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陛下,臣建议,南境这边,马上抽调精干兵力,严守黄江与千云山的渡河之地,不能有半点懈怠。
南边,韩世忠会即刻打赢那边的战斗,收回日月岛,解决来自海上的麻烦。
臣即刻回远北进行调度,陈兵以平洛为首的西线,还有北雁关。
若波斯来犯,必定会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
至于中原……
陛下暂时应该无须忧心。
反倒是,跋力达那边,还应该继续加强警惕,现在他已经攻到了鲁藩地,据说曲泥乃乃地已经被擒拿,整个西胡彻底完了。
而已经整合东西院的跋力达野心勃勃,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跋力达和波斯之王阿尔塞斯之间会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协议,进而威逼大衍。”
李辰缓缓地道。
“你的担忧完全正确。”
景越帝重重点头。
“臣,明天便即刻从西线回远北,到平洛布置西面防线,再过明州抵凉京,组建北方宣抚司,统筹远北之力,严防西线。
随后,臣会回寒北,加紧北雁关城防。
陛下,此一别,不知何时才归,望陛下保重。”
李辰躬身道。
说实话,这声道别确实有假意,但也有真情。
毕竟,来永康这段时间,虽然景越帝终究会成为他未来的敌人,但他对自己确实不错。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着,以后与景越帝划江而治吧。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天下一统、登高望远,才是他的终极梦想。
但景越帝这个人,抛开他的个人喜好和其他不谈,虽然软弱,可人品上,还是不错的,确实有别于其他那些歹毒阴损的皇室中人。
“好,李辰,我相信,有你在,大衍必坚不可摧!”
景越帝重重地点头。
“同时,陛下还要提防,有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李辰再次提醒道。
“我会的!如果真有人敢这样做,这一次,朕绝不手软。”
景越帝咬了咬牙道。
“希望,陛下到时候真的不会心软。”
李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再躬身,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他刚走到偏门时,却发现偏门大开,一辆马车驶了进来。
马车上,正有一个俏丽的女子掀开了轿帘,用阴厉至极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那女子,正是梁红雯。
“微臣向九公主请安。”
李辰向梁红雯微微一躬身,神色如常地道。
“伪君子。”梁红雯“唰”地一下放下了轿帘,遮去了她的容颜。
不过,李辰无意间转头,眯眼看去,却发现,车轮上居然沾染了一些新鲜的泥土,而永康城中基本上都是青石板路,哪来的泥土?
况且,就算有泥路,城中的泥土也是黄色的,并不是这种黄中带红的泥土,那是只有城外才有的泥土。
这个细节让他心中一动。
他盯着远去的马车,眼神已经逐渐冷了下来,半晌,他出宫而去。
“喜子,派人通知王虎,给我好好地查查,九公主去哪里了,又去干什么了。”李辰道。
在临走前,他必须要拔掉永康城的这颗钉子。
要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妖蛾子。
“明白,师傅。”
刘喜子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
夜。
李辰坐在书房中,眼神冷厉。
“辰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偷偷抓了九公主的两个近卫施以酷刑,终于弄明白了,九公主居然是凌晨出城,在外面与人会了面。
车中载着的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但他们离得太远,并且全程都由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掌控局面,所以,并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与九公主会面的人,也不清楚是何人,只是简单几句话,便将那人带走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法丽达,就是九公主这些日子密谋抓走的,而与她联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梁宇派过来的人。
这样的话,情况就明了了。
肯定是梁宇知道了您和九公主之间有龃龉,而九公主恨上了您,所以,派人联络了九公主,并指使九公主这么做。
九公主也能够利用身份的便利,自由出入永康城,同时更不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并且,若是事情暴露了,中间有九公主作为牵制,还能制造皇廷内部的混乱,甚至造成您和皇帝之间的隔阂,让皇帝对您产生误判。
而我们阴错阳差之下发生了灯下黑,被九公主偷了家……”
王虎低声汇报道。
现在他们的情报网络是何等强大?尤其是渗透到了皇城司之后,想抓谁、查清楚谁的动向,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原来,是九公主……真是,该死啊!”
李辰眼中涌起了浓烈的杀机来。
他确实始料未及,这也让他真正愤怒了起来。
思忖片刻,“替我收集好证据,写清楚事情经过,由皇城司向陛下汇报此事。至于之后如何处理,就看陛下的了。
这永康,乌烟瘴气,委实令人好生失望。”
李辰摇了摇头,说实话,对这个皇廷,实在失望透顶了。
这样的皇廷,真的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
第二天,已经收拾停当的李辰带着侯府卫队离开,回去了远北。
至于冠军侯府,自有王虎当家,操持侯府的费用自有朝廷拨付给李辰的俸禄钱粮用以支撑,完全没问题的。
临走前,李辰回头看了一眼这侯府,说实话,殊无半点留恋,也没有任何归属感。
诚然,这里很好,庄园锦绣、建筑华丽。
但是,这里不是家。
他还是很想念曾经木儿村的那个家,那四处漏风的小小蜗居,那令人不愿意远离的温暖炕榻。
……
皇城,紫光阁。
景越帝坐在那里,梁红雯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的状态,已经保持了快要半个时辰了。
“小九,居然是你?
仅仅只是因为,你没有和李辰在一起,因爱生恨,你便想杀他?”
景越帝终于开口,可是声音嘶哑,宛若沙漠中行走而缺水的人。
他现在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证据,最开始时,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后来,铁证如山,他不得不信!
“父皇,他敢那般辱我,凭什么?我可是帝王之女,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草根贱民出身的人!”
梁红雯哭泣着,嘶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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