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齐嵘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刘金凤自然没机会从他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她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月,便买了一匹马,决定按原计划离开。
刘金凤跟齐家人辞行时,他们再三挽留。见她去意已决,齐家人也不再强留,给她准备了不少干粮,又叮嘱了些路上要注意的事项。
刘金凤谢过他们的好意,把东西捆在马背上,翻身上马,跟众人挥了挥手,便沿着大路往覃京的方向去了。
刘金凤走后,安云去收拾客房,在桌子上倒扣的水杯里,发现了个十两的银锭。
她心里一惊,赶紧往门口跑,想还回去,可门刚走到庭院她就停下来了,这都过去许久了,怕是来不及了。
她转头说:“玥儿来收拾一下。”
“哎?”正在院子里扎马步的齐玥左看右看,昂头挺胸的走了,哈哈哈今天不用做早课了。
“娘,我也能干!”齐珏为自己争取。
“等你二叔回京了,那屋活你干。”安云翻了个白眼,这群孩子怎么都这么懒?
“好嘞。”齐珏答应的痛快。
齐家孩子虽然天天练基本功,但谁不想有个假呢?
安云没再转身去找齐峥,把银锭的事说了。齐峥拿着银锭,嘴里念叨着:“这刘姑娘也太任性了,这去覃京山高路远的,多一两银钱也是多一条路不是。”
过了几日,齐嵘总算盼来了休沐的日子。他刚坐下喝口茶,就听见安云说起刘金凤已经走了的事,顿时松了口气,后背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舒展了些。
“走了就好。”齐嵘爷不装沉默寡言了,跟大嫂吐槽:“我看这刘姑娘明显没看上我。我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脸上又露出些愁容:“就是我哥,天天催着我成亲,那压力是真不小,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云笑了笑没说啥,齐峥从外面进来在一旁眉头皱得紧紧的,长吁短叹没个停:“我这都是为了谁?你自己看看,都多大岁数了?能遇上刘姑娘这般品貌都好的人,那是过年时我跟你嫂子给列祖列宗烧香才求来的福分,结果你呢,对着人家不冷不热的,难怪人家看不上你……”
齐嵘听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想找个由头躲开,就听见齐峥又开口:“这银子你拿着。”
“哥,这我可不能要……”齐嵘连忙摆手。
“少在那儿自作多情,谁说这是给你的了?”齐峥瞪了他一眼,“你回头回了覃京,要是能碰到刘姑娘,就把这钱还给她。她救了咱三丫头,咱招待她是应当的,哪能收她的钱?到时候你也得多照看照看她,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凡事多帮衬着点……”齐峥絮絮叨叨地说着,没个完。
齐嵘这才老实的听着,他大哥的唠叨他习惯了,他爹虽然健在,但从小他就是大哥带大的。
因为他娘生他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他父亲对他有些心结,虽没有说冷待,但也没有太过亲密。
再加上他自小有白驳病,齐老头对他是又愧疚又有些迁怒,愧疚是因为他觉得孩子得这病是因为他的疏忽所致。
迁怒是因为他和妻子自小青梅竹马感情颇深,本来生了齐峥便不想再要,却不想年过三十又有了这二子。
面对这难以排解的复杂情感,这老头索性就开始逃避,而齐嵘不想成亲也和这有些关系,这些事除了当事人自己,谁也解不开。
另一边,离开迁域的刘金凤颇有一种天高海阔的感觉,这就是自由啊!天天演戏也是很累的。
第二天晚上她找地方安营扎寨,准备出去骚扰这里的野生动物,看看有没有变异的。
有了变异后的第三只手,不惧幻境,也有了几分底气。她还给第三只手起了一个牛轰轰的新名字“手眼通天”。
把马放在路边,没拴绳子。独自赶路的她没与人结伴,在这荒郊野岭,马要是遇上猛兽,总能自己跑掉。
这马有名字,前主人叫它“野风”,说它极通人性。
相处几天,刘金凤看着它,心里肯定:这马确实通人性。
第一天骑它出城门,它突然撒开蹄子瞎跑。刘金凤以为遭了算计,被做了局,随时准备动手砍人杀马。
没想到,它竟跑到城外乡村一户人家门口,尾巴一翘,噗噗两下,两泡屎全拉在了门板上!
拉完,它扬起头,“咴咴”叫了两声,像是在宣告“我来过了”,接着又“哒哒哒”撒欢似的顺着原路往回跑……
刘金凤回头,正看见门里钻出个眼熟的男人,正是把马卖给她的前主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你这马儿,果然通人性,这报复心可真强。”
这马着实让刘金凤惊喜。当年被爹娘卖掉时,她也曾天真地想,只要有机会找到爹娘的新家,定要把那里砸个稀巴烂!还有那个弟弟,非要打得他屁股开花,谁让他们只疼他,不疼自己。
可离开父母家人后,她才尝到这世上真正的苦。后来想起他们,心里又怨又恨,却也掺杂着一丝思念,时间长了竟也只剩下怨了。
人这一生总有遗憾,她却觉得自己还不如这匹马有执行力。等回了民国,一定要找找那对父母。至于找到后要做什么?先找到再说,反正绝不会是亲人相认、泪眼婆娑的场面。
“野风!你个混蛋!老子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还这么记恨我?”前主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养了它这么久,早摸透了它的性子。
他施展轻功在后面追,边跑边骂,骂着骂着,声音里竟带上了哭腔,眼眶也红了……
野风却像是没听见,只顾着往前跑,跑几步还回头“咴咴!咴咴!”叫两声,那声调里满是得意,像是在嘲笑前主人追不上它。
最后,前主人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它。野风也放慢脚步,回头望了望,见他不追了,便也站在原地,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量着哭丧着脸的前主人。
它在原地转了两圈,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像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掉转方向,又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野风停在城门口,刘金凤翻身下马,伸手摸着它的马头说:“你既然都回去过了,日后就好好跟着我吧。要是哪天我用不上你了,就把你身上的鞍具都撤了,让你自己回来。”
野风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对着她打了个响鼻,热气喷在她手上。
它把头往她身上蹭了蹭,一下又一下,像条讨喜的小狗。许是见她脾气好,没责怪它刚才的胡闹,便乖乖地站在那儿,没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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