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来,心跳骤然加快。
她一眼就看到了洞边缠绕着的粗藤。
枝干粗壮、层层盘绕。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抓住最近的一根,用力一扯。
藤条“咔”地一声从岩缝中脱离。
接着,她把所有能看见的粗藤全都一股脑地扯了进来,堆在洞口前。
藤条又韧又厚,表皮粗糙,却结实异常。
她盘腿坐在铺好的兽皮上,双手迅速拿起一根藤条。
指尖灵活地绕、拧、打结。
她把零散的藤条逐一绞合在一起,编织成一条粗壮、连续的绳子。
每编完一小截,她就停下来,双手死命拉一拉。
用尽全身力气去试探它的牢固程度。
绳子最终编好了,垂落在她面前。
它比她预想的还要结实。
可她依旧不放心,眉心紧锁。
这悬崖,高得能吓死人。
抬头看不见顶,低头看不见底。
万一半空中断了呢?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断裂,都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从随身的空间戒指里缓缓掏出一张厚重结实的兽皮。
那是颜坞早前交给她的战利品。
她拿出颜坞赠予她的那把短刀,把兽皮切成拇指宽的长条。
然后,她将这些皮条与藤蔓交替拧在一起,再用结实的结扣固定,一截一截地接成一条更长绳索。
绳子终于够长了,几乎横贯整个山洞的长度。
池菀拖着它走到山洞深处,目光在岩壁间搜寻片刻。
最终锁定了一块牢牢卡在石缝中的大石头。
那石头足有人那么高,灰褐色的表面布满裂纹。
但根部深深嵌入岩层。
她毫不犹豫地将绳子的一头绕着石头紧紧缠了三圈。
随后,她双手抓住绳子另一端,狠狠向后猛拽了几下。
整个人都向后仰去,用体重测试它的承重能力。
石头纹丝不动,稳稳地卡在原地。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松了半口气。
做完这些准备,她慢慢走到洞口边缘,双手紧握绳子,开始一点一点地将它往下放。
绳子缓缓垂落,朝着悬崖底部那片浓密的雾气延伸而去。
随着绳子逐渐下沉,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么高悬崖,她这辈子从没爬过。
说不怕?
那绝对是骗人。
可一想到空间戒指里那瓶珍贵的灵泉,她又咬紧牙关。
万一真掉下去,摔得重伤,还有口气在,灵泉水就能救她一条性命。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的指望。
她深吸一口气,肺部胀得发疼。
然后双手死死攥住绳子,指甲几乎嵌进藤皮里。
脚底踩着冰冷粗糙的岩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她一点点地往下挪,身体紧贴岩面,尽量让重心贴近岩石,减少摇晃的幅度。
一开始还行,动作虽慢却还算稳定。
可爬了十几分钟后,双臂就开始酸胀难忍。
岩壁上凸起的石头划破了她的掌心。
血珠不断冒出来,沿着手指滑下,染红了绳子。
她不敢停,也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一个失神就松手坠落。
只能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
山风在耳边呼啸怒吼,吹得她身体剧烈晃动。
好几次,她的脚下一滑,踩空了石缝,全靠双手拼死攥住绳子才没掉下去。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的胳膊彻底抬不起来了。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指尖终于触到了绳子的尽头。
编织的末端打了一个结实的结,证明已经到底了。
可她低头一看。
离地面还差三四米!
下面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什么都看不清。
她悬在半空,双脚悬空晃荡,进退两难。
往上爬?
已经没有力气了,连抬手的劲都没有。
往下跳?
又怕雾底下全是尖锐的岩石,一落地就是血肉模糊的结局。
风还在吹,绳子在晃。
她瞅了眼空间戒指,那里静静躺着那瓶灵泉水,是她最后的希望。
又摸了摸短刀,冰冷的刀柄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终于,她眼神一沉,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与其等着脱力掉下去,还不如自己跳。
至少能挑个看着安全的地方,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
她眯起眼,死死盯着底下,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寸寸扫过。
终于,隐约瞧见一片深绿的灌木丛。
枝叶茂密,底下厚厚的。
看上去多少能缓冲一下坠落的力道。
她深呼吸,手指紧紧抠住崖壁上的石缝。
随即,她松开双手,身体顺着陡峭的崖壁迅速下滑半米。
借着这股下冲的惯性,猛地朝那片灌木丛扑了下去!
“砰”地一声,整个人狠狠砸进落叶堆里。
她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在枯叶上。
后背蹭过几块尖锐的碎石。
粗糙的岩面在皮肤上划出火辣辣的疼。
好在,那层层叠叠的落叶和交错纵横的灌木枝条挡住了大半的冲击力。
否则这一摔,骨头恐怕早就断了。
万幸的是,她现在虽然疼得厉害。
但四肢健全,骨头没断,五脏六腑也没震散。
她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撑起身子。
手撑在湿软的落叶上,掌心传来钻心的痛感。
她低头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看了一下掌心被磨出的水泡,心里终于踏实了。
总算活下来了,没在落地那一刻摔成一摊烂泥。
刚想伸手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擦一擦伤口。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响。
她瞬间绷直了背脊,整个人紧绷起来,手摸向腰间短刀,指尖一扣刀柄,毫不犹豫地抽出半寸。
下一瞬,灌木丛猛地被掀开,枝叶四散飞溅。
一头半大不小的鬣狗蹿了出来,毛发灰褐。
它嘴角滴着腥臭的口水,獠牙外露,泛着森冷的寒光。
池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鬣狗这玩意儿。
狡猾、残暴,向来是成群结队行动的,从没听说过有单打独斗的。
眼前这只孤身出现,反而更让她警惕。
她死死攥住短刀,指节发白,目光扫过草丛,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风声、叶响、虫鸣……
好在,除了刚才那只鬣狗,再没别的动静从别处传来。
“就一只……”
她小声念了一句,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
她慢慢站直身子,脚掌踩稳湿滑的地面,将刀横在胸前。
自己刚刚从崖上摔下,体力未复,动作迟缓,硬拼绝对是找死。
唯一的活路,就是等它先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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