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阵之中，黑暗蒂萨的巨斧裹挟着毁灭气息劈下，空气被撕裂成无数黑色碎片，帝君涛周身神焱暴涨，却未急于硬接。
他清楚，苏阳的力量虽暴涨至曜彻境圆满，却因强行催动“黑暗蒂萨”变身器，灵力运转紊乱，如同无根之木。
“只会靠外力撑起来的虚张声势，也配谈力量？”
帝君涛身形一晃，踩着《九煌诀》中的“踏火步”，在巨斧落下的瞬间侧身避开，鞋底神焱灼烧地面，留下一串焦黑的脚印。
未等黑暗蒂萨反应，他已跃至对方身侧，右拳凝聚炽热的阳焱，狠狠砸在其未被鳞片覆盖的腰侧。
“砰！”
闷响如雷，黑暗蒂萨吃痛闷哼，腰侧的黑暗能量屏障瞬间破碎，鳞片脱落数片，露出底下泛着黑气的皮肉。
“你找死！”
苏阳彻底失控，左手猛地拍向地面，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钻出，如同毒蛇般缠向帝君涛，每一根触手上都带着腐蚀灵力的毒液。
帝君涛脚尖一点，身形腾空，神焱在周身凝聚成一道旋转的火环，触手触及火环的瞬间，便被焚烧成灰烬，化作缕缕黑烟。
他目光锁定黑暗蒂萨的头颅，那是苏阳意识的核心所在，也是变身器力量传导的关键节点。
“尝尝这个！”
黑暗蒂萨仰头咆哮，口中喷出一道粗壮的黑暗光柱，光柱所过之处，困阵的金色壁垒都泛起涟漪，仿佛随时会崩塌。
帝君涛眼神一凝，双手合十，周身神焱骤然收缩，随即猛地张开，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
光柱撞在盾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黑暗能量与阳焱疯狂撕扯，火星四溅，如同流星坠落。
“撑不住了吧？”
苏阳狞笑，加大灵力输出，光柱愈发粗壮，烈阳盾上的光芒开始暗淡。
帝君涛额角渗出汗水，却突然咧嘴一笑：“你以为我只会防御？”
他猛地撤去烈阳盾，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借着光柱的冲击力，朝着黑暗蒂萨的面门冲去，右手凝聚出一柄由神焱构成的短刃，刃身流转着赤金色的光芒。
黑暗蒂萨瞳孔骤缩，想要收回光柱，却已来不及。
帝君涛避开光柱的核心，侧身贴近对方的脸颊，神焱短刃狠狠刺入其左眼，那里正是变身器力量在体表汇聚的薄弱点。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困阵，黑暗蒂萨疯狂地挥舞手臂，想要将帝君涛拍落，却被对方借着惯性，踩着他的脸颊跃至头顶。
“给我下来！”
苏阳操控着黑暗能量，在头顶凝聚出一张巨大的黑网，想要将帝君涛困住。
帝君涛却不慌不忙，双手结印，口中低喝：“《九煌诀》，炽煌回旋！”
神焱在他周身高速旋转，形成一道炽热的旋涡，黑网触及漩涡的瞬间，便被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他双腿弯曲，猛地发力，如同陨石般砸向黑暗蒂萨的头顶。
“砰！”
这一击如同惊雷炸响，黑暗蒂萨的头颅被砸得狠狠低下，膝盖重重跪倒在地，震得困阵内的地面裂开数道深沟。
帝君涛落在其肩膀上，左手抓住对方的独角，右手再次凝聚神焱，朝着其脖颈处的鳞片缝隙刺去。
“滚开！”
苏阳调动全身黑暗能量，在脖颈处形成一道厚厚的护盾，同时背后的肉翼猛地扇动，卷起阵阵黑风，试图将帝君涛吹落。
帝君涛却死死抓住独角，神焱顺着独角蔓延，灼烧着苏阳的灵力枢纽。
黑暗蒂萨的动作开始迟缓，身上的黑暗能量如同退潮般消散，鳞片也失去了光泽，逐渐脱落。
帝君涛知道，苏阳的力量已近极限。
他纵身跃起，在空中翻转一周，双腿凝聚全身力量与神焱，如同两柄烧红的巨锤，对着黑暗蒂萨的胸口狠狠踹下。
“轰！”
这一击蕴含着曜彻境执守阶的全部力量，黑暗蒂萨的胸口瞬间凹陷，变身器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体表的黑暗能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巨大的身形开始缩小，最终恢复成苏阳的人类形态，瘫倒在地，嘴角不断涌出黑血。
帝君涛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刚才硬接黑暗光柱时，他还是受了些内伤。
他走到苏阳面前，看着对方蜷缩在地，眼神中却依旧带着不甘与疯狂，轻轻叹了口气：“力量不是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更不是你伤害无辜的借口。”
苏阳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又癫狂：“借口？我需要什么借口？”
“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你以为你赢了？不过是靠着你那所谓的‘正义’撑着罢了，等你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就会知道，你的坚持有多可笑！”
帝君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困阵外，林晚星和慕白雪早已焦急地等待，却因阵法隔绝，只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巨响。
直到阵法的光芒逐渐暗淡，两人知道，战斗结束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却又立刻提起，他们不知道帝君涛是否安全。
片刻后，帝君涛挥手撤去困阵，金色的光芒消散，露出里面狼藉的景象：地面布满裂痕，碎石遍地，空气中还残留着神焱与黑暗能量碰撞的余温。
林晚星和慕白雪立刻冲了过去，看到帝君涛身上沾着血迹，脸色有些苍白，慕白雪瞬间红了眼眶：“涛哥，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林晚星也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检查他的伤口，却被帝君涛按住：“没事，小伤而已，习惯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苏阳，“先把他带走，交给龙战组处理。”
慕白雪则蹲在一旁，看着地上昏迷的苏阳，眼神复杂。
她既痛恨他伤害无辜，又对他如今的下场有些唏嘘。
帝君涛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闭目调息，刚才的战斗消耗极大，他需要稍微恢复一下灵力，才能确保在将苏阳交给龙战组之前，不会出现意外。
就在这时，地上的苏阳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依旧带着疯狂。
他看着帝君涛，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你以为你赢了？你根本不懂，这个世界本就是黑暗的，所有的正义、希望，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帝君涛睁开眼，看着他，眼神平静：“我没说这个世界没有黑暗，但黑暗之中，总有光。”
“光？哈哈哈……”
苏阳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哪里有什么光？那些所谓的‘好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装出来的！”
“你以为那些受害者值得同情？她们不过是因为自己弱小，才会被伤害，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伤势太重，又重重摔倒在地，却依旧不死心，继续嘶吼：“社会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我不过是遵循了这个规则而已！”
“我是主角，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些人被我伤害，是因为她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帝君涛皱起眉，他没想到，苏阳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执迷不悟。
他走到苏阳面前，蹲下身，语气严肃：“你所谓的‘规则’，不过是你为自己的恶行找的借口。”
“弱肉强食确实存在，但人类之所以不同于野兽，是因为我们懂得守护，懂得怜悯，懂得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守护？怜悯？”
苏阳嗤笑，“那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你以为你守护了那些人？她们转过头，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你，伤害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好人，所有人都是坏种，包括你，包括你身边的那两个女人！”
帝君涛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苏阳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自私、贪婪、背叛，这些“恶”，如同黑暗的影子，始终伴随着人类。但他更清楚，这些“恶”，并非世界的全部。
“你说的没错，人性中确实有恶，这是‘道’，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无法避免。”
帝君涛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但你只看到了恶，却忽略了人性中的光辉。”
“那些为了保护家人挺身而出的普通人，那些为了拯救陌生人牺牲自己的英雄，那些在困境中互相扶持的温暖……这些，难道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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