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太客气。”
“他们更喜欢自在点。”
“当然，这些人嘴巴不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见她这么坚持，江明也就随她去了。
可这大清早的，还没等到肖明那些同事，江明却在院子里碰上了两个不速之客。
显然不是来找他的。
那两人一进四合院，就直接往后面去了。
“这俩是哪路神仙？看起来挺有派头的。”
“你都不认识？这是娄小娥的爹妈！上次她出嫁的时候来过。”
“说起来也真是，好久没见着了。”
“总共也就来过一两次吧。”
“原来这就是娄小娥的父母？看着真年轻。”
---
“有什么稀奇的，娄小娥的爸妈可是地主出身，家里有钱，保养得好自然显得年轻。”
“也是！”
“他们一大早就过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许大茂那件事吧？”
“肯定是！闺女在院子里挨了打，做爹妈的能不来找事？”
“许大茂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院子里的邻居看见他们进屋，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江明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闫富贵从对面屋子走出来。看他这模样，显然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这对夫妇。只是不知道是谁给娄家通风报信的。
“连娄小娥的父母都惊动了？事情闹得够大了。”李秀兰靠在门框上说道。
“今天咱们家来的只是小场面，后院才是真正的好戏。”江明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照这个情况，许大茂两口子的婚姻恐怕是走到尽头了。
说来也怪，娄家夫妇看起来最多四十来岁，比易忠海他们还年轻十来岁。娄小娥的眉眼间，倒真有点像他们的样子。
“你说他们会不会又吵起来？”
“谁知道呢，反正跟咱没关系，看个热闹就行。”江明把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屋檐下。
闫富贵在门口张望了好一阵，见他出来，赶紧凑过来：“小江，今天不走？”
“约了同事中午来，都十点多了。”江明看了看手表，“估计快到了，我在院子里等，省得他们找不到门。”
——
闫富贵猛地拍了下脑门，懊恼地说：“我这记性，你之前还真说过。”
“我还真忘了。”
“今天你家可要热闹了。”
他说着往屋里瞄了一眼，看见桌上的水果瓜子，眼神里透出点羡慕。
“我想清净点，手头还有事呢。”
“可拦不住！”
“大家非说要来认认门，不招待都不行。”
“……”
江明看他东拉西扯，也懒得较真，随口应和几句。
见江明一直没提娄家父母，闫富贵终于忍不住了。
“小江，刚才那对夫妻你看见没？”
“那就是娄小娥的爹妈。”
“听说是轧钢厂的股东，家里有钱。”
“厂长见了都得给面子。”
闫富贵朝后院努努嘴，想试探一下。
江明听着只想笑。
现在哪有那么多讲究，往后商人能进领导的眼，现在？门都没有。
再说，眼下阶级矛盾那么紧，这不是明摆着当靶子么。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来了都得低头。
“原来是晓娥的爸妈！”
“看起来挺年轻的。”
“晓娥眉眼确实像他们。”
“气质真不错。”
闫富贵还在绕圈子，江明也就敷衍地应付着。
——
——
【闫富贵见问不出什么，干脆直接说：“小江，要不要一起去后院看看？”
绕了这么久，原来就为这个。
江明压根没兴趣去。
他笑着对三大爷说：“您是院里管事的，您去没问题。”
“我算哪根葱？”
“我去准惹人烦。”
“人家肯定嫌我多管闲事。”
“我还是不去吧。”
去干嘛？这时候去说什么？
不就是个傻子嘛。
“江明，那是你同事吗？”
李秀兰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指着院门口。
好家伙！
还真是！
这帮人来得够快的。
三个人里除了肖明，还有另外两个同事陈元和肖骁成。
“肖哥，这边！”
江明立刻放下闫富贵，朝三人跑去。
肖明他们一看到他，也拿着东西朝这边走来。
两人见面便紧紧拥抱了一下。
“小江，这就是你家？不错！”
“弟妹呢？快让我们见见！”
“我们都等不及要认识弟妹了。”
肖明看着他的房子，笑着说。
“是，我们这次主要是来看弟妹的。”
“你小子先靠边站。”
……
这些人果然嘴上没个把门的，一进屋也不管院子里的人怎么看，就嘻嘻哈哈地闹开了。
“你们这群人，认识的知道是保卫处的。”
“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一帮混混呢。”
“秀兰，过来，这是我的同事！”
……
江明轻轻拍了他们几下，领着他们往屋里走。
李秀兰原本就在门口站着。
这时她也走了出来。
“肖哥，看，这是我媳妇！”
“怎么样，漂亮吧？”
“肯定比你家强！”
江明指着李秀兰说道。
接着，他向李秀兰介绍了肖明三人。
“秀兰，这是我们保卫处的队长肖明，这两位是陈元、肖骁成。”
“肖队长好，我是李秀兰。”
李秀兰被他们盯着，有些局促。
“小江，原来这就是你媳妇！”
“难怪你天天急着回家，在厂里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现在我明白了，弟妹长得这么漂亮！”
“江明，你真有福气。”
肖明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夸赞道。
“肖哥，你这话太夸张了。”
江明笑了笑。
“哪儿夸张了？一点都不夸张！”
肖明说着，看见陈元和肖骁成还在盯着李秀兰看，伸手各给了他们一巴掌。
“看什么？”
“这是弟妹！”
“丢不丢人？赶紧叫人！”
……
陈元和肖骁成顿时脸红了，慌忙做自我介绍。
肖明拉过肖骁成说：“弟妹，这小子是我本家的大侄子。”
“以后你就叫他大侄子就行了。”
“他还没结婚，你要有合适的姑娘，可得帮忙介绍。”
肖骁成连连点头：“对对对，只要像秀兰婶婶这么漂亮就行。”
秀兰婶婶！
江明听得一脸无奈。
李秀兰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人年纪明显比自己还大。
却叫她婶婶。
肖明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哪来的自信？”
“还想找个像弟妹这么漂亮的。”
“有她一半你就该知足了！”
江明见李秀兰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笑着打圆场：“我们厂里都是各自管各自。”
“没关系，既然肖哥说是你大侄子。”
“那他就是。”
李秀兰也温柔地笑了笑：“好，要是有合适的，我一定帮你留意。”
肖骁成立刻咧开嘴笑了。
江明提议道：“别站在门口了，进屋聊吧。”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闫富贵，便顺口介绍：“对了肖哥，这位是我们院的一大爷闫富贵。”
“一大爷以前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
肖明对老师这种身份似乎不太在意，对江明的介绍也只是随便点点头。
这也难怪，他虽然是保卫处的小队长，平时爱说爱笑，但也有分寸。
他和江明一样，都是有编制的科员，相当于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在肖明眼里，闫富贵这个小学老师根本不值一提。
“一大爷！一大爷！”
“后院二大爷叫您快去一趟！”
正说着，后院一个邻居匆匆跑来喊道。
闫富贵皱了皱眉，回头对江明笑了笑：“小江，你们先忙。”
“我先去后院看看。”
江明应了一声：“好。”
送走对方后，他带着肖明几人进了屋。
肖明回头看了一眼，疑惑地问：“小江，刚才那位就是你们院的一大爷？”
“你之前不是说他是易忠海吗？”
江明笑着解释：“易忠海前几天被撤了，现在这位闫老师是新任的一大爷。”
“他本来是院里的三大爷。”
肖明惊讶地说：“你们院居然有三个大爷？”
江明点头：“是，我们这院子大，分前中后三进，住户多，管事的大爷自然也多。”
另一边，肖骁成和陈元刚进屋，就看到温暖的火炉和桌上摆满的花生、水果。
两人顿时眼前一亮。
“哇！江明，你这也太周到了吧！”
“瓜子花生就算了，还有水果和核桃？”
“我们带的这点东西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陈元盯着桌上的吃食，忍不住惊叹。
肖骁成也连连点头：“就是！明叔上次请我去他家，连颗瓜子壳都没看见。”
江明笑着说：“都是秀兰准备的，她知道你们要来，昨天就开始张罗了。”
“别客气，随便坐，就像自己家一样。”
肖骁成竖起大拇指：“秀兰婶婶真贴心！”
“明叔，您得跟芹婶说说，学学人家。这么抠门，以后谁还上你家？”
肖明脸一沉：“臭小子，你是来串门还是来捣乱的？”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嘴？”
肖骁成见他要动手，迅速躲到一边。
看来以前没少挨打。
李秀兰看到两人打闹，掩嘴直笑。
——
——
【江明笑着说：“没事，要是喜欢这儿，以后常来。”
“反正路你也熟了。”
肖骁成冲上去一把抱住江明：“还是你够意思！”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肖明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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