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这招,林安歌运用得炉火纯青。
她身体贴上他的胳膊,肖凯之清晰感知到柔软温热的触觉,以及鼻翼萦绕着来自她的清甜香气。
他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把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直视着闻公子:
“闻先生,经商贵在恪守商道。纠缠别人的未婚妻,非君子所为。”
闻公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仍强撑着面子:“肖中校是吧?听说你们部队待遇不错,不过这种场合的消费水平,怕是……”
“我的津贴确实买不起今晚这里的一瓶红酒。不过保家卫国的人,从来不是为了享受特权。”
肖凯之面不改色地掀眸,眼瞳在灯光下点缀着锐利冷硬的光泽:“需要我向你详细解释法律中骚扰他人的条例吗?或者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好好讨论一下什么叫做规矩。”
他的气势极其慑人,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闻公子暴揍一顿。
闻公子色厉内荏道:“你…你在威胁我?”
“只是普法教育。”肖凯之语调平淡。
这时,一直想跟林家联姻的黄总踱步过来,借着酒劲,语带双关地开口:
“安歌啊,婚姻大事要慎重。肖先生虽是军中翘楚,但毕竟和我们这个圈子不同。”
没等肖凯之说话,林安歌另一只手也亲昵地挽紧他的手臂,笑得像只娇美的小狐狸。
“黄叔叔,你这话说的。凯之年纪轻轻当上中校,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这玩意儿,可比靠祖上荫庇稀罕多了,你说是不是?”
肖凯之本来打算无视这些闲言碎语,却被林安歌骤然拉紧,胳膊更深地坠进陌生的软绵绵里。
他听着她机关枪般的维护,看着她为了保护他竖起没见过的刺。
这一刻,肖凯之坚硬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
黄总被林安歌怼得面色僵硬,转而将矛头对准肖凯之:“肖先生,听说您常年在外服役,条件应该很艰苦吧?”
肖凯之神色不变,声线沉稳:“保家卫国,不分地域。”
“呵呵,说得是。”黄总皮笑肉不笑道,“不过安歌从小娇生惯养,怕是受不了苦。你们结婚后,总不能让安歌跟着你去住军营吧?”
“黄总多虑了。”肖凯之打断他,长臂自然地环住林安歌的细腰,“我肖家住宅还不至于让女主人无处安身。”
男人的手臂宛如滚烫坚实的铁钳,隔着柔软昂贵的裙子缠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吊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林安歌惊讶地抬头,视野内肖凯之线条硬朗的侧脸在灯光平添了几分勾人的韵味。
她给足他面子的同时,还不忘记软软地添了把火:“黄叔叔,你听见啦?我家凯之说了,肖家不缺住宅,你就别操心啦~”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黄总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时青时白,最终悻悻离去。
肖凯之的视线掠过全场,那些探究、敬畏、讨好的目光纷纷避开,没人再敢上前挑衅。
后半场宴会,林安歌始终挽着肖凯之的手臂。两人皆是世家出身,应付这等场合游刃有余。
尽管肖凯之和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但林安歌亲自选的未婚夫,也无人敢置喙。
宴会临近尾声。
趁着空闲时,肖凯之对林安歌说:“刚才那人说的没错,我常年在外,不善言辞,更不懂如何疼人。你如果后悔,不用勉强,我会告知两家人说是我悔婚。”
“谁说女人就一定得男人疼了?我自己就可以疼自己啊。”林安歌并不在意,“大家都是爸妈生的,没有谁非要迁就谁,低谁一头。你做你自己就行了。”
这话听得倒是稀奇。
肖凯之目光在她漂亮的脸蛋停留片刻,忽然说了句:“你和我妹妹应该会相处愉快。”
“妹妹?”林安歌好奇地歪头。
“宋禧,也是我姑姑儿子赵砚森的妹妹。”
“晨兴生物的总裁宋禧呀。”林安歌说,“我在巴黎舞会上见过她,我们还互加了联系方式呢。”
提及宋禧,肖凯之刚毅的轮廓好似都变柔和了:“你到京城,可以去找她。”
“好啊。”
林安歌俏皮地眨了眨睫毛,想起方才的事情,又说:“没想到肖中校怼起人来这么厉害。我以后在京城要是被欺负了,可以找你撑腰吗?”
兴许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直白且奇特的请求。
肖凯之微怔,遂郑重颔首:“随时可以。”
林安歌望着他英俊坚毅的侧脸,心头涌现一丝异样。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抱怨:“我们走吧,这里好无聊,脚都站疼了。”
闻言,肖凯之目光不自觉往下,睨了眼她那双高调镶钻的高跟鞋,细碎的光芒衬着纤细白皙的脚踝。
还没他腕骨大。
一整晚并肩“作战”下来,肖凯之对林安歌的偏见消减了许多。
这位大小姐,虽然娇贵作精,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有任性和挑剔。
她确实娇气,却并非无理取闹;她看似柔弱,却足够保护自己。
之后的两周,肖凯之继续把“培养感情”视为一项重要任务来执行。
他从最初的每天共进一餐,升级到一日三餐准时出现在林安歌面前,陪她巡视公司、逛旗舰店、到处玩乐,甚至化身保镖拎着大包小包跟她穿梭在奢侈品商场。
肖家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得知进度仍停留在吃饭阶段,立即催促。
肖凯之没有经验,破天荒地向宋禧请教。
宋禧说:“凯之哥,近水楼台先得月。表嫂都愿意跟你一日三餐了,你可以直接问她能不能搬过去一块住的,我想,她肯定会同意。”
于是,第二日,肖凯之便拎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林安歌市中心的大平层。
同居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两人共同话题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各做各的事。林安歌和姐妹讨论用拍卖到的海蓝钻石做戒指好还是做项链好,肖凯之则在身侧安静地阅读军事期刊。
她玩她的,他在旁边陪伴,自成一片天地。
林安歌的生活精致得无懈可击,衣帽间打通成两层,里面装着琳琅满目的包包衣服鞋子,没有一件重复的,另一间客房改成的收藏室珠宝璀璨。
每月都有数不清的邀请函送到她手上:品牌晚宴、私人名目、舞会、俱乐部活动、看秀……她就像一只被娇养在琉璃盏中的天鹅,每分每秒都闪耀着不真实的光芒。
外出时,林安歌随身携带十箱行李,而肖凯之一个野战背包搞定。
早上,他跑完五公里回来,她刚卸完妆准备睡美容觉。
肖凯之有次瞥见林安歌出门的行头,她双脚踩着的高跟鞋缀满了闪烁耀眼的碎钻,非常高调奢靡。
他面无表情地想:这身装备,莫非是打算在危急时刻用鞋子闪瞎敌人的眼睛?
不理解,但尊重。
自从肖凯之搬进来后,这间华丽的大平层随处可见荷尔蒙的流动。
有天清晨,肖凯之照例六点准时起床。当他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停顿脚步。
落地窗前,林安歌穿着一身烟粉色的瑜伽服,正在软垫上做着下犬式。
晨光透过明净玻璃,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海藻般的栗色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听到开门声,林安歌侧头看去,奶白肌肤沁着细密的汗珠。她望着准备出门晨练的肖凯之,一边舒展四肢,一边打招呼:
“中校,早啊。要不要一起?你这个年纪,需要多注意拉伸。”
肖凯之的视线在她绷直的脚背和稍微汗湿的薄背停留了两秒,神色自若地敛眸,语气依旧硬邦邦。
“不必。”
他大步往门口走,刚迈一步,鬼使神差地回头,补充道:“你核心力量不足,动作不标准,容易受伤。”
林安歌险些没稳住姿势,气得瞪圆了眼睛:“你……!”
怎么会有男人这么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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