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初一眨巴眨巴眼，假装自己完全听不懂青君长老这个邪恶的成年人在说些什么。
青君长老哪儿能不懂这小家伙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呀？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又是一顿揉捏，各种挠她痒痒非逼得她说出实情来不可。
“我说，我说……”
白初一笑的浑身无力，倒在床榻上，一只手还被青君长老抱在怀里捏来捏去的。
她水润润的眸子瞅了青君长老一眼，清了清嗓子，一副我要说大事儿了的模样。
青君长老似笑非笑一挑眉，抬了下下巴，像是在说：你说啊，我倒想听听能有多大个事儿。
“我……我想跟大师兄结道。”
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小徒儿，这会儿躺在她身边，羞红着耳尖说想跟其他人结道。
青君长老颇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长了腿儿要跟其他园子里的白菜跑了的既视感。
青君长老其实一见到谢谨言和自家小初一就知道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了，肯定有点儿什么，心里猜测过。
谢谨言人长得好，修为好，肯吃苦、肯耐劳，连掌门师兄背地里都跟他们几个长老夸得合不拢嘴，可见是个真好的。
青君长老找不到能比他还要优秀的人选。
但也不代表她就心甘情愿自家小家伙跟别人跑了。
谢谨言如今已是魔修，掌门说要找法子祛除他身上的魔气也只是自欺欺人。
有史以来，还从未听说过能把魔修说的回头是岸的。
谢谨言隔了这么久才回师门，说不定是已经找了很多方法想恢复原身，却一无所获。
之前的谢谨言是说不出来什么缺点，处处完美，如今光是魔修这一身份……就会拖累她的初一。
青君长老跟掌门是同一个师父教导，脾性都差不离。不是那种顽固的死老头儿，是懂得变通的。
谢谨言并不是自己想要堕魔，是为了救人，单是这一点，他们就没想过把人往外推。
可追云宗毕竟是个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宗，让谢谨言恢复以前的声望地位肯定是不行了，那就注定有一个人会接替他的位置。
恰逢薛元青继承了传承，修为上涨，已经远远超过内门弟子的资格。
再说薛元青对初一貌似也不是没有心思的……
青君长老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最后脑中的画面停留在刚才小徒弟说想与师兄结道红着的耳尖上。
她的初一喜欢谢谨言，若硬把薛元青塞给小初一，这样是不对的。
“你都这么跟师父开口了，师父哪儿忍心拒绝啊。”
青君长老不一会儿又想开了。
往后的日子注定得是小初一一个人走，这样的年纪遇到了一个心仪的人，该是好好的、痛痛快快的。
她身为大家长，只要护着小初一就好了，旁的不宜过多插手。
“师父最好啦！”
白初一知道青君长老不会拒绝。
青君长老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心仪的人，不过后来由于很多原因，两个相爱的人没有走到一起。
所以青君长老对这些事情特别敏感，从前养她的时候就告诉她要珍惜眼前人，少想些有的没的，没什么比自己快活更重要。
“对啦师父，爹爹说这几日可能见不到师兄了……”
怀里的小家伙又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担忧，“师兄身上的魔气……是不是去不掉了？”
青君长老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不会的，都会好的。”
小家伙撇撇嘴，靠在她怀里，眼睛眨呀眨，忽然就来了困意。
等白初一睡着之后，青君长老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才起身离开。
-
“掌门师兄。”
青君长老来到了偏殿。
掌门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又圆又大的月亮出神。
青君长老一声唤，他就回过身。
“来了。”
青君长老走上前，“谢谨言怎么样了？”
掌门笑了下，眼中包含了太多东西。
他没有直接回答青君长老的话，反而问起：“怎么啦，初一问起来了？”
青君长老点点头。
“初一与谢谨言怕是两情相悦，方才初一跟我说过想与谢谨言结道的事情了。”
对于掌门，青君长老并无隐瞒。
“巧了。”掌门又望着月亮，“我也问过谨言。他说此生只求初一。”
“……”
是啊。
以谢谨言的身份，若初一只是个普通的小师妹，怎么会为她堕魔呢。
青君长老想到以后两个人在修真界的举步艰难，不由得愁眉苦脸。
“谢谨言这会儿堕魔了……我不想让初一与他在一起，可是拆散他们两个，我又于心不忍。”
掌门摆摆手，“拆散什么啊，孩子们处的好好的。”
青君长老说是啊，要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会想着把他们两个分开。
“我们觉得好的，他们未必觉得好。初一脾性有些小孩子气，但一些道理还是懂的，她能为自己负责。”
“我想的是——”
掌门问，“你觉得薛元青如何？”
青君长老摇头，“我与薛元青接触不多，不知晓。不过若初一说的是实情，那薛元青多少是撒了谎的。”
掌门笑道，“心里有念想，撒个谎算什么。”
“……”青君长老皱眉，“师兄，你是说……？”
“薛元青有胆有识，有以前谨言的沉稳风范。你说要搜魂，他不避不退，认准一个事情就死磕到底。这样的人，若是用在正途，可谓是追云宗一大幸事。”
若是用在歧途……
未尽的话不说，两人都懂。
“……所以师兄您想亲自教导薛元青，让他不要误入歧途？”
修行最怕求不得。
佛说有八苦，其中求不得最熬人。
薛元青喜欢初一，所以在说那日事情时才会对谢谨言多加抹黑。
青君长老也觉得这样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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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一再见到谢谨言是三日后。
她这几日一直跟系统通宵看海绵宝宝，成天都困了吧唧的，青君长老看了也懒得让她起来练习，反而弄了很多好吃的，当喂猪一样喂她。
让青君长老失望的是——
白初一还是一点儿都没长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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