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两人在屋后的灵泉温存。
灵泉氤氲的水汽在山洞中缭绕，将投射在石壁上的日光折射成朦胧的光晕。
陆掸子靠在光滑的石壁上，温热的泉水漫过她泛红的肌肤。
“累了？”元闻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日生动许多。
陆掸子回头瞥向元闻苦，湿漉漉的发丝随着动作扫过肩膀。“怎么？怕我这头牛累死？”
陆掸子笑得戏谑，倒是元闻苦被调笑得耳根红了。
元闻苦安静地坐在陆掸子身后为她梳发。木梳齿没入发丝的触感让陆掸子浑身一颤。
元闻苦的手指穿过陆掸子的长发，动作轻柔得不像刚才那个训斥她孽徒的师尊。
“你的欢道又精进了。”元闻苦的声音贴着陆掸子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陆掸子的脖颈。
陆掸子舒服得喟叹一声，又笑。“弟子可让师尊满意？”
檀木梳沿着陆掸子的长发缓缓下滑，在发尾处遇到一个小小的结。
元闻苦的手指在那里停留，耐心地解开纠缠的发丝。
水波荡漾，陆掸子感觉到元闻苦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陆掸子想转身，被元闻苦按住肩膀。“满意。为师竟不知自己的弟子有如此兴致。”
元闻苦的动作很慢，梳齿轻轻刮过头皮，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陆掸子从水面的倒影中看元闻苦，那张总是清冷的脸此刻露出不被气质遮盖的秾丽。他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为何偷看？”元闻苦轻声开口。
“师尊不让弟子转身，弟子只好偷看了。”陆掸子轻笑。
元闻苦和水面中的陆掸子对视，漾开一个清浅的笑容。“为师说的是你在宗门时。”
陆掸子顿时心虚起来，小声嗑了嗑。“师尊……”
“你这丫头。”元闻苦叹息一声。
木梳停在半空，一滴水珠从梳齿滴落，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陆掸子盯着那圈涟漪扩散开来，就像她心中无法控制的情感。
“师尊，弟子心悦你。”陆掸子还是转身，抱住元闻苦的腰身。
“你还在宗门时，也是这样偷看为师。”元闻苦放下梳子，声音里带着别样的温和。“那时你用窥天镜，以为为师没发现。”
陆掸子一愣，耳朵也烧起来。
元闻苦摸了摸陆掸子的头。“为师是修多情道，然多情即是无情，大爱即是无爱，大仁即是不仁。故你一直误会为师修无情道，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陆掸子一把握住元闻苦的手，贴在脸颊轻蹭。“师尊心怀万物，誓度苍生，怎么唯独不度我？”
元闻苦轻轻摸了摸陆掸子脸颊上那颗和他相同位置的痣，轻叹一声。“如此念想我？”
陆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为何在外行走改唤掸子，又招花惹草？”元闻苦笑意一收，冷冽又爬满他的面容。
陆掸子眨了眨眼。“师尊你瞧，不听话的孩子被鸡毛掸子揍，和被弟子我揍的效果都一样，都是皮开肉绽。且拂尘和掸子同属清洁物品，弟子可谓天才啊！”
元闻苦本绷着面颊，闻言破功一笑。
“招花惹草实在是冤枉弟子啊，弟子从未与他人阴阳和合修行过！”陆掸子抱住元闻苦的腰，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元闻苦十分无奈。
元闻苦浅灰色的眼眸一颤，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颈侧，那里还留着一个浅浅的咬痕。
方才情动时他留下的印记。陆掸子屏住呼吸，看着元闻苦低头，轻轻贴上那个痕迹。
泉水突然变得滚烫。陆掸子仰起头，感受着元闻苦的唇沿着她的颈线游移。
此刻的亲密不带任何救助意味，纯粹是情感的宣泄。
“我本不该……”元闻苦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师尊，情之一字，无解。”陆掸子轻轻开口。
“而且……为何弟子去和万山林搏命前，不见师尊？”陆掸子声音阴森森的，带着满满的怨气。
元闻苦撇过脸，小声开口：“修为不稳，为师紧急闭关，哪知你速度那么快？”
话落，他语气带上了担忧和生气：“等为师闭关出来，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胡闹！”
陆掸子赶紧服软：“师尊……先前是弟子不知道您还活着，更不知道您怀有身孕，要是弟子知道……”
“恐怕你知道了更加不要命！”元闻苦根本不信陆掸子的说辞。
“怎么会，我总不能抛下你们孤儿寡夫。”陆掸子亲了亲元闻苦眉眼的怒气。
元闻苦无奈，拉住陆掸子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瞧我有几分信？”
“师尊，怎得如此了解弟子呢。”陆掸子撇嘴。
一场彻彻底底的灵肉阴阳和合大修行，陆掸子的自我基本稳定下来。
陆掸子压了压元闻苦的腰窝“师尊，龙族孕期的情潮如此猛烈，没有我的时候师尊如何解决的？”
元闻苦急忙拉住陆掸子作乱的手，面色红透：“不要问这个。”
陆掸子依依不饶，缠着元闻苦问，才知道元闻苦的那些琐碎事情。
“师尊真是……”陆掸子张了张口，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元闻苦倒是羞愤地瞪着陆掸子。
陆掸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抱着元闻苦像贪吃的孩子一样索吻。“师尊，孩子是雌是雄啊？”
元闻苦拍了一下陆掸子的手臂，呼吸不稳。“女孩。”
陆掸子欢欣雀跃地绕着元闻苦打转，转得元闻苦有些头晕。
元闻苦熟练地拉住陆掸子，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为人母了还这么不稳重。”
陆掸子摸上元闻苦的脉搏，强劲有力的脉象让陆掸子七情六欲更加强烈。
走众生途的修仙者以寡情淡欲为至高追求，然而走三我途的陆掸子却不能丢失情感，或者说她根本没想成神。
谈话间，意识一动，陆掸子察觉到百米外有人靠近洞府。
两人穿戴好衣物，站在门前的桂花树下迎接来人。
烛砚倾看见元闻苦的一刹那，墨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陆掸子身旁那道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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