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宴罢余音，新程初启
庆功宴的喧闹渐渐褪去，夕阳的金辉洒在农科院的院子里，给晒谷场的竹筐镀上一层暖光。李阳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回头看见石玄正蹲在试验田边，用手指捻起一撮新翻的泥土，放在鼻尖轻嗅。
“这土性温，适合种冬麦。”石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归墟的土地偏寒，种出来的作物总带着点涩味，不像这儿的，透着股甜气。”
李阳走过去，挨着他蹲下：“土地和人一样，得顺着性子养。你要是愿意，开春后带归墟的年轻人来学学育种，咱们把两地的好种子掺着种，说不定能长出更对味的粮食。”
石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下去：“族里的老人们……怕是没那么快转过弯来。”
“不急。”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你说的，仇恨的土疙瘩，得一点点敲碎了，才能种下新东西。”他指了指石玄手里的陶埙，“你那玄鸟引路的法子，能不能教给农会的人？南疆多密林，说不定用得上。”
提到南疆，石玄的表情凝重起来：“我在圣地的古籍里见过记载，南疆雨林深处有种‘蚀心藤’，藤蔓里的汁液能麻痹植物神经，让整片林子变成只长毒草的死地。你们要去，可得当心。”
李阳心里一动，系统恰在此时弹出提示：【石玄提及的“蚀心藤”已收录于数据库，确为南疆特有入侵物种，其汁液含植物神经毒素，可通过根系扩散，目前暂无天敌。】
这时，王老汉端着一碟刚炒好的南瓜子走过来，见两人说得严肃，打趣道：“这庆功宴还没散呢，怎么又聊起邪门东西了？李院监，你可得歇两天，你看你这手，磨出的茧子都能当磨刀石了。”
李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确实布满老茧，指关节处还有几道浅疤——那是截获黑稻时被稻穗边缘割的。他笑了笑，接过南瓜子：“歇是要歇的，但地里的事等不得。你看这冬麦种子，再过半月就得下种，得提前把地整好。”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马蹄声，一个穿着驿卒服饰的年轻人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封插着鸡毛的密信：“李院监！南疆急报！”
李阳心里“咯噔”一下，接过密信拆开。信是南疆卫所写的，说近日雨林边缘的村寨接连出事，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全蔫了，根须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灰色藤蔓，村民们称之为“鬼缠藤”，已有三个村寨因粮食绝收被迫迁走。
“是蚀心藤。”石玄凑过来看了一眼，肯定地说，“这藤蔓怕火，但烧过之后会留下孢子，遇雨就疯长，比腐土尘还难缠。”
李阳捏紧信纸，夕阳的光落在信纸上，将“鬼缠藤”三个字照得格外清晰。他抬头望向南方，那里的夜空已泛起墨色，仿佛能看到雨林深处摇曳的藤蔓阴影。
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残留着米酒的香气，但李阳知道，这场短暂的休憩该结束了。他转身对石玄说：“你先带阿土回终南，帮归墟的人熟悉新种子。我明日一早就动身去南疆。”
石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土黄色玉佩，递给李阳：“这是‘地脉引’，戴着它在雨林里走，能避开蚀心藤密集的区域。遇到解不开的藤蔓结，滴一滴自己的血上去，能暂时逼退它们。”
李阳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像是握着一块活的泥土。他将玉佩塞进怀里，对驿卒说：“告诉卫所，我带农科院的人即刻出发，让他们先别贸然烧藤，等我到了再说。”
驿卒领命离去，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麦秸垛的沙沙声。李阳走到试验田边，看着刚冒出嫩芽的冬麦，轻轻说了句：“等我回来，看你们结穗。”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沉稳的鼓励：【新的守护任务开启，南疆雨林坐标已标注。检测到“地脉引”能量，可与宿主“百毒不侵”体质产生共鸣，降低任务风险。】
李阳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库房走去。该收拾行囊了——火焰喷射器、地力修复肥、还有石玄给的那本记载着南疆植物的古籍，一样都不能少。
月光升起时，农科院的马厩里响起了马蹄声，一行人影披着月色，朝着南疆的方向缓缓前行。身后，庆功宴的灯笼还在摇曳，像一颗颗不肯熄灭的星火，照亮着他们走过的路，也映照着即将踏上的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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