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渺落低下头,含住了穗安的手腕,开始吮吸,动作温柔了不少。
战火如野火般蔓延,渺落的势力不断扩张,她的暴虐与强大让她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魔君之名令人闻风丧胆。
一日,渺落回到结界内,看着安静坐在窗边的穗安,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穗安,你愿意出去看看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穗安抬起眼,眸中流露出迟疑与自我怀疑:“我……不会拖姐姐的后腿吗?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晋升上仙。”
渺落走近,拉起她的手,握得很紧:“不会,我会保护好你的。”
渺落麾下的魔族军队凶悍无比,一统魔族,她的野心开始膨胀,不服东华独尊之位,开始掀起神魔大战。
穗安并未直接参与战斗,她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利用七情树本能中安抚情绪的能力,悄悄平复一些魔族将士因杀戮而躁动的心神,做些类似后勤工作。
然而,即便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接触,也触动了渺落敏感的神经。
有几个魔族将领或是出于好奇,或是被穗安身上独特宁静的气息吸引,多与她说了一两句话,不久后便莫名消失了,无声无息。
夜晚,寝殿内灯火幽微。两人同榻而眠,呼吸可闻。
穗安侧过身,在黑暗中轻轻抚上渺落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
穗安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姐姐不想我和别人说话,那我以后就只和姐姐一个人说话。”
渺落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应了一声:“好。”
过了一会儿,穗安主动将手腕递到渺落唇边,声音依旧温软:“姐姐,喝吧。你需要它。”
这一次,渺落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切。她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穗安递过来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穗安微微蹙眉。
她的呼吸骤然重了一瞬,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半晌,才哑声道:“这次……还不需要。你好好修养。”
穗安却仿佛不解其意,甚至带着点天真地承诺:“没关系,我会好好修炼,变得更有用,这样就能给姐姐提供更多、更好的血了。”
渺落没有再说话。
在昏暗的光线下,穗安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如同挣扎的蝶翼,最终归于沉寂,只余下紧握着她手腕的、没有丝毫放松的力道。
战事初期,推进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渺落仿佛天生就是为征战而生的杀神,她在血与火的洗礼中飞速成长,力量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竟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突破桎梏,成功晋位尊神!
那袭红衣在战场上猎猎作响,所过之处,魔族士气大振,神族联军节节败退。
起初,东华帝君并未将这个新崛起的魔尊放在眼里,只派麾下神将前去征讨。
然而,渺落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与威胁,最终逼得东华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棘手的对手。
一次大胜归来,渺落饮下穗安的血后,周身暴戾的气息被很好地安抚下去,眉宇间难得地流露出近乎温柔的平和。
她轻轻抚摸着穗安的脸颊,眼神灼灼:
“妹妹,再等等。等姐姐成为这天地共主,便以无上气运镇压己身本源。届时,神魔只在一念之间,我再也不需要你的血了……你就能真正安心,好好地长大了。”
穗安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看得分明,天道岂会容许一个集世间“恶念”之源的存在成为天地共主?
这不过是渺落在疯狂与偏执中,为自己编织的一个美好却虚妄的梦。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复杂,轻声道:“姐姐,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渺落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她的野心,或者说她那被三毒浊息驱动、不容置疑的执念,早已无法回头。
穗安知道劝不动她。
渺落的命运,从她作为三毒浊息化身诞生起,或许就已注定。
然而,万载岁月的相伴,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终究在穗安心底刻下了痕迹,生出几分真实的、不忍看她走向毁灭的惆怅。
她甚至无法分辨,渺落如此执着于天地共主之位,有多少是源于本性中的贪念与权力欲,又有多少……是因为想要摆脱对她血液的依赖,想要一个能“正常”陪伴她的妹妹?
这个念头让穗安感到一丝冷意。
这份扭曲的、掺杂着占有、依赖与毁灭欲的情感太过沉重,若她真是个不谙世事、初生化形的小仙,
恐怕早已在这万年如一日的“呵护”与情感捆绑中迷失自我,将渺落视为整个天地,心甘情愿被她吞噬殆尽。
穗安取来灵木,精心雕刻了一个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的人偶,注入一丝本源气息,使其栩栩如生。
她将人偶递给渺落,语气带着全然的依恋:“姐姐,你带上它吧。就当我时刻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征战四方,所向披靡。”
渺落不疑有他,或许也乐于见到这种“陪伴”,欣然将人偶收入怀中,并不在意那缕附着其上的神识。
时机到来。
趁渺落在前方与东华麾下主力展开大战,无暇他顾之际,穗安制作了一个化身作为掩护,本体悄然溜出魔族大营,寻了一处隐秘之地,引动了上神劫雷!
这些年来,渺落为了“养好”她这味“药”,不知喂了她多少天材地宝,加之不再用精血侵蚀控制她。
雷劫虽浩荡,她却凭借扎实的根基和玄妙功法,有惊无险地顺利渡过,正式晋位上神!
渡劫成功后,穗安没有立刻回去。她隐去气息,开始在广袤的天地间游历,终于理清了这个世界的势力格局:
远古洪荒,神魔之战,帝君东华,率麾下孟昊等七十二神将,迎战魔族,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终安天下。
即天地共主之位,掌六界生死。
青丘狐族、凤族、龙族这些拥有古老血脉的,天生仙胎被尊为神族。
而后来与天族大战的翼族,竟只是魔族的一个分支。
而现在还没有天族这个说法,后来的天族应该是天君所属龙族的旁支后裔,以及附属种族。
神族修清气,而魔族食浊气,天生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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