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过窗棂洒进屋里，秀雅就抱着猎娃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个拨浪鼓，轻轻摇着：“猎娃，咱们今天学喊‘娘’，你看，娘在这里，喊‘娘’——” 拨浪鼓 “咚咚” 的声音伴着她温柔的语调，在屋里格外动听。
猎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拨浪鼓看，小手动了动，想去抓，嘴里却还是念叨着昨天学会的 “爹” 和 “猎”，一点要喊 “娘” 的意思都没有。秀雅无奈地笑了笑，又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在猎娃眼前晃了晃：“猎娃，只要你喊一声‘娘’，娘就把糖给你吃，甜丝丝的，可好吃了。”
这招果然管用，猎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盯着水果糖，嘴巴张了张，像是在努力酝酿。秀雅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他。可猎娃憋了半天，却冒出个清晰的音节：“粮！”
秀雅手里的水果糖差点掉在地上，她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傻孩子，是‘娘’，不是‘粮’。娘是生你的人，粮是咱们吃的粮食，不一样的。” 说着就把水果糖剥开，塞进猎娃嘴里，“先给你吃，咱们再慢慢学。”
猎娃含着糖，甜得眯起了眼睛，嘴里又念叨起来：“粮！粮！” 仿佛觉得这个词格外顺口。这时，狗剩端着两碗小米粥走进来，听见猎娃的声音，笑着说：“俺儿就是聪明，知道‘粮’是好东西！民以食为天，先认识粮，以后才不会饿肚子，比喊‘娘’实用多了！”
秀雅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猎娃要是只知道粮，不知道娘，看你咋整。你赶紧帮着教猎娃喊‘娘’，不然以后猎娃只跟你亲，不跟我亲了。” 狗剩赶紧放下碗，凑到猎娃身边，学着秀雅的语气哄：“儿啊，喊‘娘’，你娘给你做了好吃的小米粥，不喊娘，可就没得吃了。”
猎娃看了看狗剩，又看了看碗里的小米粥，嘴巴动了动，还是喊：“粮！” 狗剩忍不住笑了：“你看，俺儿就是实在，知道粮食最重要。以后肯定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小子，不像你，天天想着教娃认字，认再多字，饿肚子也不行。”
秀雅没好气地说：“认字怎么了？认字才能算工分，才能知道粮食有多少，不然以后分粮的时候，人家给你少了，你都不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猎娃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时不时冒出 “粮” 的声音。
猎丫放学回来，刚进门就听见猎娃在喊 “粮”，好奇地问：“娘，弟弟咋天天喊‘粮’啊？是不是你教他的？” 秀雅无奈地说：“哪是我教的，我教他喊‘娘’，他偏要喊‘粮’，都是你爹，天天在他耳边说粮食、猎物，把你弟教得满脑子都是这些。”
猎丫忍不住笑了：“爹，你可真行，把弟弟教成了‘小吃货’。不过弟弟喊‘粮’也挺好，以后肯定不会浪费粮食，知道粮食来之不易。” 狗剩得意地说：“那当然！俺教出来的儿子，肯定是个懂得珍惜粮食的好小子。不像你娘，天天教娃认字，认再多字，不知道珍惜粮食也不行。”
秀雅不想跟他争辩，转身去厨房忙活了。猎丫则坐在猎娃身边，拿着个小馒头，逗他说：“弟弟，你看，这是馒头，也是粮食，你喊‘娘’，姐姐就把馒头给你吃。” 猎娃盯着馒头，嘴巴张了张，还是喊：“粮！” 猎丫只好把馒头掰了一小块，塞进他嘴里。
晚上，秀雅做了野菜团子，猎娃坐在婴儿车里，看着大家吃，嘴里不停地喊 “粮”。狗剩拿起一个野菜团子，递到猎娃嘴边：“儿啊，喊‘娘’，喊了娘就给你吃团子。” 猎娃犹豫了一下，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嘴巴张了张，喊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娘……”
虽然声音很轻，还带着点 “粮” 的尾音，但秀雅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激动地放下手里的野菜团子，一把抱起猎娃，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哎！猎娃会喊娘了！娘的好儿子！”
狗剩也高兴地说：“太好了！俺儿终于会喊娘了！以后既能喊爹，又能喊娘，还能喊‘猎’和‘粮’，真是个聪明的好小子！” 猎丫也凑过来说：“弟弟真厉害！以后姐姐教你喊‘姐’，再教你认字，让你成为最聪明的孩子！”
猎娃被大家夸得不好意思，靠在秀雅怀里，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又喊了一声：“娘！”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清晰多了。秀雅抱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猎娃虽然刚开始先喊的爹，还把 “娘” 喊成 “粮”，但只要他健康快乐地长大，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接下来的日子里，秀雅每天都教猎娃喊 “娘”，猎娃也越来越熟练，再也不会喊成 “粮” 了。狗剩则依旧教猎娃认识各种猎物的名字，猎娃也很感兴趣，很快就学会了喊 “鸡”“兔”“鹿” 等词语。猎丫则教猎娃喊 “姐”，还教他认简单的字，虽然猎娃还小，记不住多少，但每次都学得很认真。
这个春天，因为猎娃的成长，李家的日子变得格外热闹。秀雅看着猎娃一天天进步，心里满是欣慰；狗剩则盼着猎娃快点长大，好带他上山打猎；猎丫则希望弟弟能快点学会更多的东西，成为自己的小跟班。一家人的生活，就像院角的小草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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