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祁子明叹了口气，\"你的封印松动了，所以才会突然看见那些东西。那张旧符纸是你最后的保护，但已经快失效了。\"
\"封印？什么封印？\"林晚声音发颤。
\"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祁子明皱眉，\"十八年前，有人在你身上下了封印，封闭了你的'灵觉'——也就是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能力。现在封印解除，你开始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林晚想起照片中的道士：\"是...是一个道士？\"
祁子明点头：\"青云道长。我的师父。\"
林晚瞪大眼睛：\"你是道士？\"
\"算是吧。\"祁子明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只是个普通转学生。\"
就在这时，图书馆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微弱的呻吟。
林晚和祁子明对视一眼，同时朝声音源头跑去。在图书馆最里面的阅览室，他们看到一个男生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是高三（7）班的张超！\"林晚认出了他，\"快去叫校医！\"
祁子明却没有动。他死死盯着张超的脸：\"你看不见吗？\"
\"什么？\"林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一团黑雾正从张超的口鼻中缓缓钻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别动！\"祁子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啪地贴在张超额头上。黑雾人形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剧烈扭动着，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张超的抽搐停止了，呼吸也逐渐平稳。祁子明收起符纸，神色凝重：\"已经晚了，他的精气被吸走了大半。\"
\"那...那是什么东西？\"林晚声音发抖。
\"魇灵。靠吸食人类精气为生的低级灵体。\"祁子明检查了一下张超的状况，\"他应该没事了，但需要休息。你去叫人，我在这里守着。\"
林晚点点头，转身跑去找人帮忙。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一切太超现实了，但刚才亲眼所见又让她无法否认。那个黑雾人形，那张符纸的效果...还有祁子明熟练的动作，都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十分钟后，校医和班主任赶到，将张超送往医院。祁子明和林晚作为第一目击者被要求留下陈述，但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及黑雾的事。
处理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林晚和祁子明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为什么是我？\"林晚终于打破沉默，\"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些东西？\"
祁子明看了她一眼：\"天生的。有些人出生就带有灵觉，只是强弱不同。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灵觉极强，所以需要封印。\"
\"那我该怎么办？\"林晚无助地问，\"我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了。\"
\"两种选择。\"祁子明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重新封印你的灵觉。但这需要我师父出手，而且...未必能持久。\"
\"第二种呢？\"
\"学会控制它。\"祁子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学会分辨善恶，保护自己，甚至帮助他人。我可以教你。\"
林晚咬住嘴唇。这一切听起来太荒谬了，但口袋里的符纸提醒她，超自然现象确实存在。
\"为什么帮我？\"
祁子明沉默了片刻：\"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祁子明递给她一张纸条：\"我的电话号码。有情况随时联系我。记住，符纸别离身。\"
林晚接过纸条，点点头。她转身要走，祁子明又叫住她：\"等等。\"他从包里拿出几本书，\"这些书可能对你有帮助。基础的东西，先看看。\"
林晚接过书，都是些民间传说和道教基础之类的读物。她道了谢，转身走向家的方向。
回到家，母亲正在整理货架。看到林晚，她放下手中的商品：\"怎么这么晚？\"
\"学校有点事。\"林晚含糊地回答，迅速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她锁上门，把祁子明给的书摊在床上。
《中国民间鬼神考》《符咒入门》《阴阳五行说》...这些书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书页泛黄，边角磨损。林晚翻开《符咒入门》，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符纸的画法和用途。她很快找到了与自己口袋中类似的那种——\"镇魂符，驱邪避秽，安定心神\"。
正当她沉浸在书中时，房门被敲响了。林晚赶紧把书塞到枕头下：\"进来。\"
母亲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学习别太累。\"她放下杯子，目光扫过房间，突然停在林晚的校服上——那里微微鼓起，是祁子明给的新符纸。
\"晚晚，\"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今天有人找过你吗？穿特殊衣服的人？\"
林晚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母亲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记住我的话，远离那些人。他们带来的只有麻烦。\"她指了指林晚的口袋，\"那个东西...用完了就扔掉，别留着。\"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道士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个符纸?\"林晚忍不住问道
母亲的表情变得复杂:\"等你高考完，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专心学习。\"她转身离开，关门前又补充道，\"别相信任何主动接近你的陌生人，尤其是..懂这些的人。
门关上了，林晚坐在床上，思绪万千。母亲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拒绝告诉她。而那个神秘的转学生祁子明，似乎掌握着她需要的答案。
她拿出祁子明给的符纸，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符纸上的纹路复杂而精美，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与照片中道士给的符纸不同，这张符纸给她一种安心感，而不是刺痛感。
林晚小心地把符纸放回口袋，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祁子明的号码存了进去。不管母亲怎么说，她现在需要帮助，而祁子明似乎是唯一能提供帮助的人。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树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林晚拉上窗帘，却依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这一夜，她再次梦见了那个红裙小女孩。但这一次，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向林晚的身后。
林晚转身，看到一面镜子，镜中的自己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不属于她的、狰狞的微笑...
......
周六清晨，林晚站在约定好的公交站台，不断看表。距离和祁子明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却已经等了二十分钟——她总是习惯提前。
昨晚的梦让她心有余悸。镜中那个诡异的自己，还有红裙小女孩的警告...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纸，祁子明给的那张。这几天，符纸确实让她好受多了，那些可怕的幻象出现的频率降低了不少。
一辆黑色摩托车突然停在面前，引擎的轰鸣打断了她的思绪。骑手摘下头盔，露出祁子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上车。\"他简短地说。
林晚瞪大眼睛：\"你...你有摩托车驾照？\"
\"年龄不是问题。\"祁子明递给她一个备用头盔，\"抓紧时间，师父不喜欢等人。\"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头盔戴上。她小心翼翼地侧坐在后座，双手扶着座位边缘，刻意与祁子明保持距离。
\"抱紧我，除非你想摔下去。\"祁子明头也不回地说。
林晚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地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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