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意思。”
徐旄书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过去,离的近了,总算是朦朦胧胧看到个人影。
随即,人影渐渐变的清晰。
当他的眼睛完全聚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紧接着便尽是嫌弃。
徐砚霜此时的模样属实有些难看。
“呕!哪来的丑八怪,来人啊,把她剁碎了,拖出去喂狗。”
徐砚霜闻言,气的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城外,北蛮子大将压境,他却只顾着享乐。
而她,他的亲妹妹。
“嫌我丑,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
徐砚霜目眦欲裂,望向那两名舞女:“军中不得蓄养歌姬舞女,此乃铁律。来人,把她们抓过来,就地杀了。”
话音一落,那名守在徐砚霜身边的暗狼卫大踏步冲过去,如狼似虎把那两名舞女拖了过来。
两女吓的浑身颤抖,早没了方才妖娆之姿。
“饶命,饶命啊!”
“将军救我,救救我啊。”
砰砰两声,两女被按跪在徐旄书身侧,颤巍巍抬起头看向徐旄书。
“大将军,救命啊。”
徐砚霜按住刀柄,沉声道:“他救不了你们。”
“杀!”
暗狼卫拔刀,在一人脖子上轻轻一抹。
舞女顿时瞪大眼睛,抬起手死死捂住脖子。然而,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滋出来。
另一人一看,吓的大声惨叫起来,挣扎着转身手脚并用朝后爬去,在身下留下一道恶臭的黄白之物。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暗狼卫毫不手软,一手揪住她的头发,朝上一提,露出雪白的脖子,挥刀一抹。
像极了杀鸡!
鲜血喷溅,浓烈的血腥味让徐旄书皱了皱眉,酒意渐消。
“嗯?谁敢在本将军面前杀人,不想活了吗?”
徐旄书大怒,左右四顾,见全是府中护卫,以及暗狼卫。而且,杀人的还是暗狼卫之一。
不由的更怒了。
“放肆,你们想造反不成。”
徐砚霜都默然无语,重新举起刀抵住了他的胸口,轻轻往前一推。
顿时,刀锋割破皮肉,触及胸骨。
徐旄书吃痛,酒意又醒了大半。
“该死,你敢伤本将军......”
“嗯?”
徐砚霜猛地一瞪眼,浑身气势勃然而发,顿时便把徐旄书后半句话生生吓了回来。
“徐旄书,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
徐砚霜拉下蒙着脸的面罩,露出连日奔波,历经磨难后满是疲惫的脸。
徐旄书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身前的,会是徐砚霜。
片刻,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恰在此时,冥枭去而复返,手里还捧着着锦盒。
到了近前,单膝下跪,双手托着锦盒,高举过头顶。
徐旄书皱眉,只觉那锦盒似曾相识。
突然,他目光一凝,嘶声怒吼道:“冥枭,你到底干了什么?”
徐砚霜轻笑一声,伸手拿过锦盒,随即便要打开。
徐旄书见状,顿时便慌了。
“不,不要打开,你不准打开。”
徐砚霜嗤笑一声,缓缓打开锦盒,显露出其中嵌在黄绸之中的半枚虎符。
见状,徐砚霜长出一口气。
当虎符合二为一,她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镇北大将军。
徐旄书彻底疯了,双眼通红,挣扎着朝徐砚霜扑去。
奈何那名暗狼卫紧紧按着他的肩膀,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徐砚霜,你已经夺走了我的爵位。为什么,你还要来跟我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他的声音几近癫狂。
然而,徐砚霜却毫不理会,把锦盒递给寒露。
随后拆开她带来的黄绸,露出另一半虎符。
下一刻,众人摒住呼吸,只见她一手握着一半虎符,在徐旄书的注视下,缓缓靠近。
“徐砚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徐旄书声嘶力竭,语调中带着哭腔,却眼睁睁看着那只踩着金印仰天咆哮的猛虎,天衣无缝的合二为一。
一切,都完了!
与此同时,大校场上,点兵鼓被敲响,‘咚咚’之声,响彻全城。
大局已定,田秉义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徐砚霜跟前。
“禀大将军,北蛮子大军杀过来了!”
徐砚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田老将军年老体衰,已不适合继续留在军中。就此解甲归田,安享晚年去吧。”
“中军骁骑校尉由副将暂借,其余军职,皆次递晋升,百夫长以下,可由各自千夫长提拔委任。”
田秉义闻言,张了张嘴,颓然坐倒。
与之相比,徐旄书满脸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徐砚霜,仿佛要吃人。
徐砚霜不想见他,挥挥手:“先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将军允许,不准踏出将军府半步。”
“是!”
墨蛟用上微一用力,徐旄书吃痛,不由自主便被带离了现场。
夺权成功,徐砚霜心头并无半点喜悦。
反而在那一瞬间,只觉一副重担,狠狠压下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稍微沉吟片刻,这才转而看向冥枭:“我父亲呢?”
“禀大将军,徐公醉倒在内院,二夫人扶回屋歇着去了。”
闻言,徐砚霜仰头长出一口气:“一并看好了,未经本将允许,与徐旄书一样,不准踏出将军府大门半步。”
“属下遵命。”
安排好府内一切,徐砚霜这才看向宇文宏烈:“冥枭会与你一起,先去议事厅,本将重掌兵权之事,先不要透露。”
说罢,朝寒露一招手,主仆二人大踏步朝内院走去。
在大将军府内,还存放着她当年穿过的盔甲,用过的那杆三十三斤的紫金枪。
宇文宏烈微微躬身,目送徐砚霜离去。
片刻才直起身来,把手中那半截枪杆随手扔了。
冥枭哑声道:“你是猛虎营宇文宏烈?”
“没错!”
“是你救了大小姐?”
宇文宏烈怔了怔,摇头道:“不是。”
“哦。”
冥枭似乎并无多少诧异,只简单应了一声,便朝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颓然坐在一旁的田秉义,一时间有些发懵,喃喃问道:“你既是宇文将军,何故要冒充磐石营宁策?”
宇文宏烈抬脚正准备要走,突然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田秉义,道:
“老将军,皇后娘娘对你,已是法外开恩,你就知足吧!”
闻听此言,田秉义微微一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从朔北城到拒北城这短短三百多里路,定然发生了什么塌天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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