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
“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啊，怎么了？”
冷不丁的被妈妈这样一问苏填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坐到沙发上拿起抱枕抱到自己怀里。石绍一也跟了过来，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起来放在腿上。
“最近你跟游跃有没有联系？”
“没有啊。”苏填看了石绍一一眼，“你怎么老是问我这个啊，这大降温了，你都没问问你闺女穿得暖和不暖和，上班辛苦不辛苦？”
“你能亏待你自己？”
“......”苏填翻了个白眼，真真的亲妈啊。
“那我问你，游跃他妈联系过你没？”
苏填一愣，合着妈妈真是神算啊。
“还别说，刚刚他妈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说了点废话，让我多跟游跃联系。”
石绍一听到游跃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但很快，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
“还有呢？”
“问我元旦回去不回去，回去的话让游跃捎上我。”苏填听到妈妈的语气明显是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嘛，你就不能一次行说完吗？非要我一直问。”
“你知道你大三的时候游跃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吗？”
“为什么？”
“因为他查出来尿毒症了！”
苏填摸弄抱枕拉链的手顿住了。
“这几年他都是在国外治疗，前年上半年换了肾，前段时间回国了，一回来就在找你。”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石绍一听到苏填的声音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转头看向苏填，发现她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咱们这里就这么大一点，稍稍用点心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们家这几年为了给游跃治病房子都卖了，外面好像还欠着钱呢。”
“这样啊。”
苏填突然想到上次见游跃的时候发现他比以前瘦了好多，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这个事情你爸本来还说让我别告诉你，省的你多想，但是这个事情就算我不说你迟早是要知道的。他们家现在对你这么热情，无非就是知道游跃这情况找对象难，你以前对游跃巴巴的，索性把算盘打到你身上了。一家子坏坏肠子没一个安好心的。填填，你是善良的孩子，但是我希望你关于这个事情你能明辨是非，而且妈妈的态度也很明确，我以前就不同意你跟游跃，现在更不可能，我不可能看着我姑娘被他们家毁了。”
“哎哟妈我知道了，这事我有分寸呢，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呢，挂了啊。”
“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元旦回来不？”
“到时候再说吧，挂了。”
苏填挂了电话，看到游跃发来了一条微信。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瞬间心烦意乱。
将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石绍一，刚准备凑过去，电话又来了。
这次是游跃。
苏填看着游跃的微信头像好久，一直到铃声停止，没有接通好像让她松了口气一般，可这口气还没松下去，第二遍又来了。
石绍一转过头看向苏填，“需要我回避吗？”
“啊？不用不用。”苏填觉得石绍一是误会了，连忙摆手，起身走到石绍一身边坐下，拉住他的手拦住他准备起身的动作，然后接通电话，“喂？”
“填填，我妈刚才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嗯。”
“那、那她跟你说什么了吗？对不起填填，我代我妈向你道歉，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打扰你的，她也太鲁莽了......”
苏填听着游跃有些着急的声音，想起刚才游跃妈妈客套又带着讨好的语气，高中时候游跃妈妈在老师办公室看不起自己的表情又浮现出来了。
苏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游跃妈妈当初对自己的态度有刚才那么殷勤，可能她跟游跃的现在也会不一样。
“没有，阿姨只是觉得都在外地相互照顾吧，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这也就是这么一想，过去了这么久，早就过去了。苏填低头看着跟石绍一握在一起的手，视线又落在石绍一的电脑屏幕上。
“市场运营部人员拟名单何小静，小静姐要调岗了吗？”
苏填直接念了出来，忘记自己还在打电话，石绍一回头看向她，余光看到还在通话的手机。
“目前暂定是这样的。”
游跃听到苏填正和自己说着话但是好像又问了别人一句什么，接着听到一个男声，几乎是立刻就想到那天同学聚会来接苏填的男人。
下意识地去看时间，这会已经快九点了。于是问道：
“填填，你还在忙吗？”
游跃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听苏填的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可是那天去接苏填的人一定不止是同事那么简单，而且都这会儿了还在一起。
“啊？没有没有，”苏填回道，看着电脑上的内容，苏填感觉自己明天茶话会的内容都有了，“游跃，你别太在意了，阿姨真的没跟我说什么，那个我这会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苏填挂了电话拿起电脑把文件看了一遍，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石绍一，笑容尴尬，把电脑还给他。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到小静姐的名字有些好奇，其实我也没看到多少，而且你放心，正式文件下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石绍一挑挑眉，慢慢悠悠地翻着文件。
“去年年会的时候市场部就希望分出一个市场运营部，专责市场推广，但是因为人员问题就搁置了，今年公司新入职四个人，加上何小静休假回来，这样就能调整出来一个部门。”
“那部门负责人确定是小静姐了吗？”
石绍一看着苏填扑闪这眼睛，这表情简直就跟上次一起等电梯她跟何小静吹牛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不是说这是内部机密吗？”苏填眼里的光熄灭了，这表情太过丰富，石绍一忍不住笑起来，“人事那边已经跟何小静谈过话了，只是组员还没有定，不过谈话的时候何小静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组员她自己来谈，而且她想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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