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儿有名的黄半仙刚刚死了！”
“真的假的？他怎么死的？当年我还请他帮忙安宅呢！”
“是，以前还找他算过命，后来国家打击封建迷信，他就没再干这行了。怎么突然就没了？”
听到院里的议论声，聋老太太在被窝里瞪大了眼睛。
什么？黄半仙死了？怎么可能！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来给她驱过邪！
这怎么可能？难道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真是黄半仙的鬼魂？
聋老太太浑身发抖，要是真这样，岂不是黄半仙要来要她的命？
不然为什么死后第一个就来找她？
可她什么都没做错，黄半仙凭什么缠上她？
凭什么要她的命？
为了弄清楚**，聋老太太一咬牙，掀开被子冲出家门。外面人多，谅那鬼魂也不敢乱来！
她得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院里的人见聋老太太突然跑出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问，继续听那人说。
“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就听说警察去抓黄半仙，说他最少得蹲十几年大牢。黄半仙一想，就算放出来也没活路，干脆一头撞墙上自尽了。”
众人纷纷点头。黄半仙五十多岁，无儿无女，不进监狱还能靠算命混口饭吃。可要是关个十几年，出来人都废了，哪还有活路？想不开寻死倒也正常。
“胡说！不可能！”聋老太太尖声叫道。
她突然想明白了——肯定是那两个警察不放心，偷偷跟着她，发现黄半仙收了她六百块钱驱邪。等她一走，警察就把黄半仙抓了。
黄半仙知道这辈子完了，这才选择结束生命。
难怪他的鬼魂要来索命！黄半仙准是觉得被她害死的！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没叫警察跟着！凭什么不去找警察，偏要缠着她？
聋老太太彻底崩溃了。
原本就有十几个来路不明的厉鬼缠着索命。
现在又多了一个黄半仙，这不是非逼她死不可吗？
聋老太太惊恐万分，她不过是想找人养老，安度晚年罢了。
凭什么这样对她？
众人听见动静，纷纷看向聋老太太，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这老太太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难道……她和黄半仙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听说黄半仙死了，她才这么激动？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八卦！
他们可得好好记下来，回头添油加醋传遍大街小巷。
等等，这老太太昨天不是因给林奇下药被抓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转念一想她的背景，众人顿时“明白”了——
肯定是她托关系把自己弄出来的！
这老太太可真够厉害的，非得把她干的“好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不可！
聋老太太哪顾得上别人怎么想，脑子里全是害怕。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觉，现在才明白那些都是真的——黄半仙真的死了！
她能不怕吗？
聋老太太跑回屋里，抬头就看见黄半仙坐在她的床边。
黄半仙慢慢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聋老太太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就在她吓得魂不附体时，黄半仙突然不见了。
聋老太太刚松了口气，想扑到床上躲起来——
却一脚踩空，“咔嚓”一声摔断了腿。
“哎哟，救命！我的腿断了！”
聋老太太疼得大喊，盼着有人来帮她一把。
外面明明有人走动，总该有人来帮她吧？
可院子里的人一听她的动静，全都躲得无影无踪。
大家都装作没听见，谁愿意管这种闲事？
老太太喊了半个钟头，才等到救星。
来的是李大妈——她刚买了肉回来，正准备给棒梗炖汤喝。
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哭喊声，进去一看，老太太正躺在地上抱着腿打滚。
可昨天老太太不是被公安带走了吗？听说还要关几天。
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放出来就放出来吧，偏偏还把腿摔断了！
李大妈心里直发愁：这下可好，既要照顾棒梗，还得照顾这个瘸腿的老太太。
好好的摔什么腿？给棒梗炖的肉，要是不分给她，肯定得闹翻天。
她赶紧扶起老太太：“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黄半仙来索命！吓得我脚下一滑……”老太太浑身发抖，“你得救我，有鬼要勾我的魂！”
“别胡说！”李大妈急得直跺脚，“这话要是让人听见，非得把你拉去游街不可！现在是新社会，可不兴这些封建迷信。”
“您还是烈士家属呢，说这种话不是自找麻烦吗？”
聋老太太见李大妈不信她，急得直跺脚：“李大妈，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那些东西来找我索命了！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从监狱跑回来？你快帮我找个法师道士来看看，我肯定是撞邪了。你要是不管我，我这个月都活不过去了！”
“老太太别这么说！”李大妈赶紧打断，“这个月只剩三天了，您可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这几天太紧张了，过两天就好了。现在搞这些封建迷信可是要吃枪子儿的，就算不枪毙也得坐十几年牢，咱们可不能干这种事！”
李大妈心里也在打鼓，要是真去请道士和尚，被警察抓住可就冤死了。再说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
“要不这样吧，老太婆，我先带您去医院把腿接上。等过个一周，要是还能看见那些东西，到时候再想办法找人来也来得及。”一大妈试着劝说道。
聋老太太虽然不太情愿——这一天都被吓坏了，哪还等得了七天？但一大妈说得有道理，总得先把腿治好，不能临死前还落下残疾。
见老太太没说话，一大妈知道她已经默许了，叹了口气，背起老太太往家走。
一大妈带上原本留给棒梗的肉，又拿出饭盒，把自己那份肉倒进去，拎着两个饭盒往医院赶。
这肉本来是留着自己回来吃的，但现在聋老太太摔成这样，总不能让孩子吃肉，让老太太在旁边看着吧？至于自己那份，等老易回来再买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背起聋老太太往医院走去——得赶紧接骨，可不能真让老太太变成瘸子。
林家窗户后，林奇眯着眼看着这一幕。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能摔断腿。虽说比不上坐牢，但有那道符咒日夜折磨……
“林奇哥，她怎么放出来的？”李琴诗紧紧抓着窗帘，手指发白。昨夜的余温还未散去，此刻却化作了不甘，“精神病就能这么逍遥自在？”
“我那道符会让她生不如死。”林奇搂住她的肩，低声解释。怀里的姑娘眼睛突然亮了，像点燃的星星——他们已经给过太多机会，是这老太婆非要往死路上走。
这次总算解决了，那聋老太婆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
李琴诗对聋老太婆毫无同情，这老太婆多次找麻烦，还想害她和林奇的命，怎么可能对她有一丝怜悯？
现在只觉得痛快，看这老太婆的样子肯定活不长了。
今天一天，她差点把自己掐死。
要知道那道符的效果整整持续一个月。
李琴诗不相信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能撑过一个月不出事，尤其是这老太婆平日坏事做尽，不知造了多少孽。
她敢说这老太婆心里一定有鬼。
再加上听说黄半仙也是因她而死，这老太婆心里更虚了，怕是半夜有人敲门都能把她吓死。
“林奇，你这招真绝，就不能放过她吗？不过这么做会不会被人发现？要是露馅了，这年头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封建迷信这时候后果很严重吧？”
李琴诗昨晚和林奇谈话时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清楚这个年代搞封建迷信会有什么下场，心里不免为林奇担心。
在这个世界她无依无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林奇。
当然还有何雨水他们，但林奇才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哈哈！”
“放心，没人能发现。就算请天师下来也查不出来，除非真的神仙显灵。”
“你觉得神仙会管这种事吗？”
林奇眼中充满自信，他确信没人能发现他给聋老太婆贴的那张符。
就算是正一派的掌教天师来了，也绝对发现不了聋老太太身上的异常。
除非是真正的仙人下凡——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真会来管这种事吗？
就算有懂得神秘法术的道士，在这个破除迷信的时代，谁敢冒着丢命的风险用这种法术？
林奇坚信，聋老太必死无疑，既没有活路，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真是太好了。那老太婆怎么死都行，只要你平安就行。”李琴诗把脸靠在林奇肩膀上，眉眼弯成月牙，“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她当初是被一辆**的公交车带到这个陌生世界的。
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旧友——何雨水她们虽然认识了，但终究不是原来的世界。
只有林奇，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别怕，我可不想死。”林奇轻抚她的头发笑着说，“真有危险，我们就躲进小世界。等外面过了几十年，大家都死了再出来。”
“因为我可以调节小世界的时间流速，内外比例是1:365。”
“外面一年，小世界才一天。这样算的话，躲个十几天就迎来新世界了。”
李琴诗听了后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爱人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十几天的时光变化，就能迎来新的未来！
……
“牛大夫，请跟我们走一趟，这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警方立即派人将给聋老太太开精神诊断证明的牛医生控制起来。
他们准备好好审问这位牛医生，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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