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看向姜书芹。
“姜小姐,你那日扭伤的脚腕,还没好透吧?我记得你当时说摔得很重,连路都走不了,要静养一个月。”
姜书芹一愣,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脚伤?
她根本就没伤!
那天她是故意扑过去,假装被推倒,顺势倒在他身前。
可黎安怎么会知道?
难道……
有人看见了?
“脚滑?怕是眼瞎吧。真看得清情况,能让自己摔得这么惨?膝盖都没擦破一点,脚腕却说动不了?你当黎安是傻子吗?”
这就算了,还想拿这点事要挟人。
要是真为他受了伤,他多少还能心软几分,念她一番情意。
可结果呢?
全是装的。
“黎大哥,就算真是脚滑……”
姜书芹低声继续说道。
“可挡刀的人还是我啊。那天我冲上去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你要是肯娶我,姜家的东西我也不要了,我不贪图权势,不图钱财,我只对你好,比对我自己命还珍惜……真的,比命还重要……”
黎安笑了笑。
“姜小姐,前两天可不是这态度。我记得你拍着桌子,说黎家若不答应婚事,就要断了药材供应,还要在城里散播谣言,说我们黎家医术不精,害死了病人。怎么?现在被揭穿了,才肯低头,开始装柔弱、扮深情了?”
“我说过的话,早就清清楚楚。从前不会喜欢你,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姜家和我黎家,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你就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别逼我再说第二遍。”
姜书芹被硬生生赶出了医馆。
她踉跄着跑回马车,浑身发抖。
回家后,她一头冲进院子。
还没喘口气,姜氏便从厅堂里迎了出来。
“哟,你怎么这就回了?黎安答应了?还是谈妥了聘礼?天哪,这么快就成事了?”
姜书芹手指颤抖地指着姜氏。
“娘……您还问这个?您知道我在那里,被人像乞丐一样赶出来吗?您知道黎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骗婚、装伤、居心不良吗?您知道吗?”
她一走,宋绵绵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郭氏见她脸色红润,笑着说。
“这姜家小姐一走啊,咱们这医馆里头,顿时安静了不少,连桌椅板凳都像是松了口气。你看看你,整个人都精神了,连眼神都亮堂堂的。”
宋绵绵听了这话,不由得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哪里有那么夸张,只是……心里确实轻松了些。”
郭氏摆了摆手。
“有钱人家的小姐,真是娇气得不得了,一点点小事都能折腾半天。你别看她穿得金贵,说话倒是冷一句热一句的。一天到晚挑三拣四,茶要是凉了一点点,就说喝不下。连药熬得慢了些,都要瞪人。哎,我这几天可真是被她使唤得团团转,连脚后跟都快磨破了。”
宋绵绵当然清楚姜书芹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她作为医馆主人,该尽的礼数也都做到了,可对方的态度实在令人难受。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个月,所有帮工的每人多发一两银子,算是这些天辛苦的补偿。”
郭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谢谢绵绵!还是你心善,体恤我们这些干活的人。我回去就告诉大伙儿,大家伙儿肯定高兴坏了!”
正说着,郭氏忽然凑近宋绵绵耳边说道。
“绵绵,对了,我刚在外头药铺那头碰见个事儿。有个小丫头片子,瞧着年纪不大,穿着也不起眼,一直在打听你。问你是不是在这儿开医馆,有没有空,想求你看看病。”
宋绵绵闻言,立刻停下手中正整理的药包。
“一个小丫头?她一个人来的?有没有大人陪着?”
郭氏摇摇头。
“没看见大人,就她一个人,站那儿搓着手,看着挺拘谨的。我见她不像是坏人,便让她在大厅等着。你要不去瞧瞧?万一是急病呢?”
宋绵绵二话不说,立刻放下药包,跟着郭氏一同往外走去。
一踏进医馆大厅,她脚步猛地一顿。
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许久未见的宋大伯母。
她身旁还立着宋大伯,身后跟着堂弟宋俞和堂妹宋娇。
“大伯母?”
宋绵绵又惊又喜,快步走上前去。
“您怎么来了?是谁病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说着,迅速打量起宋大伯母的脸色。
只见她面色灰黄,眼窝微陷,明显是积劳成疾的模样。
她又转向宋大伯。
“大伯,是不是家里谁病重了?怎么劳您二老亲自过来?”
“堂姐,是我娘!”
宋俞急忙上前一步。
“娘这两个月咳得特别厉害,一开始还只是晚上咳几声,后来白天也止不住,夜里常常咳得睡不着觉。我们在镇上看了三个大夫,吃了好几副药,可就是不见好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和宋娇商量着,趁着赶集的日子,陪娘过来一趟。路上听人说,你在集上开了家医馆,医术高明,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我们就赶紧来了,想请你给娘好好瞧瞧。”
宋娇站在哥哥身后,一双大眼睛盯着宋绵绵。
她拉着宋绵绵的衣袖。
“堂姐,你那么厉害,一定会治好我娘的,对不对?”
宋绵绵伸手轻轻揉了揉宋娇的小脑袋。
“别怕,也别慌。有堂姐在,咱们先好好查一查病因,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她转身走到宋大伯母身边,扶她坐到诊椅上,给她搭脉。
“大伯母,您这咳嗽,根源在肺。肺气受损,津液不布,才会痰咳不止。可我记得上回回村探亲时,给您把过脉,那时肺气尚和,脉象平稳。这才过了多久,怎么突然就伤了肺呢?”
宋大伯母叹了口气。
“唉,兴许是上个月去地里收麦子时惹的祸。那天刮了一场大风,黄沙漫天,土灰打得人睁不开眼。我正弯腰割麦,一阵风迎面扑来,满嘴满鼻都是土,呛得我直咳嗽,当时就喘不上气。回家后这咳嗽就没停过,一天比一天重。”
宋绵绵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一事。
“集市上最近卖一种除草药,说是兑了水喷在田里,杂草没几天就枯了。您家地里,洒过这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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