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的话提醒了夏红生，“小乔，那个对虾咱们可以定下来，就是这鱼我有点拿不准是买带鱼还是大黄花。”
“要是做红烧，香酥，或者煎炸，这两种鱼都行。就是大黄花可以整条做，摆盘上桌更好看一些。”
“大黄花清蒸也不错。”老齐也帮着出主意。
“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咱们要是做道清蒸鱼上桌，准得有人挑刺，背地里说咱们不愿意给他们吃。”
“可不是么，老夏，还是你想的周全，我把这个茬都给忘了。”
“忘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多想几遍，总能想通顺了。”
“是呀。”
“那就买带鱼。”夏红生一锤定音。
“这个…老夏，是不是还有说道。”
“嗯。那大黄花有头有尾，你说头对着谁？尾对着谁？当官的哪个不喜欢当头。”
“大师哥，还有这说道呀！”
“以前师哥也不研究这个，咱们就是个做饭的，只要饭菜做的好吃就行了。可是这几年不好说呀，这鱼尾对着的人要是个心眼儿多的，喜欢瞎琢磨的，可能就琢磨出事了，咱们就得跟着遭殃。”
听了夏红生的解释，大家都沉默了。他们开始脑补如今的外面环境，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小乔，你明天早上直接去买海虾和带鱼。”
“好的，师哥。”
“小乔，能不能再…。”
“停。”不等田姐把话说完，夏红生就不让她再说下去。“明天上头领导来检查，咱们食堂的在这里分东西，要是被人举报了，咱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能躲的掉。转岗是轻的，重的得回家吃老本。”
众人，包括苏乔都懵了。
“大师哥？”
“咱们大食堂可是最招人眼目的地方，机械厂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呢，在他们眼里，咱们这儿就是油水最足的。一个个弯门盗洞的都想来咱们这儿，今儿可逮着机会了，谁能放过？不仅得踩一脚，还得落井下石。”
“师傅。”秦刚凝视着夏红生，眼睛里都是敬佩。“咱们第一大食堂没您真不行。”
秦刚的话引起了大家共鸣，“可不是么，没有老夏，咱们都不知道咋犯事的。”
众人齐齐点头，王大力这会儿的脑子可好使了。他也知道自己嘴快，遇事还不走脑子，挺容易得罪人的。
食堂管事的要是换成他们不熟悉的人，他可能就是第一个被清理出去的。
王大力可不想被清理出去，他是有名的大肚汉，要不是他在食堂工作，他每天都得饿肚子。
“好了，大家记住这些，该干啥就干啥去。”
“诶。”
第二天，天气还算不错，苏乔骑着大师哥的自行车，等大家都上班去了才出门。
一路向西，苏乔的眼睛扫过路两旁的大杨树。经过昨天大雨的冲刷，落满尘埃的叶子，都恢复了原来的深绿色。
看着那些干干净净的大树，散发着勃勃生机，苏乔的心情都跟着好了。
还是老地方，苏乔就进了超市。
经过了那次试验，苏乔已经知道，整个商超里面的商品只要被挪开了，零点之后就会自动补货。
看着海鲜区和鲜肉区，堆积的和小山一样的肉类和海鲜，苏乔的心情大好。
这些才是她天天进超市，搬动那些鲜肉和海鲜的动力。
她很快就选好了一盘带鱼和一盘对虾。把这些装好放到旁边，就看着那些堆积的海鲜琢磨，怎么才能把它们换成钱。
想归想，她没有付诸于现实。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母慈子孝，家里处处都有暖心的笑声，是她过去的四十年做梦都不敢想的。
哎！不想了，她这几天嘴馋还是上五楼打打牙祭吧。
坐观光电梯去了五楼，她就先去了铁板烧。铁板上的鱿鱼好像刚撒上辣椒粉，她顺手就拿起来咬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
她一边走一边吃，寻找自己想吃的食物，隔着好几个摊位就闻到一股味道，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螺蛳粉。
“…”她是真接受不了这个味儿，捂着鼻子就往前跑，一头扎进了一家正宗锦州烧烤。
看见冒着热气刚刚烤好的苞米，苏乔直呼：“太好了。”没刷烧烤料的烤苞米是她的最爱，她就喜欢原汁原味的。
苏乔一口铁板鱿鱼，一口烤苞米，吃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来了一杯加冰的棒打鲜橙。
至于什么气泡水什么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都能成…”苏乔唱着歌出了超市，要是她旁边有人。准会听出来已经变了歌词。“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别以为她爱唱串烧，是她记不住整首歌的歌词，只好东唱一句西唱一句的哼哼。
等她哼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就快到机械厂的西门了，就见方晓莹板着脸从西门里面骑车出来。
“晓莹，你怎么了？”
“妈。”看见妈妈，方晓莹的脸彻底的垮下来。她见附近没人，才有些难为情的说：“我那个来了，都弄到裤子上了。”
方晓莹的话，苏乔秒懂。这些日子紧绷的心也跟着落下，苏乔真怕方晓莹怀孕。
“走，咱们先回家，妈给你拿点好东西。”
“哎！”
母女俩一起到家，方晓莹赶紧的换下被经血弄脏了的裤子。“妈～”
“你等下，妈给你弄些热水洗洗。”
“嗯。”
苏乔趁着方晓莹清理自己，就从超市里拿出来一包日用卫生巾，和两条干净的纯棉内裤。
等方晓莹把自己清洗干净了，又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苏乔才教她怎么使用卫生巾。
“看会了吗？”苏乔一步一步的示范，就是为了让方晓莹看清楚。
“妈，这是啥？”方晓莹摸着手感轻柔的小东西，心情都跟着好多了。
“这是卫生巾，也可以叫卫生棉，是女人经期使用的。”
方晓莹很聪明，她看妈妈把这个洁白轻巧的小东西固定在裤衩上，就明白了它的用处。“妈，这个卫生巾是不是和卫生纸，月经带一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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