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科技是孟砚辞回国后成立的公司，后来他接管西洲集团，恒星也跟着并入集团，如今是西洲集团核心的对外投资公司，新兴的各类科技、智能、新能源等公司的背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犹如庞大的树根四处蔓延，疯狂地汲取优异项目、产业的养分，是业界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投资公司。
但这些，并不需要和她解释。
“还不错。一切按计划进行。”孟砚辞的回答依旧简洁克制，他没有主动询问对方情况的意图，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必要的、礼貌的寒暄。
他的态度礼貌而疏离，清晰地在他和她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
马永晴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距离感，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火苗渐渐熄灭了。
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他，脸上努力维持着洒脱的笑容：“Yancy，其实……我当年……”
“Emma。”孟砚辞温和却坚定地打断了她，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人不要停留在过去。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轨迹，这样很好。”
他没有让她说出那些可能让两人都尴尬的话，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马永晴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片平静无波的深海，忽然就明白了。
孟砚辞还是当年那个他，他的温柔和专注能给他精心养的猫，但就是不会给她，如今的想法似乎还是没有改变，他眼中从来都没有过她。
她笑了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笑容有些勉强：“你说得对，都过去了。看到你现在这么好，我很为你高兴。”
“谢谢。”孟砚辞微微颔首，“你也一样，在学术上取得了很好的成就，非常难得，老师夸赞你非常优秀。”
他就事论事地评论，但她不需要他的称赞。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从那种微妙的尴尬中慢慢解脱出来，变成了真正老同学式的、带着距离的友好。
又随意聊了几句近况和学术圈的事情，孟砚辞便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让我的车送你回去吧。”
马永晴没有拒绝：“好，谢谢。”
她知道他事业有成，但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好，只是如今看到这辆劳斯莱斯幻影，才有种真切的感觉，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上的人。
孟砚辞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更不知道这辆合作方提供给他使用的车辆，让他无形地击退一个爱慕者。
司机已经将车平稳地停在了路边，陈默恭敬地拉开车门，等候在一旁。
马永晴深吸一口气，准备上车，结束这场短暂而又令人心绪复杂的重逢。
然而，就在她一只脚踏上车时，那股积压了多年的不甘和“如果当初”的执念，还是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让她猛地收回了脚，转身看向那个始终冷静得如同雕塑般的男人。
“孟砚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锁住他，“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如果当年，我放弃offer，选择跟你一起回国……我们之间，有没有哪怕一丝的可能？”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太久。
当年她太年轻，太骄傲，觉得爱情不该是牺牲和依附，她坚信自己的才华应该在更广阔的学术天地里绽放，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前途。
她喜欢他，甚至可说是爱慕，但那份爱慕，尚未炽烈到足以让她赌上自己规划清晰的未来。
如今她功成名就，站在了学术领域的高处，可无数个深夜，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那个被自己放弃的“如果”，衡量着其中的得失。
孟砚辞站在路灯下，光影将他深邃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仿佛她问了一个早已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他开口，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犹豫或委婉：
“不会。”
两个字，干脆利落，像冰锥一样刺入马永晴的心脏。
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她迅速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苦涩：“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连一点幻想都不愿意留给过去吗？”
孟砚辞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语气依旧平静，却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近乎劝慰的意味：“Emma，你很优秀，非常优秀。你值得一个能与你灵魂契合、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而我……”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向了更远的地方，声音低沉却坚定：“从来都不是那个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马永晴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幻想。
她猛地抬手，飞快而用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挺直背脊，重新戴上那副骄傲的面具。
她不能再在他面前失态，不能再被他看低。
“你说得对。”她扬起下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讥诮，“像你这样的人，理智到冷酷，大概注定要孤独终老。也好，免得祸害别人。”
她不再看他，快速转身，弯腰钻进了车里，声音从车内传来，带着决绝：“我走了。”
车门被陈默轻轻关上。
隔着车窗，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个挺拔却疏离的身影。
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
车子缓缓驶离，汇入慕尼黑夜色的车流之中。
孟砚辞站在原地，直到车尾灯消失在下个转角，才收回目光。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映亮他深邃的眼眸。
指尖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对话框上。
那里，才有他唯一的、不容置疑的“可能”。
如果是之前，他也认为自己不值得，可是如今，他想试试，他能不能抓住这一个“可能”。
他抬头望了望慕尼黑夜空的疏星，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有点想她了。
陈默送走那位女士，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嗯，看来是虚惊一场。
他们孟总，心里还是只装着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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