对逝者的尊重，和对生者的接纳。他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周叔，” 陈默转向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周，“你安排辆车送黑豹去医院，再让人带赵峦去楼上的休息室，换身干净衣服，处理下伤口。”
老周应了声，走到赵峦面前时，特意多看了他两眼 —— 这张酷似赵峰的脸，此刻因为疲惫和伤口显得有些憔悴，却掩不住眼底那股经历过生死的锐利。“跟我来吧。” 老周的声音很温和，“楼上有浴室，热水随时能用。”
赵峦站起身，路过陈默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谢谢你照顾。”
陈默看着他，缓缓点头：“赵峰是黑天鹅的兄弟，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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