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就麻烦了。
之前一时情急假扮医生，这个身份根本经不起查。
但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了。
赵江问道：“听说棒梗送来了，还有两位中枪的警察同志，他们情况怎么样？”
李广发回答：“一个没事，另一个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抢救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
手术还没结束。
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术，而是枪伤急救。
超过一小时还没完成，说明伤势非常严重。
民警小张正要询问，这时手术室大门突然打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快步出来。
小张认出躺在病床上的正是自己的同事，此刻仍处于昏迷状态。
主刀医生王福林跟在后面，还穿着手术服，一边走一边叮嘱医护人员注意动作。
看到赵江时，他点头示意。
“情况如何？”小张急忙上前问。
王福林解释道：“别担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弹片紧贴着心脏擦过，幸运的是没伤到心脏要害。”
“但麻烦的是，弹片卡在要害位置，周围都是重要血管，取弹风险极高。”
“强行取弹可能导致大出血，所以我们只做了应急处理，现在要转送省城医院进行手术。”
王福林的话通俗易懂。
赵江其实也预料到这种情况，伤势确实太危险了。
转院是最稳妥的办法。
“辛苦了。”赵江点头说。
很快，伤员被送上救护车，紧急送往省城医院。
王福林轻叹一声：“尽力而为罢了。”随后关心地问：“身体好些了吗？”
赵江活动了一下筋骨：“多亏一直坚持锻炼，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王福林欣慰地点点头，“记得继续调养，别掉以轻心。”
“多谢关心。”
“瞧我这记性。”王福林拍了拍额头，“我是人民医院院长王福林。关于昨晚的事，还有些细节需要沟通，方便来我办公室详谈吗？”
“没问题。”
赵江心中已有想法，转身对赵颖交代了几句，便随王福林一同离开。
院长办公室内，王福林直截了当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考取医师资格？”
【13消息上报后，省里立刻有了动作。医学界与其他领域不同，从未有过破格晋升教授的先例。
医师职称分为四级：住院医师（初级）、主治医师（中级）、副主任医师（副高）、主任医师（正高）。每一级的晋升都需要丰富的临床经验。
即便有特殊情况，也仅能小幅度越级。外科手术尤其注重经验积累，哪怕是微小的失误也可能引发严重事故，因此资质审核极为严格。
但这次情况特殊——高层提出让赵江参与模拟考核。如果表现良好，将联合提交特别申请。
“要不要试试？”王福林眼中满是期待。
医学界或将迎来一位非凡人物，同时也能平息此次事件。若被拒绝，局面可能难以控制。这番提议难免带有个人目的。
赵江心知肚明。违规操作对他影响不大，却可能毁掉院长、护士张秀娥以及当事医生的前途。但追根溯源，这场 ** 确实因他而起。
他一向不愿牵连无辜，更不忍看到救死扶伤的医者前途尽毁。“我同意。”赵江答应道，“这事因我而起，我自当负责。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我毕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医学训练。能否请院长提供各类医学典籍？层级越高越好。”
通过系统获得的医术会自动补充知识，但主动学习能更快提升技能等级。赵江渴望尽快突破医术瓶颈。
王福林听后喜出望外。这个请求简直是轻而易举——要各种医书说明他学识渊博，追求高阶典籍则显示他造诣不凡。想必是想精益求精。
“没问题！我马上向上级汇报。”王福林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不过模拟考核需要准备时间，恐怕要等几天。”
赵江点头：“我也需要准备时间。垦荒团还有事要处理，能否把考核推迟到半个月之后？”
王福林露出为难神色。一周还能应付，但半月时间确实棘手。
半个月的时间，上面或许还能等，但赵江自己恐怕要为此事担责。
赵江主动提议：“这事就说是我的个人行为，是我挟持了医护人员。”
“张医生被我当场打晕，大家都看到了。”
“其他人都是被迫配合的。”
“事后我愿意参加考核来证明自己。”
“您看这样行吗？”
王福林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
“可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就毁了。”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打人确实不对，是张医生操作失误，我一时冲动。周大海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我这么做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都随他们去，我又不是为了名声才这么做的。”
“……”
王福林说不出话来。
这让他很为难。
他也不是那种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的人。
见王福林犹豫，赵江叹了口气：“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王福林还没反应过来，赵江已经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很快接通。
赵江直接说道：“我是赵江，郝省长最近还好吗？”
“原来是金主任，您好您好。”
“是是是，阿姨说得对，我不是想您了吗？”
“您这话可真客气，我虽然有事相求，但也是真心惦记您二位，不然怎么会第一个给您打电话？这不正说明您和郝叔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那我就直说了，遇到点小麻烦。大棚蔬菜刚成熟，就被坏人盯上了，所以我这边……”
“您觉得我去考医师资格怎么样？”
“好嘞，改天一定去拜访您二老，带上冬梅种的菜，味道特别鲜。”
“好好好，那就麻烦您了。”
阿姨多保重，下次再聊。
赵江在电话里把这事全揽到自己身上。
旁边的王福林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他竟然直接打了郝省长家？
接电话的是省长夫人？
对方还叫他阿姨？
他们关系这么熟？
但还没等他回过神，赵江挂断后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喂，我是赵江，请问是钱局长吗？”
“哎，您客气了，就是跟您问个好。”
“过几天我去省城，一定登门拜访。”
“钱叔，其实有件事想请教您……”
“我前段时间弄了个大棚蔬菜基地，结果被一伙人盯上了……”
“情急之下动了手，人救回来了，但可能给医院添了麻烦，所以想问问医师考核的事，看有没有类似8级工那样的资格评定。”
“哈哈，懂一点皮毛。”
“不不不，不用您费心，我只是想请您帮忙打听一下，自己的事哪敢麻烦您……”
“行，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好，钱叔保重，再见。”
之前建筑局的领导钱东升给过他名片，多个人脉总没错。
想了想，赵江又拨通了电力局局长马建书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周家屯开荒团团长赵江，请问是马叔叔吗？”
这次他机灵了，一上来就叫叔叔。
果然，对方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热情起来。
寒暄几句后，赵江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马建书立刻表态会向卫生局施压——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因为见义勇为被处罚，岂不是让好人寒心！
赵江主动联系后，马建书自然痛快答应。
与此同时，赵江意外得知新消息——周家屯电力建设项目年后就要开工，进度甚至比主干道工程还快。赵江连声道谢，电力保障会让后续工作更顺利。
在一旁的王福林暗自吃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赵江？难怪提到他名字时上级那么兴奋。这位年轻人的影响力远超想象——八级技工的身份只是表面，他真正的能力足以在江辽省掀起波澜。
一个十八岁的知青竟然有如此能耐！主动承担责任联系上级，谁还敢质疑？张凌志要是想举报，先问问卫生局答不答应；就算掌控整个卫生局，还得看省里的态度；更不用说建筑、电力、水利等部门的态度。
什么是权势？什么是能量？赵江给王福林上了一课。
“争取半个月时间，没问题吧？”赵江问道。王福林沉默地点了点头。
喉咙被口水呛住，棒梗一时说不出话。
十五天？
拖半年都行！
【13棒梗和刘光天一起偷东西。
有人参与其中。
闫解放因流氓行为被抓。
这三个人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
棒梗情节最严重，但因为是未成年人且没有致人死亡，暂时没有判刑。最严重的伤者已经送到省城治疗。
虽然民愤很大，但他没有立刻被判刑。不过预计至少要判十年。
赵江没太关注具体判决，但推测不会太重。毕竟严打还没开始，七十年代初对**和流氓罪的量刑相对宽松。
七天后，案件终于结束。
骆士宾、水自流以及他们的同伙已经被处决。刘光天、棒梗等为了保命全都交代了。
闫解放虽然活了下来，但腹部受伤仍在住院。棒梗也在接受治疗，刘光天已经被关进监狱。
钢厂的采购员因渎职被开除公职，最终也会坐牢。
只有烧伤的火车司机是无辜的，至今还在病床上恢复。
钢厂承诺承担医药费用并安排后续工作，结果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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