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休息的索菲恩从宫女那里收到了德库莱恩的信息。
“对不起…”
“……我没关系。那位教授就是这样的。”
他说他今天不来，而是下周三，也就是他正常的上课日。她理解，因为德库林是个重视原则的人。他是一个坚定信念的人，就像一棵永不弯曲的参天大树。
“看到这个，想见他的心情就没了。反而这样更好。”
木盒里装着罗哈坎的头颅。索菲恩看着它，嘴里一阵苦涩。这真是太奇怪了。这家伙是个该死的罪犯。他是帝国历史上最恶毒的败类之一，是杀害皇后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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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恩打开了盖子。然后，她沉默了。
“……”
起初，她以为那不是罗哈坎，因为那是一个男孩的头。但没过多久，她就确认那人就是罗哈坎。他的魔力依然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脑袋里。
“…你死了。”
索菲恩看着罗哈坎。他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对她说些什么。就像刚才那样，说着：“我杀了她。”
“这个该死的混蛋……”
索菲安对罗哈坎刺杀皇后那天的记忆非常零散。她虽然善于把握当时的情况，但却几乎记不起当时的情景。即使她试图回想一点点，也像关掉开关一样消失了。
“你死的时候，脸色比我还年轻。”
尽管如此，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当罗哈坎坦白的那一刻，天空中出现了一轮蓝色的月亮。
“…你。”
索菲安抬起头，看向侍臣。侍臣颤抖着鞠躬行礼。
“是的，陛下。”
就在这时，罗哈坎的声音再次在索菲恩的脑海中响起。
——索菲安。你也知道。你身边的每个人都遭遇不幸，无一例外。
她渴望陪伴在她身边的人。罗哈坎就是其中之一，而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索菲恩生平第一次询问宫女的名字。宫女轻声回答道。
“是阿涵……”
“阿汉。我给你一个命令。”
阿汉鞠躬鞠得更低了。
“是的，陛下。我很荣幸。我愿意接受任何——”
“以死亡的决心来避免不幸。”
“嗯……？”
阿涵不明白。她轻轻抬起头，当与索菲恩的目光相遇时，她又低下了脸。
“永远不要遭受不幸。”
“……是的，陛下。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只是在这里陪着陛下……”
她没听宫女的话，索菲恩盖上了木盒的盖子，把罗哈坎放到抽屉的另一边，重新打开她的《高级生死题》，开始研究围棋。
就在她一个个解决的时候，突然，一股异常的愤慨感袭来。不，是她抓着的东西爆炸了。
“……他说他很乐意等。但我叫他来的时候他却不来。”
想到那个恶毒的男人，她喃喃自语，解决完问题后，她翻过了书的最后一页。
“……”
所有题目都做完后，剩下的就只剩下一张几乎空白的纸了。索菲恩看着中间写着的两句话。
【为了比任何人都高贵的你。】
[希望可以成为你在孤独徘徊的路上，一丝慰藉。]
书末留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颂词，显然是献给她的。索菲安假装冷笑，却掩饰不住她灿烂的笑容。
* * *
帝国大学的校园很大。即使远离大陆，它也能自给自足，所以把它看作一座城市也没什么问题。每天都有数十万人来来往往，除了在校学生之外，大学各区的潮流很快就蔓延到了帝国年轻一代的时尚。
它是帝国的骄傲，是帝国文化的中心，是无数人才的诞生地。我正漫步在这样一所大学的校园里。
「……哼！」
会长狐疑地看着我，艾菲琳也一脸睡眼惺忪，我根本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办法！”
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用叽叽喳喳的声音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杀了罗哈坎？！这太荒谬了！”
“是这样吗？”
“是啊！我还以为罗哈坎会打败你，然后你就会来找我帮忙呢！”
艾德丽安很生气，鼻子里喷出了蒸汽。
“我用的是体力。”
“什么？！物理魔法？！”
“我用剑砍了他。”
“……”
这不是谎言。然后主席抓住了我的前臂。
“……哇哦。”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真是厉害啊！不过，对那个粗心大意的罗哈坎发动的突然袭击，就是胜利的原因吗？！”
“我从没说过这是一次突然袭击。”
“你做到了！”
“哈啊——呃！”
“你确实遭遇了，嗯，这是一次伏击！”
艾德丽安又重复了一遍，艾弗琳打着哈欠，踉踉跄跄地走着。尽管这两个人给我带来了麻烦，我还是到了办公室。
“你做到了！”
我没有理会仍然紧紧抱住我的艾德丽安，而是坐了下来。
“你确实——”
“更重要的是，祭坛似乎准备移动。”
“……祭坛？”
“是的。正是这股力量推动了兽潮。”
“……”
艾德丽安的表情变了。
“……兽潮？”
“是的。”
现在罗哈坎已经死了——当然，他还没有完全死，但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葡萄园——祭坛将开始认真移动。
“……我不知道你竟然会相信这种阴谋论！”
这句话里透着一丝怜悯。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在大陆，祭坛组织和现代的光明会很像。当然，我并非暗示光明会的存在，但大多数人都觉得祭坛组织不过是某个地方的邪教组织而已。
只有少数名门望族人确切知道，对魔血族的屠杀和镇压，以及兽群突然加剧的迁徙，还有如今社会的混乱，大部分都是祭坛的阴谋。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是的。总之，如果你没有其他消息，就请你现在就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有啊！”
艾德里安拿出一份清单。
“这是入学考试！公国和王国的血脉，要参加我们大学的入学考试！剩下的，都是入学祭典相关的文件！”
我看过了。尤伦公国、雷克王国、加哈拉……各国的上位贵族，甚至皇室成员的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们聚集在帝国，自然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任务。
“你来做裁判吧！”
“是这样吗？”
“是的！请给他们一个诚实的评价！那里还有捐款金额！我用金色星星标记了！”
金色的星星，根据捐款的数额分为一二三，不过在这个世界上，靠钱入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对那些人手下留情！”
“你最好不要让我这么做。”
「……喂！别动！」
我关闭了列表。
“如果他们有能力，他们就会进入。”
“……我看你根本就不懂塔是怎么运作的！我们得接受捐赠才能赚钱！连捐赠都不懂，你还想当会长吗？！”
“是的。够了。请你现在走吧。”
“天哪！你最近真没意思！”
这时，我心想她是不是故意挑衅。会长眯着眼睛看着我，但最终还是转过身来。我没理她，拿起了笔。
“艾菲琳。”
「……呃。」
艾菲琳坐在助理座位上打瞌睡，半闭着眼睛看着我。
“提交你的论文。”
“哦…”
她走过来，递给我一叠论文。现在正是春季论文批改和评审的季节。我既是系主任，又是主讲系主任，所以要亲自考核助教和学校里的各位教授。
“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寒酸？”
“……你怎么总是忘记理由？你告诉我，没有你别想睡觉。所以我一直没睡。”
艾菲琳盯着我。
“……看你还挺听话的。好好休息吧。”
“是的。”
艾菲琳说完这话，就回到了她的办公桌旁，用脸撞向桌面，而我则在一旁检查她的论文。
* * *
…第二天。
由于前所未有的情况，大学魔法塔在学期开始之前就已经一片混乱。
“雷林教授，您的论文提交了吗？”
“…我当时——”
“教授，那位德库林教授……”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重写，小子！”
这是因为从大学塔 77 层的校长办公室发来了一则官方消息，校长几乎肯定会成为下一任校长。
“魔法塔的教职人员，或者以成为魔法教授为目标而学习的魔法师们，请在第七十七层提交今年春季的论文。论文将由我，德库林审阅。如有不足之处，我将予以修改，如无希望，则予以废弃。”
这意味着主教授会直接审阅他们的论文，尽管他们不知道主教授自己会怎么做。如果你把所有教授和他们手下的研究生的论文加起来，至少会有几百篇，甚至上千篇论文需要审阅。
“这太荒谬了。”
因此，雷林和其他教职员工都很不满意。春季入学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通常都比较安心，即便在这个招生季，他们还要为迎接皇室成员入学做准备。
“……说真的，看看我这年纪，写得还像个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雷林匆匆修改完论文后，一把抓起论文，旁边的助理教授悄悄回应道。
“对啊。而且如果他去检查的话，不就等于全面调查了吗？”
“是的。这样说得通吗……啊，跟我来。我们直接提交就行了。要是迟到了，谁知道他会说什么？”
雷林走到走廊上，一边摆弄着胡子。但他的抱怨还在继续。
“我是说，他为什么要亲自检查一千份文件……如果教授当上了主席，我就得去王国了。”
“是的。我会跟随雷林教授。”
“是的。当然，你应该……啊？嘿！希亚雷教授！”
在去电梯的路上，他们遇见了西亚雷教授。她看起来也不太好，无力地靠在墙边。
“你也熬夜修改论文了吗？”
“是的。我想我做到了。”
“天哪……这是什么？”
雷林摇摇头，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我听说你和雷欧克有联系。”
西亚雷羡慕地说道。雷林清了清嗓子。
“他们说只要我去王国魔法塔，就能被授予首席教授的头衔。不过我还在想……如果德库林首席教授继续这样逼我们，我想我会接受他们的提议。”
“我好嫉妒啊……不明白德库林教授为什么要让人受这么多苦。”
直接检查，也就是全面检查。德库林打算检查其他所有教授的春季论文。这简直是胡扯。清点所有论文需要很长时间，更不用说阅读了。每篇论文至少需要一周时间。
因为魔法系不同，其他高阶魔法师的理论很难理解。不过德库莱因……
叮！
电梯停了下来，他们抵达了77层。雷林和西亚雷站在校长办公室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后，雷林点点头，敲了敲门。
-进来。
德库莱恩回答道。校长解决了北方的局势，处死了罗哈坎。现在，尤克琳的力量正沸腾在天空。就算他要去王宫，他们也必须在他面前展现出完美的形象。
“是的。是雷琳和希亚雷。”
雷林整理了一下领带，打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德库林，他正端坐着，用塔中最凶狠可怕的蓝色眼睛盯着他们。雷林带着谦卑的微笑走了过来。
“德库莱因教授！我听到了消息。罗哈坎——”
“只要给我你的论文就行了。”
“…是的。”
雷林和西亚雷依次上前交了卷子。德库莱恩看了一眼雷林。雷林迎上他的目光，轻声问道：
“教授，那十三页纸肯定有点复杂。我在计算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麻烦……比如数字方面。”
然后德库林抬头看了他一眼，翻到了最后一页。
“就算您是教授，看起来也得花不少时间啊……您觉得能把所有的论文都检查一遍吗？”
“13%。173。”
“…是的？”
“是所需的魔力浓度和回路数量。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
雷林咽了口唾沫。魔力石的成分中，魔力值超过13%，而且正好有173条魔法回路。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得出的正确答案。
“啊哈哈哈……是啊。没错，不过如果按常规计算的话，得花不少时间。你已经掌握了德隆的逆运算——”
“我按照正常计算。”
“…是的？”
“德隆的反转宣布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个公式有很多问题。它很实用，但如果这样做，必然会出问题，所以至少在公式中，计算需要尽可能简单。走皇家之路吧。”
“……”
按照正常计算，他花了三天时间。雷林茫然地回头看着西亚雷。
“…唔。”
西亚雷看了看德库莱恩和雷琳，然后偷偷地走过去拿回了她的论文。
“我的论文好像有很多不足，我回去再修改一下。雷林教授，干得好。教授，您辛苦了。”
蕾琳说着，默默地看着希亚蕾逃跑。
砰——！
她关上了门。
“……”
“……”
德库莱恩和雷林两人被单独留下，他的头上开始渗出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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