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古以来,从未有女人参与春闱监考,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大殿上,萧宸睿端坐在龙椅之上,金碧辉煌的议政殿,一众大臣齐齐跪在其间,声泪俱下地朝着萧宸睿磕头。
“如今春闱还尚未开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以此护我大夏国威啊。”
“呵……”
一直坐在龙椅上不曾出声的萧宸睿轻呵一声,冷冷地扫视着大殿上跪成一片的大臣们。
“就因为星晚是个女人?所以不能出现在考场之上?”
明明语气听起来是如此的不经意,可就是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跪在大殿上的大臣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浑身止不住地颤了一下。
“朕竟不知道我大夏重臣什么时候如此的齐心协力?”
萧宸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也带着一股寒意。
“那你们是想要如何?”
跪在大殿上的几人皆胆颤心惊,不敢多言语,这偌大的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一面是朝堂之上身居高位的重臣,另一面是端坐龙庭的天子。现场的氛围变得极其紧张,就如同一场无形之中的博弈,就看双方究竟谁会最先开口,谁又会露出破绽。
跪坐其间的吏部侍郎咬了咬牙,一旦这件事他能帮丞相办成,到时候丞相和太后能给他的好处绝对不止一点,所以,他必须要搏一搏。
“陛下,臣以为当立刻将皇后娘娘从灵台府召回,并下旨申斥皇后娘娘,将娘娘禁足于翠青宫,以安民心,以告慰大夏的列祖列宗。”
“禁足?安民心?告慰祖宗?”
跪在大殿上的众人被萧宸睿的语气吓得浑身颤抖,吏部侍郎仍沉浸在自己一系列的发言当中而沾沾自喜,无论是从陛下的角度,还是在百姓心中,这都是一个绝顶好的办法。
“放肆……”
“陛下息怒……”
一声如雷般的声音在大殿内环绕,听在众人的耳中,如大难来临。礼部侍郎腿瞬间软了,跪在地上颤抖着趴在地上。
“真不愧是朕身边的重臣啊,替朕考虑得如此周到,朕还真是欣慰啊,你们如此构陷星晚,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来人……”
一瞬间,一直站在殿外守卫的锦衣卫瞬间冲了进来,萧宸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战战兢兢跪着的众位大臣们,冷冷道:
“吏部侍郎,殿前失仪,构陷皇后,胡言乱语,传朕旨意,赐死。其家眷判流放,终身不得进京……”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吏部侍郎在听到萧宸睿的话后,当即吓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上前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将人架了出去,而那些原本一起进言的几位大臣都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微臣不敢……”
众位大臣们齐齐朝着萧宸睿磕头,高呼不敢,萧宸睿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刚诸位爱卿不是还言辞凿凿要为大夏的江山社稷让朕将皇后召回吗?怎么?如今怎的就不敢了?”
“以为你们一起跪在这大殿之上,就能逼迫朕?这到底谁才是大夏天子?谁才是皇帝?”
大臣们内心叫苦不迭,他们本以为新帝登基不稳,只要他们跪在大殿之上,就能逼迫皇上同意他们的意见,可他们却忘了,皇上曾经可是淮安王,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战神将军。
“陛下……”
一声低沉的女声突然想响起,萧宸睿抬眼看过去,太后身边跟着桂嬷嬷朝着大殿内走来。
萧宸睿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虽说如今和太后维持着面子关系,可毕竟太后如今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就算是为着世人口中所谓的孝道,他也得下来迎一迎。
“太后怎的不在宫里休息,来议政殿做什么?”
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责问,太后装作没听出来,来到萧宸睿的面前,一副关切地道:
“这些大臣们只是太过看重祖宗礼法,有些迂腐罢了,陛下就看在他们是为了我大夏百姓的份儿上,就绕过他们一次吧!”
萧宸睿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脚下的大臣们,过了许久,他才蓦地笑了。
“既然太后都亲自来求情了,朕自然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会和他们太过计较,但……”
萧宸睿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看着太后,眼底带着一闪而过的狠意。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他们如此逼迫朕,不把朕看在眼里,以后岂不是一有他们觉得不顺心的事情,就要集体来上这么一回?”
萧宸睿:“虽说朕最不吃胁迫这一套,可这若是传出去,让百姓如何看待朕?”
太后张了张嘴,却还是强行将想要说的话压了下去,如今,大夏姓萧,而她如今不过是个深宫礼佛的太后罢了。
“这是自然。”
萧宸睿深深地看了眼太后,随后一甩袖袍,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龙椅上走去。
这皇位我萧宸睿可以不要,但决不能被人逼迫着从我的手里拿走。只要我萧宸睿在一日,就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江星晚,凡是对她产生心思的人,我萧宸睿一定不会放过。
“传朕旨意,以刑部尚书为首等一众官员,偏听偏信,构陷皇后,罪大恶极,念心系百姓,又是大夏股肱之臣,罚银四千两,褫夺官职,去地方锻炼锻炼,好好体察民情,届时朕当派人前去问询……”
“谢陛下隆恩……”
今日的阳光越发的灼热了,滚烫的光芒照在地面上,炙烤着周围的一切,江星晚仅是坐在那里都有些受不了了。
“来人……”
“娘娘……”
江星晚看了眼身边的一位监考官,这个人她不曾见过,应当是不久前才升上来的,但看周身气度,却显与众不同。
“去让人从地窖里将冰搬上来,放在每两位考生的面前……”
“这……娘娘,这不可啊……”
“有何不可?”
那人恭敬地朝着江星晚行了个礼,这才道:
“地窖内的冰块儿都是存着给陛下,娘娘还有宫里的贵人们用的,一旦这个时候拿出来,到时候贵人们就没得用了。”
“是我大夏的未来重要,还是那些只懂得在宫里吃喝等死的所谓的贵人们重要?传本宫的旨意,将冰从地窖中取出,先紧着这些学生们用,后面本宫来想办法。”
“是……”
江星晚做的时间久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朝着她瞥了一眼,江星晚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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