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轱辘蹲在新建的灶台前，小心翼翼地调试火候。这是新房的第一顿饭，虽然房子还没完全装修好，但基本的灶台已经能用。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河里捞了两条鲫鱼，准备炖汤给李青喝。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王轱辘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李青正和几个村里的妇女在院子里晾晒新收的棉花，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轱辘哥！\"李青突然转头，冲他挥挥手，\"汤好了没？张婶她们想尝尝你的手艺！\"
王轱辘的耳根一热，连忙点头：\"马上好！\"
张婶在一旁挤眉弄眼：\"哎哟，咱们王轱辘现在可是模范丈夫啊！\"
\"可不是嘛！\"刘家媳妇也跟着起哄，\"以前那个闷葫芦哪去了？\"
李青红着脸推她们：\"别说了，他害羞了。\"
王轱辘确实害羞了。他端着鱼汤出来时，手都有些发抖。女人们尝了一口，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张婶更是夸张地捂着胸口：\"天呐，这手艺，李青以后可有福了！\"
李青得意地昂起头：\"那当然！\"
等女人们散去，新房又恢复了安静。李青帮着王轱辘收拾碗筷，两人胳膊时不时碰在一起，像是有电流窜过。
\"对了，\"王轱辘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纸袋里的东西，能给我看看了吗？\"
李青的手一顿，脸慢慢红了起来：\"现在？\"
\"嗯。\"王轱辘点头，\"房子都快盖好了。\"
李青咬了咬下唇，突然拉住他的手：\"那你闭上眼睛。\"
王轱辘乖乖闭眼，听见李青跑开的脚步声，然后是柜门打开的声音。他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都冒出了汗。
\"好了，睁开吧。\"
王轱辘睁开眼，看见李青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睡衣？布料轻薄得能透光，领口还缀着精致的蕾丝。
\"这是......\"王轱辘的嗓子突然干得冒烟。
\"结婚那晚穿的。\"李青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镇上的姑娘说......说男人都喜欢这个......\"
王轱辘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直勾勾地盯着那件睡衣，想象它穿在李青身上的样子......
\"你......不喜欢？\"李青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忐忑地问。
王轱辘猛地回神，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喜欢。\"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太喜欢了。\"
李青靠在他胸前，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她偷偷笑了：\"那......等我穿上，你会不会......\"
\"会什么？\"王轱辘低头看她。
李青鼓起勇气，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王轱辘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你......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张婶教的。\"李青老实交代，\"她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
王轱辘哭笑不得：\"以后少跟张婶学这些！\"
\"那你不喜欢？\"李青眨着眼睛问。
王轱辘深吸一口气，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喜欢得很。\"
李青惊叫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是要试试新房吗？\"王轱辘抱着她往卧室走，\"现在就试试。\"
李青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没有挣扎。王轱辘把她轻轻放在新打的木床上，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时，院外突然传来李大勇的大嗓门：\"轱辘哥！村长找你！急事！\"
王轱辘的动作猛地僵住。李青把脸埋在他胸前，笑得肩膀直抖：\"去吧，村长找你呢。\"
王轱辘懊恼地捶了下床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等着，晚上继续。\"
李青红着脸推他：\"谁要跟你继续！快去吧！\"
————
村长找王轱辘是为了合作社扩大的事。等谈完回来，天已经黑了。新房亮着灯，李青正在厨房热饭。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饭马上好，先去洗手。\"
王轱辘没动，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李青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就是他未来的生活啊——王轱辘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有人等他回家，有人为他热饭，有人......
\"看什么呢？\"李青转身，发现他站在那儿发呆。
王轱辘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看你。\"
李青靠在他怀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傻样。\"
晚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夜风轻柔，带着田野的清香。李青突然说：\"轱辘哥，等房子完全盖好了，咱们去拍张结婚照吧。\"
\"好。\"
\"要穿那件红嫁衣。\"
\"好。\"
\"还要......\"
王轱辘突然打断她：\"李青，你真的不后悔吗？跟了我这个老光棍......\"
李青转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王轱辘，你听好了。我李青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那天晚上翻进你家院子。\"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王轱辘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远处，村里的狗叫了几声，又归于平静。新房的门轻轻关上，只听见床板吱呀声从很慢到很有节奏，最后节奏瞬间快的离谱，一阵沉闷闷哼声将所有春光都锁在了门里。只有窗台上那盏煤油灯，默默地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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