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后，苏清槐愤怒地变成人形。
“你们两个敢让我啃骨头？！”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喜欢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以后不和你开了。”
“我不是生气你让我啃骨头，而是你和姜玉堂一起让我啃骨头，好像你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个外人而已！”
苏清槐他不是外人，他在这里的地位是宠物他不清楚吗。
“下次我不这样了，好吗？别生气了。”
“话又说回来，你也体验过当王后是什么感觉了，准备啥时候跟我离开？”
“别不回答我！时间就定在明年春天吧！等明年春天一到你必须跟我走！”
我继续为姜玉堂做衣服，苏清槐跳上来，脚踩着布料。
“你都学会做衣服了啊？不过这尺寸明显不是女人穿的，不是做给自己而是做给姜玉堂？”
“嗯。”
“哼！我都还没有呢他凭什么！不行！你给我也做一件！”
“给你做？现在吗？”
“对！现在！”
“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确定的？不就是做件衣服？快做！先做我的最后再做他的！”
那好吧。
姜玉堂回来陪我用晚膳，他看见狐狸身上穿了件衣服，问我。
“这是你为它做的？”
“对，这里的天气太冷了，我怕它不穿衣服受风寒。”
“想法倒是不错，但它为什么好像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能目前还有点丑的原因吧，我第一次给狐狸做衣服，不知道四条袖子该怎么缝，所以先拿其他布料随便打了个版子。”
“哦，这有意思。”
苏清槐这次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开个玩笑而已我给他好好做还不行吗，突然发现苏清槐这家伙性格挺无聊的，我们都这么熟了，连个玩笑都不能开。
我为苏清槐好好做了一套衣服，用的是他喜欢的红色布料，他是狐妖不畏寒暑，我没有特意做得太厚，他的那套我做得和春装差不多，穿上以后不影响他打架。
苏清槐跑出去几天，又老老实实地回来了，他看见我在缝一件红色的袍子，兴奋地跳上来问我。
“这是给我做的吗？”
“嗯，我听你的，先做你的再做姜玉堂的，满意了吗？”
“满意了！就该这样才对！”
两天后，姜玉堂亲自抱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给我。
“皎皎，来看看我们的太子。”
“太子？”
“嗯，我从宗室里挑了一个抱来的，已经满周岁了，比刚出生的好养。”
姜玉堂根本没有和我商量就抱来一个孩子，把我吓了一跳，我差点以为这是他在外面跟哪个女人生的。
我抱过这个裹得严严实实厚成一个球的孩子。
“他是谁家的？”
“现在是我们家的了，他的父母已经被我赐死了，你不需要担心他的原生父母说谁，从此刻开始他的原生父母是我们了。”
姜玉堂的语气波澜无惊，好像他在说他不久前下令赐死的是两头牲畜。
“你已经把他的父母杀了？”
这么果断，我被姜玉堂的雷霆手段惊住了。
“这是他们的荣耀，只要他们一死，他们的儿子就能被作为储君培养。”
姜玉堂对我说一起给这个孩子重新取名字吧。
“他们这一代是承字，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呢？”
我只能快速收拾好情绪。
“他是未来储君，名字应该起得大气一些才对，但我读的书不多，想不到几个大气适合他的字，还是需要你来起才行。”
“那就明字吧，姜承明。”
“好听，明这个字简单大气，又能与承字呼应，那么他以后就叫姜承明了。”
我抱着这个孩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没想到姜玉堂真的下决心不要自己的孩子了，选择从宗室里抱一个送给我养。
可怜了孩子的亲生父母，因为姜玉堂一句话就送了命。
王权真是个可怕恐怖的东西。
我每天都到姜玉堂的书房去帮他批奏折，时间一久，学到了不少东西，开始自然而然地接触到前朝的权力。
在朝中野蛮发展自己的势力，启国那边听说我在虞国当了王后，派细作来联系我，我把细作杀了。
和启国沾染上任何一丝关系，都会令我感到恶心无比。
苏清槐也不能留在我这里吃闲饭，我派他出去帮我跑腿办事。
御用汤池中，替姜玉堂浇洗头发，撩开姜玉堂后背披散的发丝，我看见他的后背长了一片熟悉的青鳞。
手一抖，水瓢掉回汤池中。
“怎么了？”
姜玉堂问我。
“你的后背长鳞了。”
“是吗？多少？”
姜玉堂语气平静地问我。
“只有一片。”
“哦，时间还早，别担心，等会儿你帮我拔了。”
“你发展成那样需要多少年？”
“大概十年，反正我肯定和其他人一样，活不过三十岁。”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找不到破除这个诅咒的任何办法。”
姜玉堂伸臂将我搂到怀中。
“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了，活到三十岁也是一辈子，活到八十岁也是一辈子，对我来说都一样，如果你能活到八十岁，不仅能送走我，还能送走我们的儿子，看到我们的孙子登基，再久一点曾孙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你就是太太太后，不对，你是老祖宗。”
我拿开姜玉堂搭在我腰上的那条胳膊。
“不好笑。”
我帮姜玉堂拔掉那片青色龙鳞，止血，上药。
“疼吗？”
姜玉堂趴在床上，半湿的黑发一缕一缕地从肩膀散下，遮住半张脸。
“还好，城外有个山坡，现在这个季节应该开满花了，这几天我们一起出宫去城外散散心吧。”
“外面有什么东西是宫里没有的？”
“不一样，心情会不一样。”
“那就去散散步。”
自从搬到宫里来，我快有半年没出过宫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过去。
姜玉堂带我去看那片开满花的山坡，今天的阳光很好，花香被阳光烘地温暖馥郁，几只白色的蝴蝶翩飞在花朵上。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步步朝山顶的凉亭走去。
“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吗？”
他大多数时间完全是一个帝王，但有的时候他的一些做法又让我觉得不像帝王，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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