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会弄死她的！”
陆菲仪恐惧都写在了脸上。
说话也翻来覆去的没有逻辑，“舒沁这个贱人，她是个骗子！言而无信的混蛋！”
“很恐惧是吗？很害怕封呈衍知道之后会如何，害怕封家知道又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
“我是陆家大小姐！就算封家知道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不会的……”
陆菲仪拼命欺骗自己，让自己忘却陆大小姐这个事情的真相。
“反正呈衍哥哥也不会娶我，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我知道你在害怕。”陆宁溪盯着她的脸，笑了，“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恐惧更可怕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陆宁溪告诉她，“是未知的恐惧。”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同样的，舒沁也没说，她始终在帮你藏着这个秘密。所以，只有我知道，那一.夜，星耀会所的房间里，是我跟封呈衍。也只有我知道，软软跟存希，是封呈衍的孩子。”
“你没说？！”陆菲仪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陆菲仪顿了顿，又摆出大小姐的气势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会用我一辈子的积蓄养你都没关系！只要你说得出，我就能给的到你。”
陆宁溪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多可笑啊。
到现在的陆菲仪也不认错。
好像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做什么都不是错似的。
“我跟封呈衍要，岂不是可以得到更多？我为什么要跟你拿这笔不一定能兑现的钱？陆菲仪，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
“那你想做什么？”陆菲仪紧张的盯着她。
陆宁溪漂亮的眼眸落在她紧绷到扭曲的脸上，“我现在不想告诉封呈衍，不代表我永远不会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说呢，所以，你就在国外好好等着。说不定，等你下次回国的时候，我看你不顺眼，就说了。”
看见陆菲仪眼中的希望裂呈碎片，她苍白的嘴唇又缓缓说，“又或者，我会恨封呈衍一辈子，永远都不告诉他真相，让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存在这个世界上，让他遗憾一辈子也未可知。”
“陆宁溪！你果然是在利用呈衍哥哥。”陆菲仪觉得自己呼吸的时候胸腔都害怕的在疼，“你好恶毒！你真的好恶毒！”
“我是很恶毒，所以啊，如果你哪天承受不了，自己主动跟你的呈衍哥哥坦白？既然你这么‘单纯善良’，说不定你的呈衍哥哥被感动了重新爱上你要娶你也有可能呢。”
陆菲仪感受到了嘲笑，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就不会主动去说的。
“陆菲仪，走吧，我送你上飞机。”
陆宁溪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她是亲自送了陆菲仪到登机口，看着她离开。
而陆菲仪失魂落魄，整张脸都因为担心变得木讷又扭曲。
其实她们两个都清楚。
只要真相不被揭穿到台面上，她就会一直心存希望。
可是这希望又是最危险的东西，因为她时刻在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陆菲仪会一直活在恐惧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和煎熬。
绝不！
……
回去的路上，封竞才终于问她，“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我告诉她，我知道骗封呈衍了。”
“就这样？”
陆宁溪摇头，跟封竞仔细说了原委。
听完，封竞居然笑了出来，“真好，我的宁溪长大了，懂得报复回来了。”
“你不觉得，我可怕吗？”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人之常情。我只觉得，宁溪委屈了，这仇报的太轻易了。”
无论什么时候，封竞总是宠着她的。
这让陆宁溪更加难受。
她靠在车窗上，揉了揉疲惫的额头，“我真的又蠢又笨又没用。”
或者最初就选择认命，不要所谓的自尊和爱情，那么年糕婆婆不会死，妈妈也不会变成植物人，她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封竞腾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是陆菲仪命好，生在陆家而已。”
他依旧是最初那个温柔的模样，“别多想，都过去了。”
封竞担心陆宁溪的身体情况，还是带她回了医院。
他还是要让医生再看看，确认告诉他没问题才放心。
陆宁溪刚从诊室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封呈衍。
他凝眸望着她的脸，“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宁溪说，“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没等她跟封竞说话，封呈衍直接把陆宁溪拽走了。
封竞脚步动了动，却还是停下了。
其实他都知道，她是喜欢封呈衍的……
如果不爱，就没有期待。
正是因为有了期待，才会有现在这么浓烈的不甘和恨的。
封竞想，如果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因为那点不甘让她失望该有多好。
真的会后悔啊。
后悔因为妥协娶了舒沁，更后悔没有坚持找她，让封呈衍更早的进入她的生命。
看着陆宁溪跟封呈衍跑开的的背影，封竞深深的呼吸才抑制住自己心底的痛楚。
……
刚进电梯，陆宁溪才终于挣脱开自己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
封呈衍没松开，又抓起她的手，摩挲着上面的手链，但放松了力度，“对不起。”
“没关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你说的是哪件事？”
封呈衍知道她有情绪，也能明白她的失望。
可他很怕看见她平静而疏离的眼神。
这种眼神，就和最初在封家看见她第一面时一样。
没有半分情意……
明明前段时间还不是这样的。
封呈衍把她抱进怀里，用力搂住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那种要失去的感觉才稍微减淡了一些。
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依旧是温柔轻缓的口吻，“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我先说吧。”
陆宁溪没有抗拒他的拥抱，却也没有接受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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