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商听着他的话语,今日在朝堂上所受到的委屈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即便是不在朝堂,单凭一个小小的林陌,便也能轻而易举的获取到曹氏一族的罪证。不光如此,你还能轻而易举的说服楚惊寒让他出面为你引荐陛下。既然这么有本事,现在又为何在我面前这样装作……”
话还未说完,楚清商抬头间看到的是这样的沈徽之,他乖乖的站在她身侧,广袖半垂,指尖犹豫着还是选择攥着她的衣角,但却没敢用力,只轻轻蹭了蹭。眼尾却先红了半圈。
他还未张口说些什么。
楚清商就觉得在那一时,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气被她蜗居在心底无处发泄。
他语气软得像被雨打湿的棉絮,“阿愿,是我出的错。”
楚清商承认是她心软了,原谅的话呼之欲出,却在最后一刻被理智所拦截。她明白,若此时轻易的原谅了他,只怕依着沈徽之的性子那么以后这种事情更是只增不减。
她一狠心,拒绝了他的示好。
沈徽之看着指尖抓着的衣袖被猛的抽走,他清楚这一招是不管用了。
楚清商:“沈徽之,你不必和我装作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前,这些在我这里通通都不管用!说吧!你是从何时将主意打到楚惊寒身上的,知不知道楚惊寒是什么人?”
“楚惊寒他不是楚自恒那个傻子,他有野心,有权利,有地位。甚至他在陛下那边重量比所有皇子加起来都要重,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不小心,那就是在与虎谋皮,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拉入无尽的深渊!他巴不得你们所有人都因此扑上前去被他利用。可你为何偏偏……”楚清商越往后说越有种铁不成钢的意味。
而沈徽之听着她所言的一段话,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阿愿,又何尝不是在担心我?
见他不语,楚清商耐下性子和他解释,“是,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么……好!既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什么你不能将这一切告诉我,让我来帮你,而是要偏偏选择楚惊寒!”
“你知不知道之前因为曹氏一族的事情,我们已经在朝中占据了风头。楚惊寒回京后不会任由我们继续这样,那么安州受灾之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这一点。”
“既然清楚你又为何选择偏偏在这个时候抢了他的风头?更何况安州受灾之事又不是一个好差事。”
上辈子,虽然说这件事情不是由楚清商接手的,但之后她也略有耳闻。听说当时的楚自恒,在安州遭遇到了流民暴乱,那可以说是险象环生。
他又为何偏偏要去赶这个风口。
其实所有的道理,沈徽之又何尝不知?只是与这些东西相比较之下,他更在乎的是楚清商。
只要他以身入局,险象之中胜天半子。那么之后的阿愿便是自由的,便不会因为云无咎而处处是受人桎梏。
沈徽之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楚清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个执拗的人,他更是。“估计要不了多久盼你前往安州赈灾之事便会下达圣旨,你看着办吧!”
楚清商说着转身离开了书房,在那时她觉得她有必要亲自前往户部一趟。
沈徽之并没有这么着急离开书房,反而是自己又独自待了一会儿,才离开了书房。没走几步,就在院子中正巧碰到带着锦书前来此处寻他的阿满。
阿满探出头往他来的方向张望:“阿满见过爹爹。爹爹!娘亲呢?”
沈徽之解释:“你娘亲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
阿满打断他的话,一脸警惕:“爹爹,你是不是惹娘亲生气了?娘亲不理你了,所以才……这幅样子?”
沈徽之蹲下身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满:“爹爹曾经说过,人的眼睛是表达情绪的窗户,能从里面读懂很多。所以阿满知道。”
锦书也是从府中下人的嘴里,听说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公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
沈徽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想她们为此忧心。耐心的安抚阿满,“阿满放心,娘亲虽然生气,但那只是暂时的。有阿满在,所以你要相信爹爹……”
“嗯?”阿满有些不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
此时,飞白走了过来。
沈徽之问道:“公主呢?”
飞白:“公主刚才离了府,小的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方才来的路上看到如此生气的公主,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当看到他家公子的那一刻,倒是一切明了。
反观,沈徽之现在倒是丝毫也不着急。弯腰一把将阿满抱起来,吩咐道:“今日阿满就交给我,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那一刻,飞白知道他家公子又有了主意。
……
龙渊阁。
云无咎主仆俩倒也没闲着。
长枫从外面回来后,告知云无咎:“主子,听人说端阳公主气冲冲的离开了公主府,去了户部。”
云无咎:“知道了。”
他是了解楚清商的性子的,生平最是接受不了欺骗之事。
可这个沈徽之却偏偏上赶着这样做。
他可是听今日朝堂之上的人说,楚惊寒抓着这个机会对楚清商冷嘲热讽,此羞辱之事她如何受的。
长枫也在说:“要属下说,这个沈徽之也真是……他这样做自己倒是小人得志了,让那个端阳公主一日之间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云无咎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丝寒气。
长枫解释道:“这可不是属下在胡说八道,而是……景王的手笔。不知此事主子可要……”
“不必!”云无咎虽是听不得这些闲话,但是楚清商最近的表现他很不满意。楚清商本来告诉他,她与沈徽之只是逢场作戏。之前尚有怀疑,经过沈徽之闹了这么一出。倒是有了几分确信。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长枫:“是。”
云无咎突然间又想起来,问道:“派遣沈徽之前往安州赈灾的事情,陛下哪里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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