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甜香，红枣的醇厚混着桂圆的清甜，飘得满院都是。
安安最先闻着味，拉着磊磊的手往厨房跑：“奶奶，好香啊！是不是在做好吃的？”
钟玉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急，马上就好，熬好了给你们盛大碗。”
甜汤熬得黏黏糊糊的，红枣涨得饱满，桂圆肉浮在汤面，颜色红亮诱人。
钟玉兰用粗瓷碗盛了几碗，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来，都尝尝！东子柳云，你们也喝点，这是你们带来的好东西。”
壮壮捧着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甜！比奶糖还甜！”
瑶瑶也跟着喝了一口，小眉头舒展开：“奶奶熬的汤真好喝！”
东子喝着甜汤，笑着对霍峥说：“还是阿姨会过日子，这红枣桂圆熬成汤，比直接吃还香。”
柳云也点头：“是啊，这甜汤暖乎乎的，喝着心里都舒服。”
夜色渐深，东子一家起身告辞，柳云抱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壮壮，东子则拎起桌上的空网兜。
顾明月早有准备，快步走进里屋，拎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递过去：“东子柳云，这是给你们带的，别空手回去。”
布包里装得满满当当，有他们从海岛带来的干贝和虾皮，钟玉兰蒸的枣花馍，还有下午刚买的京八件。
“嫂子，您这也太客气了！”东子连忙推辞。
顾明月却笑着把布包塞到他手里：“过年不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才热闹，才长久。这些干贝炖鸡汤鲜，你们回去试试，壮壮也能喝。”
霍峥也笑着补充：“东子，这京八件给壮壮当零嘴。”
东子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布包，心里暖烘烘的，不再推辞，只笑着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过峥哥和嫂子，下次换我们来请你们吃饭。”
走到院门口，霍峥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东子的肩膀：“对了，明天咱们两家带着孩子们去天安门逛逛吧？年底那儿热闹，孩子们也能拍几张照片。”
东子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正好壮壮也想去咱们明天一早汇合，一起骑车过去。”
他们人多，几个孩子肯定都要跟着坐车，也坐不开，反正天安门离得不远，骑车过去更方便。
柳云也笑了：“那可太好了，我也想带壮壮去看看。”
钟玉兰在一旁叮嘱：“明天早点来，路上冷，给孩子们多穿点衣服，带上热水。”
第二天一早，胡同里的自行车铃声清脆地响着。
东子骑着二八大杠，前梁上坐着壮壮，后边坐着柳云。
霍峥的车后座载着陆明月娘仨，霍峰同样带着妻子，三家人浩浩荡荡往天安门去。
冬日的天安门广场格外热闹，不少人围着城楼拍照。
孩子们刚下车，就被广场上的景象吸引，安安拉着磊磊的手往前跑，文月娴跟在后面喊：“慢点，别跑丢了。”
霍峥从包里掏出相机，装上昨天买的胶卷，笑着对孩子们说：“来，站在一起，给你们拍张合影。”
顾明月连忙帮瑶瑶理了理帽子，柳云则把壮壮的棉袄拉链拉好：“都站好，看镜头。”
孩子们乖乖站成一排。
霍峥举起相机，对准孩子们：“都看这里，笑！”
壮壮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嘴角使劲往上扬，却没发出声音。
瑶瑶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格外甜。
磊磊和霍礼安也跟着咧嘴笑，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映得脸颊红扑扑的。
“咔嚓”一声，相机定格下这一幕。
四个孩子站在天安门城楼前，身后是巍峨的建筑和往来的人群。
个个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满是好奇与欢喜。
文月娴在一旁看着，笑着对顾明月说：“你看孩子们多开心，这照片洗出来，可得好好收着。”
柳云点头，看着壮壮踮脚想摸相机，忍不住笑：“这孩子，拍了照还想看。”
霍峥收起相机，对孩子们说：“走，咱们去城楼底下再拍几张，咱们都拍几张。”
“今天可得尽兴，我也带了相机来我。”东子举了举手中的照相机。
从天安门回来的隔天，两家人又约着去了长城。
此刻的雪已经完全化了，只留下湿润的土地和清新的空气。
一大早爬上山坡，看着蜿蜒如龙的城墙，陆明月起初还跟着孩子们兴奋地往上走。
可没爬多久，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
前几天逛公园，跑天安门，连着几天的奔波，她实在撑不住了，扶着城墙喘粗气，额角沁出了细汗。
再看身边的孩子，磊磊和瑶瑶也没了往日的精神头。
磊磊松开拉着壮壮的手，往台阶上一坐，小嘴撅着：“妈妈，我走不动了，腿好酸。”
瑶瑶更是直接扑到钟玉兰怀里，蹭着她的衣角撒娇：“妈妈，我累，不想爬了。”
两个小家伙像被霜打蔫的小苗，耷拉着脑袋，连平时最有精神的霍礼安，脚步也慢了下来，时不时揉一揉小腿。
霍峥见状，连忙从背包里掏出水壶，给陆明月递了口水：“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咱们不往上爬了，就在这儿看看风景。”
东子也笑着附和：“是啊，孩子们也累了，咱们找个地坐会儿，等会儿慢慢下山。”
顾明月从布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铺在石阶上：“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补充点力气。瑶瑶乖，妈妈给你掰块鸡蛋糕，吃了就有力气了。”
安安虽然也累，却还是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自己的馒头分给磊磊一半：“给你吃，吃了我们一起下山。”
陆明月靠在城墙边，看着霍峥给孩子们擦汗，俩孩子抱着鸡蛋糕吃得正香，心里忽然觉得，就算没爬到顶也没关系。
长城的风景再壮观，也比不上身边家人的体贴，比不上孩子们互相分享的小模样。
阳光透过城墙的垛口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连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歇了半个多小时，陆明月感觉力气恢复了些。
看着孩子们又开始在石阶上追着玩，笑着对霍峥说：“走吧，咱们慢慢下山，晚上回去熬点肉汤，给孩子们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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