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几名身穿制服的民警迅速下车。
动作利落地将还在哀嚎的胡屠户按住,反手铐上手铐。
他的裤子已经被磨破,脸上满是泪痕。
问清楚情况,给他做了个简单检查,直接押上车。
民警向周文琪和胡嘉欣简要询问了过程。
确认了防狼喷雾属于正当防卫,又检查了胡屠户的伤势。
确定无生命危险后,便将他押往警车后座。
胡屠户还在车里骂:
他的脸贴在车窗上,眼睛红肿,嘴唇扭曲,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浓浓的怨毒。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出来,一个都别想好过!”
露姐一把拽住警察的胳膊,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急得直拍手,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同志,求你们了,别放他出来!关他一辈子!你们一定要把他关起来啊!他不是人,他根本不该有自由!”
警察皱了皱眉,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结。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胡嘉欣低着头,垂着肩,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眼神空洞。
“没用的……我早就知道了……法律管不了他太久。”
“太轻了……每一次判刑,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换个地方喘口气。”
“除非我死,不然他永远能出来。”
她喃喃着,语气平静得可怕。
周文琪一把攥住她的手,手指紧紧缠绕着她的指节。
“这次,能判久一点吗?请你们一定要严判!他伤的是人命,不是小事!”
警察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次伤人情节重,证据确凿,性质恶劣,法院不会轻判。大概率会从重处理,你们放心。”
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金属撞击的回音在空气中震荡。
警车缓缓启动,尾灯在昏黄的路灯下划出两道暗红的光痕。
胡嘉欣死死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却始终没落下。
忽然,她的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直接栽倒。
周文琪眼疾手快,立刻冲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撑起。
“露姐!你撑住!别倒下!我在这儿呢!”
她喘着气,拍了拍胡嘉欣的脸颊,转头对旁边的人喊道:“露姐,今天真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要不是你们拦住他,真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敢想!”
露姐站在一旁,双手交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低哑。
“我们当女人的,命太苦了……一辈子都在别人手里过活。小时候听爹的,他说东不能往西,说停不能走。嫁人了,又要听丈夫的,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一生。要是碰上个畜生,或者爹也是个渣,这一生就毁了,连个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她望着胡嘉欣苍白的脸,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颤。
“这孩子……真的太惨了……才多大年纪,就要承受这些……”
话还没说完,胡嘉欣的身体猛地一歪,脑袋无力地垂下。
周文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露姐!快!快叫人!她晕过去了!快送卫生所!她不行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架起胡嘉欣,几乎是连拖带抱地朝卫生所冲去。
一路小跑,喘着粗气,终于赶到村里的卫生所。
门没关,灯还亮着。
周大红医生一听是这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早就在村里听说了胡嘉欣的事,只是一直没见到人。
此刻,她抬头看了周文琪一眼,目光复杂。
有怜悯,有震惊,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敬佩。
她终于懂了。
为什么陆黎辰眼里只看得到她。
这样的姑娘,倔强、隐忍、受伤却不说。
明明自己都快碎了,还在为别人撑伞。
谁看了能不动容?
谁看了能不心疼?
林医生快步上前,将胡嘉欣轻轻放在病床上,探了探她的脉搏,又掀开眼皮看了看。
“你别担心,她就是情绪太激动,长期压抑,加上体力透支,一下子撑不住,才会晕过去。歇几天,好好休息,情绪稳定下来,就能缓过来了。”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周文琪,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伤口上。
“倒是你……伤得也不轻,别光顾着照顾别人,忘了自己。”
“我来给你处理下伤口吧,得消毒,不然会感染。”
周文琪这才低下头,仔细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一道三四厘米长的划痕横在小臂上。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行啊,麻烦你了,林医生。”
林医生一边熟练地清洗伤口,一边轻轻摇头。
“你啊……真是比铁还硬。”
等包扎完,纱布裹得结实又舒适,胡嘉欣也慢慢睁开了眼。
眼皮颤了颤,视线模糊了几秒,逐渐清晰。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周文琪。
她的眼睛立刻红了,嘴唇微微颤抖,想说话,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字。
“周文琪,我……我……对不起……连累你了……”
周文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啥都别说了,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都不急。天塌下来,也有我在前面顶着。”
“文工团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安心休息,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唱歌,好吗?”
胡嘉欣默默点头,眼眶里还挂着泪。
那泪水像是被风吹得颤巍巍地挂在睫毛上。
等她睡着了,周文琪才转向周大红。
“麻烦你们照看一下,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后,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她醒了哭闹,麻烦叫一声我。”
周大红点点头,没说话。
她的眼神低垂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只有床头小台灯昏黄的光线洒在两人之间,拉出长长的影子。
……
第二天,周文琪一进排练厅,就去找了王领队。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
她脚步急促,眉头微蹙,手里攥着昨晚从卫生所带回来的一张纸条。
那是医生写下的初步诊断说明。
她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
“胡嘉欣被她父亲打了,送到了卫生所。人现在醒了,但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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