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这小院你就过户给你大哥,过户后你大哥也就是城市户口了,你两个侄子的户口也能迁到城里来,到时候你两侄子都能在城里来读书,以后也能考个大学。”
“对啊,老三,那可都是你的亲侄子,以后考上大学毕业了一定孝顺你。”
“可不是嘛,这小院破破烂烂的,现在放在你这儿也没啥用。你那养父养母也是个心黑的,将你送回来就给了你这么一破小院,你真是白喊他们那么多年爹娘了,我们和你养父养母可不一样,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宋沛年听到‘一家人’三个字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这情绪又被他快速掩了下去,眼尾微微上挑,“那正好,我还借了三狗子他们几个三千块钱,你们帮我还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说着就伸出手,一副要钱的模样。
对面的老妇听到这话,瞬间一个弹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哪有三千块钱?”
老妇身侧的中年男人也是一副‘你疯了’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沛年,尖叫着嗓子重复,“三千?”
宋沛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面带心虚,“对啊,就三千块而已,你们帮我把赌债还了,我再去求求我养父,到时候这小院——”
说完脖子一梗,“不然的话,这小院只能拿去抵债了!”
“三千块而已?”
哪来的狗大款,三千块都不当一回事了,买三千块钱的猪肉全村子都能吃成一头猪了。
老妇眉毛一横,慈祥的面容立刻变得如同罗刹一般,直到身旁的中年男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又像是戴上了面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说你这,咋又去赌了?你是不是被外面的人做局给骗了?”
说完之后死死盯住宋沛年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宋沛年眼里尽是痛苦和悔恨,“没有,我真的赌输了三千,他们说我要是不还钱的话就用小院抵,再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又语焉不详地提及这小院,“可是这小院——”
“唉!”
老妇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这傻子,竟然真的被外人给骗走了三千块,早知道这傻子这么傻,倒不如一开始就将他手中的东西给骗光。
老妇又将屋里给打量了一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老三,你说要不然这样,你直接将这小院过户给你大哥。若是要债的找来了,你就喊他们去你养父养母那儿要债,他们有钱。”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拍手附和,“这法子好!”
又笑着道,“我们一家人哪有三千块,只有你养父养母一家有那钱,再说了,他们现在自己能生了就将你给送回来,能是个好的吗?那都是他们欠你的!”
老妇也连连点头,一边抹泪,一边继续她的表演,“对啊,我们一家也是不容易。你刚出生那会儿的日子多难啊,全村都没粮食吃,树皮都晒干磨成粉和麸子一起吃,我和你爸撑着一口气想要将你给养活,只是你生下来就体弱,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你给送走,想着宋家至少是个干部家庭,你去了至少能吃饱饭。”
最后还不忘来上一句总结,“我和你爸最爱的就是你,要不然也不会将你送出去过好日子,你在宋家可是吃富强粉喝麦乳精,你兄弟几个在家糖都没得吃。”
宋沛年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我养父养母心黑吗?我在他们家能有啥好日子?”
脸上不见挑衅,尽是真情实感。
老妇被这话给梗住,一副被人掐住脖子的模样,最后又采用她惯用的法子,哭着道,“那你说当年我和你爸该咋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饿死吗?我的命苦啊,老天爷一道雷劈死我吧,我生下来就是个苦命人...”
中年男人将拍大腿哭闹的老妇给拉起来,“娘,这咋能怪你和爹呢?”
说着又瞪眼看向宋沛年,“老三,你这是在怪娘和爹吗?当年要不是将你送出去,现在还有你吗?当年饿死的婴儿有多少你是不知道,饿死一个就往后山上扔一个,现在村里人都不敢去后山!”
老妇继续嚎叫,中年男人继续安慰,宋沛年继续无动于衷。
两人不知道表演了多久,宋沛年依旧老僧入定,坐在原处发呆走神,老妇和中年男人的戏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眼见以前回回生效的戏没有效果,老妇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可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她挨着宋沛年坐了下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老三,你听娘的,你将这小院转给你大哥,要债的来了就引到你养父养母家,以后你就回村里和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宋沛年一副被说服的样子,欲言又止。
老妇见状,心里一喜,继续添了一把火,“老三,娘最心疼的就是你,这些年最惦记的就是你,当年你被抱走,那就是在娘的心里剜肉啊!”
说着就痛心疾首地捶自己的胸口,眼泪不断往下掉。
宋沛年脸上浮现一丝心痛,长叹一口气,“我也想将这小院转给我大哥,可是这小院的房契不在我这儿啊,还在我养父那儿呢。”
“什么?!”
老妇和中年男人异口同声,又全都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假的?”
宋沛年双手一摊,很是苦恼,“当然是真的啊,要不然我早将这小院给卖出去了,还会留到现在?”
说着又挠了挠脑袋,“还有我昨天去找我养父要钱,他不但一分钱没有给我,还将我给赶了出来,说以后彻底断绝关系,过些天还要将这小院给收回去。”
“我看他以后是真的不会管我了,毕竟他现在和我养母已经有了新儿子,我这养子就不值钱了。昨天真的一分钱都不给我...”
宋沛年说完之后,面上突然带了一丝恐慌,不断摩挲着他的膝盖,又扯住老妇的手腕,“娘,要不然你借我三千吧,不然的话我真的要被打断腿,三狗子他们下手可黑了!我听说他们手上还有几条人命呢。”
“呜呜呜,我不想断腿啊,我还这么年轻!”
宋沛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边哭边说边发誓,“娘,你救救我吧,就借我三千块吧。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赌了,还完债就回村里好好过日子,孝敬你和爹。”
老妇将被宋沛年紧紧攥着的手腕扯了出来,面色铁青,“我哪有钱?”
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赌狗的话能信?黄河水都能倒灌回去!
宋沛年愣愣收回手,“那我将三狗子引回老家,有多少钱你先帮我还多少,然后以后家里每月都帮我还一点行不?”
说完之后,面上尽是祈求,“娘,求你了。”
老妇被宋沛年这话吓得大惊失色,“你做梦呢!你想拖死我们一家人啊!”
中年男人也朝宋沛年‘呸’了一声,“赌狗,滚远点儿,还想缠上我们,我们可不是一家人!”
老妇拿过地上的布包,看宋沛年就像是看瘟神似的,“你大哥说的对,你姓宋,我们一家子可姓唐!”
宋沛年见老妇攥着那布包,再次哭着道,“娘,那袋子里不是给我带的风干肉吗?你咋给拿走了?”
“还想吃我的风干肉?滚!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老妇和中年男人快步往外走,生怕被后面的宋沛年给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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