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腐朽混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地底深处翻涌上来的阴风。帝逸之站在最前头，手里的桃木剑微微颤动，剑尖指着那座机关台。
“这玩意儿……比刚才那几道火墙还邪门。”他低声说，目光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的杠杆和按钮。
楚灵靠在墨尘身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她刚才是真拼了命才把那道火墙给冻住，现在妖力几乎见底，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撑得住吧？”墨尘扶着她的胳膊，声音低沉但带着关切。
“还行。”她咬牙笑了笑，“就是有点虚。”
帝逸之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俩：“先歇口气，调整一下。等会儿要是启动失败，我们还得跑。”
“跑哪儿去？”墨尘冷笑一声，“这鬼地方就这一条路。”
三人沉默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铁锈味，还有楚灵身上残留的一丝寒气——那是她用妖力制造冰雾时留下的痕迹。
“我感觉……这控制台里有东西。”楚灵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另外两人同时看向她。
“什么东西？”帝逸之问。
“不是杀机。”她皱眉，“是……一种共鸣，好像它在回应我似的。”
墨尘眯起眼：“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楚灵摇头，“但我能感觉到，它没那么危险。”
帝逸之蹲下身，仔细打量那块金属板上的刻痕，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个凸起的符号。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了？”墨尘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这个符号……”帝逸之低声道，“我在师父的笔记里见过。”
墨尘一愣：“你师父？他跟这些东西有关？”
“不清楚。”帝逸之直起身，眼神变得深沉，“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回头看向楚灵：“你还能支撑多久？”
“够用。”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提起一丝精神，“你决定怎么做？”
帝逸之看了眼那座机关台，又看了看他们俩，语气坚定：“我们已经走到这儿了，不能退。”
他说完，伸手按在一个中央位置的杠杆上，轻轻一推。
咔哒——
齿轮开始缓缓转动，机关台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等等！”楚灵突然出声，“别动那个红色的！”
她指向旁边一根颜色格外鲜艳的杠杆，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为什么？”墨尘皱眉，“我看它是主控杆。”
“不是。”楚灵摇头，“它的能量波动不对劲，像是……陷阱。”
“你是说，故意让人以为它是关键，结果一碰就炸？”帝逸之挑眉。
“差不多。”她点头，“我可以试试感知里面的能量流向。”
说完，她闭上眼，双手贴在机关台上，妖力缓缓注入其中。片刻后，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里面确实有通道，但不是死路。”她睁开眼，“不过如果我们按错顺序，可能会触发封死机制。”
“那就只能赌一把。”墨尘抽出匕首，警惕地环顾四周，“我来守着你们，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喊停。”
帝逸之点头，重新将手放在中央杠杆上：“听她的，跳过红色。”
他用力一拉，机关台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墙壁都在晃动。
“操！”墨尘骂了一句，“这动静太大了！”
“继续！”帝逸之咬牙坚持，“别停！”
楚灵迅速将妖力引导到另一侧，试图稳定内部结构。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
“这边！”她指了个方向，“往右两格，有个能量节点。”
帝逸之一边拉着杠杆，一边朝她说的方向移动。
咔啦！
一道厚重的金属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一股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带着泥土和陈旧的气息。
“成了。”帝逸之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瘫坐在地上。
墨尘立刻冲过去检查门后的环境：“是个通道，往下走。”
“看来我们要下去了。”帝逸之转身看向楚灵，“你还行吗？”
“勉强。”她苦笑，“不过你最好别再让我干这种活了，我快透支完了。”
“行，下次换我。”帝逸之咧嘴一笑，伸手扶她起来。
墨尘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匕首，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埋伏。帝逸之在后面扶着楚灵，脚步稳健，但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通道很窄，两侧墙壁上嵌着一些早已熄灭的灯盏，地面潮湿，踩上去有些滑。
走了大概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更大的空间。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块泛着微光的金属板。
“这是什么？”楚灵轻声问。
墨尘走上前，仔细看了几眼，脸色变了：“这不是普通的金属……是封神榜的碎片残片。”
“真的假的？”帝逸之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上面有一些古老的符文，隐隐泛着金光。
“难怪组织要我们来取。”墨尘低声道，“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帝逸之抬头，“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找到纯净之力的线索。”
他伸手触碰那块金属板，指尖刚一接触到表面，整块板子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微弱的光芒顺着符文蔓延开来。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真正的考验。”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猛地一震，天花板开始落下碎石，地面也开始塌陷！
“糟了！”墨尘大喊，“快离开那里！”
帝逸之猛地收回手，拉着楚灵往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板轰然塌陷，三人直接坠入下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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