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的街角,一辆黑色汽车静静停在树荫里,车窗半降,车内烟雾缭绕。
江彦靠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
烟蒂上的火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明灭,映得他脸上的表情愈发晦涩难辨。
这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都没怎么合眼,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
领口被他扯得乱糟糟的,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脖颈线条,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胡茬,添了几分落魄的凌乱感。
这段时间,他做了无数次思想斗争。
告诉自己苏云溪已经结婚,不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心里那份无疾而终的单恋,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怎么也扯不掉。
他只想为这份感情画个完整的句号,可现在这模样,实在太狼狈了。
越想忘记,她的样子就越清晰,清晰到每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
江彦烦躁地吸了口烟,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底骤然亮起一抹光。
可这光芒只持续了一秒,就迅速熄灭。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不清面容,穿着军装,身姿比他还要挺拔,两人并肩走着,动作亲密又默契。
男人的手还不经意地护在她的肩膀旁,像是在替她挡开路边的人群。
江彦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看着两人坐上一辆军用吉普车,车子缓缓启动,他鬼使神差地丢掉手里的烟蒂,发动汽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吉普车里,陆砚之正听苏云溪说着制衣厂的事。
陆砚之听得认真,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忍不住打趣:“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干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总能想出这么多好点子。”
苏云溪只是笑笑,故意逗他:“阿砚,多读书,知识就是财富。”
陆砚之一噎。
他18岁就入伍了,确实没读过多少书,不过该学的东西,他可一样没落下。
“说真的,你做服装生意这事,是个长远的营商之道,不过回家后你可以问问妈的意见,她在这方面可是专家。”
“妈也懂这些?”
苏云溪惊讶地挑眉,她一直以为林雅只是个普通的军人家属。
陆砚之点头:“妈年轻时曾去国外留过学,学的就是经济相关的专业,对于经商、设计这些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说不定能给你提点有用的意见。只不过当时局势紧张,国内需要人才,她才不得已放弃了国外的发展,回国投身建设。”
苏云溪恍然大悟,她自己在经商方面其实就是个半吊子,全靠前世的记忆和摸索。
林雅有这么丰富的阅历,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助力。
就在这时,陆砚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后视镜,眉头骤然皱起。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汽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已经跟着走了两条街,显然不是巧合。
他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狠戾。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在首都的地界上跟踪他的车。
他不动声色地踩下油门,吉普车的速度瞬间提了上来,朝着9号院的方向疾驰而去,迅速拉开了距离。
江彦看着前面的吉普车加速,心里清楚自己被发现了,可还是忍不住跟着,直到看着车子一路拐进了9号院的大门。
他只能无奈地将车停在9号院门口。
9号院里住的是陆老爷子,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开国元勋,就算他职位再高,也不能轻易进去造次。
只能眼睁睁看着哨兵缓缓关上大门。
另一边,陆砚之把苏云溪送回陆家,安顿好她后,没多做停留,立刻开着车折返回来。
出了大院门口后,就看到那辆黑色汽车正准备掉头离去。
陆砚之眼神一沉,猛地打方向盘,吉普车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个漂亮的急速漂移,稳稳刹停在黑色汽车面前,挡住了它的去路。
陆砚之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双手插在军装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色汽车的驾驶座,脸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呵,是你。”
江彦也推门下了车,看到陆砚之的瞬间,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周身的气压骤降。
如果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是谁,那绝对非陆砚之莫属。
两人的梁子,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结下了。
他们都成长在军队大院,两家住得不远,从小就不对付。
不知道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还是骨子里的好胜心作祟,两人从记事起就开始斗,上学时更是斗得你死我活。
上学的时候,更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把大院里闹得鸡飞狗跳。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反正就是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掐。
不管是学习、体育,还是院里的各项评比,两人都要争个高低,谁也不服谁。
更让江彦耿耿于怀的是,他的亲弟弟江野。
本来江彦以为弟弟会跟自己站在一边,一起对付陆砚之。
没想到江野从小就跟陆砚之合得来,两人简直是“不打不相识”,没过多久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反而把江彦这个亲哥哥抛在了一边。
这让江彦对陆砚之的厌恶更上一层楼,觉得陆砚之不仅跟自己作对,还拐走了自己的弟弟。
最严重的那一次,甚至都见了血。
最后江家和陆家的长辈都出面,这件事才算平息,但两人之间的仇怨,却越来越深。
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
陆砚之先开口,语气冷冽,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江彦嘴角也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战场上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陆砚之,急切的想确认那个答案。
“你和云溪是什么关系?”
“云溪”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陆砚之听到他这么亲热地叫苏云溪,眼底的冷冽更甚,心里的怒火瞬间翻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他不知道江彦是怎么认识苏云溪的。
但肯定是这狗东西对她死缠烂打,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狠戾,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
江彦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像是被狠狠击垮了。
他这一刻想通了所有事情。
为什么他一直查不到9号院有姓苏的军人。
原来她嫁的是陆砚之,是陆家的孙媳妇。
一股巨大的苦涩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他。
陆砚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掠过一丝快意。
以前是情敌,现在更是仇敌,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一个连特调营都进不了的废物,也敢惦记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陆砚之嗤笑一声。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江彦的痛处。
当年高中毕业后,两人都报名参加了特调营的选招。
特调营是极其特殊的存在,选拔极其严格,只招收最顶尖的人才,进去后接受的是魔鬼训练,执行最危险的秘密任务,是所有年轻军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当时,陆砚之和江彦是所有候选人里最厉害的两个,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在终极考核中相遇。
那场考核是模拟实战对抗,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最后关头,陆砚之凭借更精准的判断和更狠辣的招式,亲手将江彦淘汰出局。
也是因为那次淘汰,江彦彻底断了入伍的念头,转而考了公安学校,毕业后进入公安局,一步步做到了局长的位置。
而陆砚之则顺利进入特调营,经过多年的历练,成为了部队里最年轻的正团级干部。
这么多年来,没能进入特调营,一直是江彦心里的一根刺,而这根刺,是陆砚之亲手扎下的。
“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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