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慢慢伸出手,指尖虚虚地悬在她肩侧。
一听唱歌两个字,池菀脑子里立马浮出那晚的声音。
当时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模糊,耳边传来低低的吟唱。
后来她彻底陷入睡眠,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的毯子比睡前厚了一层。
而守夜的人早已换岗。
她看着旋翊那副巴巴的模样,又想起跟颜坞靠一块儿也没出事儿。
再说贴着个结实的身子,确实能让心里那股焦躁压下去一点。
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
“行。”
他试探着伸出手,把人拢进怀里。
凉凉的手掌贴在她背上,她呼吸渐渐平缓,肩膀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洞口坐着的欧言忽然出声。
“我用精神力给你压一压?”
他说话时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那种燥热从骨子里往外冒,情绪容易波动,身体也会变得格外敏感。
他知道这些,正因为知道,才不愿贸然插手。
池菀窝在旋翊怀里摇了摇头。
“不用啦,现在已经舒服多了。你的力气省着点用,别浪费在我这儿。”
她说完还抬了下眼,看向欧言的方向。
欧言是他们几个里头唯一一个祭司。
精神力得用来救人、驱兽、护队,哪能随便动用。
尤其是接下来几天队伍还要穿越瘴林。
他必须保留足够储备应对突发状况。
看他不再劝,欧言也就闭了嘴,只点了下头,视线重新扫过山洞一圈。
最后停在隳鸢身上。
他的目光在隳鸢脸上停留了两秒。
隳鸢靠着石壁坐着,眼睛一直黏在池菀脸上。
自从他和池菀从外头单独回来,欧言就察觉到了,这人也陷进去了。
他目光微微一顿,又移向池菀。
她突然变性子了,乖巧又温顺。
别人高兴都来不及,谁也没敢提一句不对劲。
他们只会庆幸她改了脾气,巴不得她永远这样。
只有他知道……别人根本不懂池菀是啥样的。
池菀这时候忽然记起白天捡的两颗兽晶,连忙从怀里掏出来。
她朝颜坞招了招手:“颜坞,过来一下。”
颜坞应声走来。
池菀把手摊开,把兽晶递到他面前,仰着脸问:“这个够你升阶吗?”
颜坞如今是绿阶,吃一颗青阶晶应该有点用处。
这种低阶晶石对高阶战士来说作用有限,但积少成多。
尤其在资源匮乏的荒野地带,每一点提升都不能浪费。
他也不推辞,接过晶石握在掌心。
“还差一点,青阶得两颗才算够本,再来一颗差不多就能动一动了。”
他说完,视线落在她指尖上一处未愈的小伤痕。
“你这么惦记我,我心里热乎。我在想啊……”
“想啥?”
池菀眨眨眼,一脸认真地抬头望着他。
“我在琢磨,拿啥能谢谢你才好。”
颜坞的指头轻轻扫过她脸侧,嘴角扬着一抹笑。
这话听着有点儿太近了,池菀本来就红着脸,这下更像火烧了一样。
她转过身,冲远处的陆圪招了下手。
“陆圪,你过来一趟。”
陆圪刚还在那儿闷着,因为没法跟池菀一块睡,整个人蔫巴巴的。
他坐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
一听她叫自己,立马来了精神,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了?叫我有事?”
池菀把手里那枚绿色兽晶递过去,神情郑重。
“这个给你,是绿阶的兽晶,应该能助你冲上绿阶。”
陆圪和隳鸢现在都是黄阶,可她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念头。
陆圪虽说反应慢半拍,但心眼实诚。
两人单独在一块时,也没做过什么让她不舒服的事。
他说话做事都讲究分寸,不会贸然靠近。
可隳鸢……她心里那道坎还没跨过去,之前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抹平的。
所以这颗兽晶,她更想交给陆圪。
她知道隳鸢已经改变,可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
陆圪接过晶石的一瞬,眼睛瞪得滚圆。
他死死捏着那枚晶石,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
“真、真是给我的?绿阶的?我……我一定拼了命炼化它!以后拼死护着你!”
他一冲动就想扑上去抱住池菀。
手都抬起来了,又怕吓着她,只好原地蹦跶两下出气。
那边隳鸢远远看着,垂下的手悄悄收成拳头,苍绿色的眼底掠过一丝黯然。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池菀的方向,却又迅速收回。
这是他自己以前做错事换来的位置。
怨不得别人,也说不出口。
只能加倍努力,也许哪天,池菀才会真正放下戒心,重新看他一眼。
“你们俩好好炼化晶石吧,菀菀困了,该歇了。”
旋翊说完这句话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
没有人提出异议,就连陆圪也立刻收敛了笑意。
说完,他弯腰把池菀抱起来。
几步走到兽皮铺成的床边,轻轻放下去。
池菀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直到被安稳地安置在床上。
他替她拉了拉兽皮盖住肩膀,确认她不会着凉。
他自己没躺,而是单手撑在她身侧,俯身低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你……你不一起睡吗?”
池菀见他不动,心头一紧,小声问了句。
这话出口后她就后悔了,总觉得听起来像是在索取什么。
火堆噼啪作响,光线忽明忽暗,映得她整张脸泛红。
旋翊身子又往下压了压,离得很近却不碰她。
呼吸间飘来一丝海风般的清冷气息。
跳动的炭火在他的眸子里投下点点光斑。
原本清亮如星的眼睛,此刻竟浮着一层淡淡的委屈。
“菀菀,自从发情期结束以后,你就再没亲过我。”
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她身旁的兽皮上,没触到她,却透出一股小心试探的紧张。
“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池菀避开他的视线,脑袋里乱成一团。
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疏远了他。
可理由复杂得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她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拒绝,只是害怕那种过于亲密的感觉再次失控。
之前亲他是为稳住他,那会儿情况特殊。
可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冷静期早就过了,他依然坚持着同样的态度。
她的内心开始动摇,反复回想那些相处的细节。
其实她不敢面对这份感情。
总觉得兽夫们是书里的反派,迟早会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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