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灰笑着揉了揉他家小丧尸的脑袋。
解释道，“因为现在世界末日了，外面那些游荡的都是丧尸，被他们咬到会死人的。”
“啊！我……丧！”我也是丧尸！
黎方尽焦急的又拍了拍温成灰的胳膊，随后双手一捧，又一汪溪水出现在他掌心，他焦急的将手递到男人面前，“喝啊！……不……”喝水水就不会变！
温成灰手掌变形成容器，将水接过，笑着解释。
“是，喝了是不会变丧尸，可是丧尸是吃人的，万一有人没能跑走，被吃掉了怎么办？”
“啊……”我不吃人……
“嗯呢，我们方尽不吃人是个乖丧尸，但是外头那些都是吃人的，咱们基地一共就那么几十人，外面的丧尸却有几百万，它们一起攻击我们的时候，再多圣水也没用的。”
“啊……”这样啊……
“真……啊，救……？”真的不能救他吗？
“宝贝，现在是末日，救他，可能会导致我们更多的人死亡。”见小丧尸表情依旧懵懂，温成灰转而道，“那这么说，如果救了他，我就会死，曾经救过你的林成他们也会死，并且我们都会死的很惨，你还会想要我救他吗？”
黎方尽深灰的眼眸微微瞪大，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无法组织任何语言，也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默默转过身，靠回温成灰怀里，只是表情悲悯。
与于姜先前做作一般表现出来的虚伪悲悯不同，黎方尽是真的很难过。
肉眼可见的，整个尸都很丧，在他残缺的记忆里，于姜就是他的好朋友。
可温成灰又是他现在最喜欢的人类，林成他们也碎片化的出现在他记忆里过，好似那些人也曾帮过他。
他不想于姜死，但温成灰却说如果救下于姜，他们就会死……
“啊……”难过。
温成灰也知道，记忆残缺的黎方尽现在肯定很难受。
但他是不可能是救于姜的！
一方面是为了任务，他要教会黎方尽什么才是真正的善良。
另一方面，于姜作为伤害过黎方尽的人，他不允许对方活得舒心！
但他的小丧尸还不懂这些，没关系，他慢慢教他。
温成灰动作轻柔的将人揽在怀里，下巴贴在黎方尽的颈窝。
“方尽为什么那么喜欢于姜？是他曾帮助过你，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啊……”黎方尽茫然一瞬，很费力的转了转自己脑瓜，努力去理解温成灰的问话。
只是理解后，他又更迷茫了。
好像……
他现在的脑子里，也没有于姜帮过他，或者给过他东西的记忆。
“呀？”
“我……记……咿啊！”我记不得。
“那既然记不得，方尽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你的朋友呢？”温成灰继续问。
这个问题再次将小丧尸搞懵了。
是哦，他记不得对方为自己做过什么，那么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对方是自己很重要的朋友。
他继续努力回想，这点残缺的记忆里，别说是于姜为他做点啥了。
好像更多的，都是他在为对方做了些啥。
包括但不限于，帮于姜拿自己点的但被对方全部吃掉的外卖、拿自己的但被对方要走的快递、洗自己的但被对方穿过衣服、收拾自己的但被对方弄乱的衣柜……
诶……他好忙哦！
黎方尽后知后觉，对方从没对他做过什么好事，反而记忆里都是自己在帮对方做事。
“我……哎呀小……啊！？”我难道是于姜的小跟班？
“当然不是，是咱们方尽人太好太乖，才会被他蹬鼻子上脸的赖着欺负。”
【金仔001：就是就是，原故事里的小可怜，简直把主角受当儿子养了，结果于姜还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各种看小可怜不爽，坏死了！】
于姜这个主角受的所作所为，系统都看不下去。
“啊……”这样哦……
“所以宝贝你是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并不是一个好人的，对吗？”
“那啊……坏……银？”那他是坏人？
黎方尽又茫然了，虽然感觉对方不是很好，但是好像也没有到坏的程度。
“末日前，倒也不算是坏人。”温成灰没有否认这个客观条件，“他没有伤害过别人，所以不能说他是绝对的坏人。”
“可是他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压榨我们方尽，pUA我们方尽，所以他也不是好人。
我知道你现在还听不太懂，你的记忆也并不完整。
但是方尽，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将于姜当朋友，他却并没有也将你当做好朋友。
末日后，他霸占你的东西，因为害怕你将东西要回，他陷害你，治你于死地，这时他成了那个很坏很坏的人。”
【金仔001：对对对，主角受就是一个超级无敌爆炸坏的人！欺负我们小可怜！坏！！】
“他……啊，坏……”
黎方尽努力消化完这段话，眼里有点震惊，有点受伤。
“是啊，你都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是个欺负过你，伤害过你的坏人，现在你还想救他吗？”温成灰脑袋在小丧尸颈窝蹭了蹭，轻声问道。
“啊……不……倒……”我不知道……
黎方尽眨巴眨巴眼，他很难过，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他。
但他突然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因为什么难过，是因为于姜这个好友被赶出去送死难过，还是因为发现于姜是伤害自己的人而难过。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都不想看这个监控了，他不想要心脏痛痛的。
“啊……！”我不要看了！
“好不看，也到了吃东西的时间了，今天吃小果子好吗？”
黎方尽不想看，温成灰就立马将监控视频关掉，转而抱起人往卧室方向走。
“嚎。”好。
将人放在床上，他走到冰箱，从里面拿出两颗果子，放到黎方尽手里。
黎方尽看看满满当当的手掌，又看了眼手里空荡荡的温成灰，乖宝宝很自觉的递出一颗最大的果子。
“啊！池！”人类！给你吃！
“方尽给我东西吃，我好高兴啊。”温成灰笑眯眯的应道，却没伸手接下，反而将那手推了回去。
随后坐在他身旁，手指轻抚小丧尸逐渐温热的脸颊，“但是分享的前提是这俩果子方尽够吃，吃得饱，才能给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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