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抢钱吧!哪有医馆收这么贵的!别的地方一晚上才一百文,你翻了十倍!”
她心里舍不得走,毕竟还指望黎安多来几趟。
“五百文,你若应了,我就租。一口价,不还价。”
“一两,一分不少。”
宋绵绵咬紧牙关,一个铜板都不肯让步。
姜书芹本想留下来,希望能多见黎安几面。
若连这院子都不进来,他又怎会注意到她?
“好,我租了。”
“银子现在就给我。”
宋绵绵伸出手。
“我可不信你那套花言巧语,万一回头你不认账,我找谁要去?”
见她这般防备,姜书芹叹了口气,从袖袋里摸出一包沉甸甸的碎银。
收了钱,宋绵绵对姜书芹的事自然上心了不少。
黎安不知内情,只当是宋绵绵帮了忙,便在一次闲谈中特意问她。
“你那儿,有去疤的药吗?听说你配的膏药极灵,能不能拿一些给她用?我不想她……留下太多痕迹。”
宋绵绵闻言点了点头。
“有。我这儿正巧有一种活血化瘀、祛疤生肌的药膏,效力很强。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送去,保证她身上的疤痕渐渐淡去,最后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黎安听罢,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宋绵绵既得了银子,又赢得了黎安的信任,她觉得自己这个大夫当得越来越值了。
原以为抬高租金能吓退姜书芹,结果反倒成全了她。
人不但没走,还住得挺安心。
第二天一早,宋绵绵拿了早已备好的瓷罐药膏,径直朝姜书芹租住的小屋走去。
她走到门前,屋里忽然传出姜书芹的声音。
“哎呀,黎大哥到现在还没答应娶我呢。你也见过他,生得俊朗,眉目端正,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论本事,他不比魏奇差;虽不是秀才出身,可说话条理清晰,处事周全。这样的女婿,您真不想要?”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姜书芹的母亲。
“我见过黎安,人是长得体面,话也说得客气。可他那副样子,看着温润,实则冷硬得很,哪像是能被几句软话或威胁就打动的?你又不是真心要救他,他凭什么因你受伤就非得娶你不可?”
“依我说,好男儿多的是!咱们姜家虽说不是大户,但也从不缺钱。你是独生女儿,谁家儿子不想攀这门亲?偏偏你非得死磕这么个冷冰冰、不声不响的人?在这儿耗着,名声没捞着,感情没攒下,反倒天天往外贴银子,图什么?”
姜书芹继续说道。
“就算我当时真不是故意挡刀的,可如今又有谁能信?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是逃跑时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恰好撞上了那把刀。这事,天知,地知,我知,他也知。旁人怎么议论,怎么看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心里明白就够了。”
这屋子是她一个人租下来的,四面安静,无人偷听。
宋绵绵听着,眼底微微一晃。
原来那不是巧合。
她之前听黎安说,姜书芹是为了救他才挨刀,心里就一直嘀咕。
这姑娘看黎安,真有那么深吗?
值得为他豁出性命?
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被命运牵扯进来的错位罢了。
“绵绵,你杵在这儿干啥?”
郭氏端着一只粗瓷水盆进来。
她低头擦了擦门槛,抬头看见宋绵绵静静地站在屋门口,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屋里两人一愣。
“娘……”
姜书芹死死盯着母亲,生怕刚才的对话被郭氏听见只言片语。
“我是来送药的,你来得正好。”
郭氏将水盆放在桌角。
“听说她娘也来了,待会儿擦身子得仔细些,毕竟一天一两银子呢……”
姜氏赶紧攥住女儿的手。
“别慌,她肯定没听见,一个字都没听见。”
可她自己心底也在打鼓,眼神慌乱地扫过郭氏的脸。
宋绵绵这时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她手中捧着一只青瓷小罐。
“这是去疤的药,每日早晚各抹一次,坚持半年,基本就看不出来了。”
姜氏一听,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真能去得这么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嗯。”
宋绵绵点点头。
“只要按时用,注意别沾水,避免日晒,疤会慢慢淡下去,半年后几乎与常人无异。”
“我先走了,你们若有事,再叫我。”
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姜书芹猛地叫住她。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
“你……来多久了?”
宋绵绵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她。
“刚到。姜小姐有事?”
“没事。”
姜书芹松了口气。
宋绵绵也没多言。
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黎安刚破了案,难得休两天。
见宋绵绵走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放下茶盏,抬眼问。
“有心事?”
宋绵绵只是轻轻摇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姜书芹太难缠了。”
黎安闻言,眉峰微动。
“这事确实牵扯我,她替我挡刀,我记着。可你不需因此惯着她,更不必替我委屈自己。”
“她赖在医馆不走?那就随她去。别管,她救过我,这点我记着。”
“可报恩的办法多得是,行医、送药、安顿生计,哪一件不是报恩?偏要以命相抵,逼人入局,坑自己良心的事,我黎安干不出来。”
宋绵绵静静听着,心里也这么想。
钱能堵住的嘴,就用钱解决;钱堵不住的,那就换种方式。
干脆利落,把疤去了,从此眼不见为净。
可姜书芹不一样,她从不满足于现状,总想着得到更多。
黎安连着两天都没出门。
除了天快黑时,才匆匆赶去医馆接宋绵绵回家。
姜书芹天天在医馆里眼巴巴地瞅着。
这天,她终于按捺不住,冷着声音开口。
“宋绵绵,黎大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还得特地来回接你。你不是怕黑吗?不是说路上不安全吗?那你自己早点走不就完了?非得让他陪你来回跑,是不是太麻烦别人了?”
黎大哥对她,永远是客客气气的。
“黎大哥,我好歹在这医馆住了这么多天,天天看着你忙进忙出,可你都没空来陪我说句话?我跟我娘说了,她直说,你当我家女婿,最合适不过了。我娘可喜欢你了,她说咱们两家门当户对,你人又稳重,要真成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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