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闫松毫不吝啬地拿出手机，瞪了眼聂凌希，转手将视频打开递给了秘书。
秘书接过后拿到贺鼎峙面前，有人好奇地走过来一起看。
视频的角度是偷拍，画面正是老师办公室，聂凌希正在对老师的柜子翻找什么，样子急切，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贺鼎峙抬头看了眼聂凌希，又看视频，对比一下确实一样，偏头又看了眼电脑，沉声道：“查一下。”
秘书心领神会，立马拿起另外一台电脑开始操作。
聂闫松见此微愣：“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不等贺鼎峙开口，旁边站着的人先一步开口。
“你的视频跟我们的视频似乎不太一样，聂先生，你刚刚说是你儿子给你的视频，请问你儿子是...？”
话刚落，聂锦珩从人群中走出来，举止得体大方，身上穿着群青色西装校服，腰背笔直，衣服不带一丝褶皱，轻声道：“校长好，各位校董好，我是高三一班聂锦珩。”
聂闫松目露欣慰：“这就是我儿子。”
蓝银看了眼电脑又看向聂锦珩，双手抱拳挑眉道：“这视频你拍的？”
聂锦珩点头：“是，考完试我本想找我凌希姐姐问问她考得如何，但看她脚步匆忙就担心地跟在后面，没想到就看到她……”
他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眼聂凌希，随即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我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聂凌希越过溪可遇走到前面，喉咙发紧：“锦珩弟弟，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我回来，觉得我抢了萱依妹妹的东西，但也不能污蔑我吧，我根本没有去过什么办公室。”
“还在撒谎！”聂闫松恨铁不成钢般怒骂道：“如果你没去，视频怎么解释？难道是假的吗？锦珩有必要这么做吗？”
“为什么你觉得我就会这么做？我就不是你女儿吗？”聂凌希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眉眼间似委屈、似伤心，看得人揪心。
聂闫松被问愣了下，看着她这个样子，想说的狠话一时卡壳。
聂锦珩见此，无奈叹息：“凌希姐，做错事不可怕，要勇于承认，爸爸也不会对你不管不顾，但你这样，聂家也会因你受辱。”
听到聂家二字，聂闫松神智瞬间回笼，怒火噌噌往上冒：“伶牙俐齿，从前没有管教过你，现在我好好……”
手扬在半空，下一秒被蓝银呵斥。
“打什么打？当我们不存在？”
聂闫松望向蓝银，脸色难看至极。
门口议论嘲笑的声音越发大，似是故意的。
“看起来干净，骨子里就是脏的。”
“看看，落了毛的凤凰，就算回到金窝银窝，不也还是跟野鸡一样。”
“这就是区别，板上钉钉了还狡辩，真恶心。”
“这次偷考题，下次偷什么就不知道了。”
有人一语双关，乔嫚嫚听不下去推了他一把：“早上没刷牙吗？嘴巴这么臭？什么叫板上钉钉，你锤的？”
徐莱伸手拉住，瞪着要还手的人：“事实如何要听校方评判，视频也是合成，在这跟风造谣你们就是背后之人的帮手。”
聂凌希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溪可遇这时在旁边悄声道：“你放心，是真的假不了。”
聂凌希垂下头，在外人眼中她似已经无力辩驳，心中冷笑：‘假的、真的，真的？假的，谁分得清？反正我分不清。’
蓝银此时举起电脑，盯着聂锦珩冷声质问：“那么请问摄像头里的这个人是你吗？”
聂锦珩看清视频里的人，脸色瞬变，瞳孔骤缩又放大，难以置信地要去拿视频。
蓝银一个抬手错开往后退：“你只要回答是和不是，动手是什么意思？心虚？”
众人闻言，大脑一时没拐过弯。
聂闫松在旁看得真切，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聂锦珩眼神闪烁不定：“我没去过办公室。”
“没去过？没去过你视频怎么拍的？”蓝银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你不觉得你这话很矛盾吗？”
聂锦珩身体猛然一僵，回过神忙不迭解释：“我去过，但我是跟着聂凌希，我看到她进去的，我没进去！”
蓝银瞥了眼电脑：“你的意思是我们学校的摄像头被人篡改了？所以你在质疑蓝洋的安防系统？”
“我……”
聂锦珩话没说完，聂闫松一把拉住他，沉声解释：“锦珩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想说他并未进办公室，只是在门口。”
聂锦珩点点头附和。
蓝银点了下电脑按键：“巧了，蓝洋最不缺的就是摄像头，你看这个视频怎么解释？”
这次不是暂停，里面的每一帧都在宣告聂锦珩进了办公室，且把门关上了。
聂锦珩还没有彻底慌，抬手指向聂闫松的手机：“如果我进去了，那我的视频呢？我是亲眼看到，亲自录下的！”
蓝银挑眉望向秘书。
秘书也结束了审查，沉声回应：“你的视频是合成，虽然技术精湛，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但你似乎忘了蓝洋学校最开始的定位是什么，这种小儿科手段放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蓝洋建立初期是准备打造成全国甚至全球最顶尖的计算机学校，但后面困难太多就放弃了，可技术没有，蓝银作为校董也是在国际黑客协会任职，蓝洋的安抚一直由她管理。
她一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回来，可今天蓝洋的防火墙出现波动，又听说泄题了，这才从外地回来，独自排查情况，除了校长，她的地方是第一。
“什么？”聂锦珩伸手抢过电脑：“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合成！”
而看到电脑上的字，他蒙了，视频以技术手段把自己的脸变成了聂凌希，偷拍视角也是合成。
蓝银眸色阴沉，声音发冷：“你是觉得数据在说谎，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你们的家事学校管不了，但这么光明正大地挑衅我蓝家的，聂锦珩，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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