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周密的布局,就因为娄听澜的一时贪心和愚蠢,被彻底打乱。
如今不止外部势力虎视眈眈,连家族内部都开始动荡不安。
娄家的声誉、地位、信誉,全都被她一手砸了个稀碎。
娄霆文动手打人,图的不过是心里痛快而已。
也不是指望靠这几鞭子就能把失去的面子重新捡回来。
他自己心里门儿清得很。
就算他真下狠手,把她活活打死在这屋里,名声也早已毁了。
可他就是忍不住。
等他发完火,娄听澜照样能从地上爬起来,过她的日子。
她年纪轻,皮实,挨一顿打不会真出大事。
可偏偏就是这份“不会出事”,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敬畏。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下来,毫不停歇。
娄霆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越打越狠,连她的脸都没放过。
仅仅几秒钟,她的脸就肿起一片。
娄听澜猛地抽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根本憋不住。
她跪在地上,膝盖抵着冰凉的地板,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扑。
娄听澜没立刻回答父亲的质问,而是抬起眼,死死地盯着沙发上的程云英。
“妈……救救我……”
她相信母亲一定会站起来,会冲过来拦住父亲,哪怕被打也无所谓。
程云英的心口猛地一缩。
她几乎是本能地撑住了沙发的扶手,要站起来冲过去。
可她硬是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
“犯了错,就得受罚。今天谁来求情都没用,谁也不行。”
她当然知道娄霆文现在是什么状态。
这个时候上去劝,无异于自讨苦吃。
她要是现在冲上去,非但救不了娄听澜,恐怕连自己也得挨上几鞭子。
娄霆文的手再狠,对亲生女儿终究还是留了余地。
可她若掺和进去,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到那时,局面只会更加失控。
娄听澜根本不知道母亲心里怎么想的。
她只看见那个从小宠爱自己的女人,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妈……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不管我?”
程云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做的事,就得自己扛。你不疼一次,不真正体会到后果的严重,你永远都不会长记性。别总干些损人害己的蠢事,伤人伤己,最后毁的只会是你自己。”
“你挨打,我心比你还疼。可是,当妈的,能护你一阵子,护不了一辈子。这世上没人能替你承担所有后果,这条路,你得自己走完,自己扛。”
她相信,今天的痛,会成为娄听澜记忆中最深刻的一课。
只希望,从今往后,无论她想做什么,至少会停下来想一想,掂量掂量代价与后果。
娄霆文皱着眉。
他抬起手,紧握着那根皮鞭。
紧接着,鞭子狠狠甩在她单薄的肩头。
那一击太过猛烈,直接将她整个人抽得向前扑倒。
娄听澜双手迅速撑地,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肯抬头。
“玉京医院的项目,又给了娄琦云……”
“我知道爸你不服。这么大的项目,关系到集团未来几年的战略布局,本该交给有经验、有资历的人去负责。”
“而不是随便丢给一个毫无根基、来历不明的新人!她算什么?一个半路认回来的‘女儿’,就能越过所有人,拿走最重要的资源?”
她想帮,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想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想永远像个外人,看着别人在餐桌上谈笑风生。
而她却只能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
她甚至曾偷偷盘算,能不能借着林碧凡的关系,悄悄搭上线,混进娄氏集团的核心体系。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也好过现在这样,被当作透明人,随意羞辱。
娄霆文依旧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地盯着她。
他缓缓侧过脸,与站在一旁的林碧凡对上了视线。
林碧凡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
她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反复咀嚼着娄听澜刚才的那番话。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是想害娄琦云,而是想帮我们?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最后怎么搞成这样一团糟?”
她还记得娄琦云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有些人,根本不用我动手,她自己就会把自己推下悬崖。”
那话里有话,明晃晃地点出了娄听澜的名字。
林碧凡比谁都清楚。
娄琦云这个人,表面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她内心深处,其实比谁都骄傲。
她不屑于耍手段,更不屑于撒谎骗人。
就算她真想动摇娄家的根基,也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娄听澜低着头。
“我……我本来只想造个谣。”
“我想说……娄琦云目中无人,做事狂得没边儿,根本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只要宴会一结束,这消息就在圈子里悄悄传开,不用我亲自出面。”
“我算得很清楚,消息不往媒体放,也不让普通人知道,只在有钱人之间悄悄传。”
“富人圈子最信这些风言风语。只要他们觉得娄琦云嚣张跋扈,眼里没规矩,往后哪怕她出了丁点小岔子,比如项目延期、报价偏差,也会被无限放大。”
“到时候,谁还敢信她?谁还敢把重要项目交给她?”
她原本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
不动声色,不伤筋骨,却能一点点瓦解娄琦云的地位。
可谁能想到……
“我压根没想到……娄琦云居然把录音器带进宴会了!她早就防着我了!”
话音刚落,她狠狠一拳砸在地。
碎石溅起,手掌擦破渗出血丝。
“等谣言刚散,娄琦云就直接找上门,开门见山问我,这事,是不是爸指使你的?”
娄霆文的脸“唰”一下沉了。
“所以……你直接认了?”
林碧凡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
娄听澜猛摇头,手摆得飞快。
“没!我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我连说了三遍,这事纯属我自己嫉妒,跟别人没关系!我怎么会把爸爸牵扯进来?我又不是傻子!”
可后来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
娄琦云,一句都不信。
她只是看着娄听澜,轻轻一句。
“既然不是别人指使,那录音里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随即转身离开,再未多说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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