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艺高强，是曹家的荣耀。”曹正醇的气势压人，“是时候让其他人见识你的实力了。”
一名锦衣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报告：“曹千岁，雨大人请求见您。”
“不见。”曹正醇断然拒绝。
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见到他。
西厂的雨话田刚刚得罪了东厂，现在来求见，明眼人都知道不会有好事。
“对了，取下他的首级，送到西厂。”曹正醇叫住转轮王补充道。
转轮王低头领命：“遵命。”
……
雨话田原本不打算去东厂。
归海一刀擅自行动，不仅损害了西厂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让他自己的名声受损。
但归海一刀是护龙山庄的重要密探，身份特殊。
朱无视多次强调，如果有救援的机会，一定要救他出来。
目前西厂需要护龙山庄这个盟友，雨话田也不想失去这个支持。
既然朱无视委托了，他还是得尽力一试。
出身东厂的雨话田很清楚，即使东厂权力再大，通常也不会对有朝廷背景的人轻易动手——这是最基本的底线。
雨话田碰壁后并没有生气。
曹正醇正在气头上，不愿见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之前还是东厂的人，现在却被皇帝调到新设立的西厂，还对东厂下了第一刀。
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心里都不会舒服。
“雨大人，东厂派人给您送礼物来了。”一名侍卫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木盒。
雨话田一看到那个木盒，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默默地将木盒放在桌上。
打开盒盖——
归海一刀的头颅静静地躺在里面。
雨话田缓缓坐下，脸色阴沉。
东厂这样做用心险恶。
杀鸡儆猴可能只是表面，挑衅的意味远比警告更深。
雨话田不相信东厂不知道归海一刀是护龙山庄的密探。
正因为如此，才更令人震惊。
明知身份还动手，东厂展示的是多么决绝的态度？
这显然是在同时向护龙山庄和西厂宣战！
更值得深思的是，左冷禅刚才骑马离开了东厂。
时机太过巧合。
嵩山派的左冷禅向曹正醇进贡的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现在曹正醇送来护龙山庄密探的头颅，又恰逢左冷禅匆匆离开京城——
难道曹正醇与左冷禅翻脸后，还要同时与西厂、护龙山庄为敌？
这明显表明，曹正醇这次是认真的。
东厂现在依然强大，而西厂基础尚浅，根本无法承受东厂的全力一击。
目睹曹正醇如此鲁莽行事，雨话田也感到意外。
难道他失去了理智？
他很少见到曹正醇这样疯狂。
但无论如何，曹正醇不可能将五岳剑派全部带入京城。
如果这样做，那就不是竞争，而是要引发真正的桖腥冲突。
雨话田意识到情况正在恶化，不能再任其发展。
即使不向皇帝报告，也应该通知护龙山庄。
曹正醇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异常，他一时难以理解。
雨话田再也坐不住了。
朱无视也被曹正醇的咄咄逼人所震撼。
通常，各方势力都会有所保留，不会轻易全力以赴，拼命相争。
这种不顾一切的行为，本不应出现在朝堂之上。
只有那些粗野之人，才会不顾一切地冒险。
身居高位的人，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性——一个人的行为，往往影响整个阵营。
归海一刀的行为确实违反了规则，朱无视心里清楚。
只要他坚持说归海一刀不是他的手下，即使东厂掌握了线索，也不敢和他彻底翻脸。
毕竟，双方都有所顾忌。
朱无视只能将原因归结为曹正醇对侄子的异常重视。
“海棠。”朱无视冷冷地叫道。
“属下在。”上官海棠抱拳回答，表情复杂。
归海一刀原本是她儿时的伙伴，执行危险任务后牺牲，朱无视却从未想过为他收尸，反而考虑其他事情。
这让上官海棠对朱无视的人品产生了一丝怀疑——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忠义无双的铁胆神侯吗？
“你曾在曹府待过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朱无视面色冷峻。
失去归海一刀这样得力的下属——一个果断、办事利落的利器，朱无视心中也不好受。
这样一位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死士，培养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过程中难免会有损失，还要确保他的忠诚。
如果从幼年培养，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再有一个归海一刀。
这样的损失，朱无视已经难以承受。
而归海一刀竟是死在曹命手中，而非曹正醇。
但他早已在曹府安排了暗探，上官海棠却未能察觉曹命的武学深浅，这让本来就多疑的朱无视更加不安。
上官海棠听出朱无视话中的怀疑，急忙解释：“义父，当初在曹府时，曹命确实只是个先天境的普通刀客，除了出刀快些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朱无视沉思片刻：“老夫并非质疑你的判断。
只是曹命的武功进步太快，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你确定他当时真的只是个先天境的刀客？”
上官海棠确实隐瞒了部分信息。
她从未预料到，曹命的武艺竟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更未料到他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武艺提升至如此高深的层次。
“义父。”段天涯步入厅堂，向朱无视汇报，“关于曹命的刀法，我们已有所发现。”
朱无视眼睛微眯：“源自何门何派？”
“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犀利明快的刀法。”
若论刀法之狠辣，天下无人能及归海一刀的阿鼻道三刀。
“这刀法名为神刀斩。”段天涯继续说，“是早已失传的绝技。”
“神刀斩？”朱无视陷入沉思，“难道是那一式魔刀？”
“正是。”段天涯点头，“义父也有所耳闻？”
“当然。”朱无视说，“神刀斩是声名显赫的刀法，变化精妙、威力巨大，堪称绝世无双。
无人真正目睹过这一刀的速度与狠辣，因为见过的人大多已不在人世。”
“正因如此，才被称作一式魔刀。”朱无视神色凝重，“难怪阿鼻道三刀会败北。”
“阿鼻道三刀再精妙，又怎能与昔日独步天下的神刀斩相提并论？”
“这毕竟是能与辟邪剑法相提并论的刀法。”
昔日林远图凭借辟邪剑法威震江湖，那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剑法，至今仍深深刻在朱无视的记忆中。
依靠辟邪剑法，林远图在武林中声名鹊起，被公认为仅次于张叁丰和王重阳的顶尖高手。
与他同时代的朱无视对他印象深刻。
当年仅凭一套辟邪剑法，林远图便横扫江湖。
即使如今他已隐退，仍有人对林家的辟邪剑法垂涎三尺。
辟邪剑法堪称剑术之巅，与之齐名的神刀斩亦非凡品。
曹命能轻松击败归海一刀，也证明了他的武艺非凡。
“曹命究竟从何处学得如此精妙的刀法？”朱无视只觉头痛欲裂。
曹正醇与东厂一直在不断阻挠他的计划。
过去曹正醇尚有理智，明白若与他两败俱伤，皇帝必定会追究，因此有所克制。
但如今的曹正醇已完全失去理智。
朱无视没想到曹命在曹正醇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归海一刀的鲁莽行为，让双方陷入僵局。
他不由自主地责怪归海一刀行事太过冲动。
“罢了，天涯，立刻下令京城所有大内密探撤回。”朱无视冷声道，“护龙山庄暂时避其锋芒。”
对于发疯的曹正醇，他实在不想招惹。
“天涯，把归海一刀在护龙山庄的一切痕迹全部抹去。”朱无视命令道，“从现在起，归海一刀与护龙山庄再无瓜葛。”
“是。”段天涯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照做了。
段天涯情绪低沉，朱无视严肃地告诉他：“护龙山庄不只有归海一刀，其他密探的生命远比一个已逝之人重要。”他安慰说：“关于一刀的事情，将来有机会，我会将他带回护龙山庄。”
在京城，刘正风将曹命给他的书视若珍宝，赞叹道：“太好了，太好了。”他已对书中内容了然于心。
衡山派许多人靠表演为生，刘正风也是从街头表演起家的。
说书与表演颇有相似之处。
现在有了东厂的支持，刘正风心中再无忧虑。
真是讽刺，名门正派想要除掉他，而最终救他的却是东厂的人。
曹命说：“不久后，左冷禅将带领五岳剑派的人来支持你。
见到他时，不必紧张。”刘正风目光闪烁，一时难以理解曹命的话。
但说实话，左冷禅原本带着嵩山派来衡阳城，意图灭他满门，这已经超出了不仁不义的范畴。
每次想起，他心中仍然充满怒火。
“左冷禅已经服用了三尸脑神丹。”曹命继续说。
作为五岳剑派的一员，刘正风怎能不知日月神教那令人恐惧的丹药？
“是东方教主所为？”刘正风对东方不败始终怀有敬畏。
他的结义兄弟曲洋的性命，在东方不败眼中，不过是一念之间便可夺走。
曹命点头：“是的，她帮了我一次。”
刘正风心中暗想。
东方不败竟然愿意帮助曹命——如果这个消息传回五岳剑派，必定会引起巨大震动。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为何她总是在曹命身边出现？
但转念一想，刘正风又感到痛快。
曾经高高在上、想要杀他全家的左冷禅，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刘正风心中感到无比的痛快。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像左冷禅这样野心勃勃的人，现在只能被曹命驱使，这是何等的羞辱。
“感谢少主。”刘正风发自内心地说道，心中的恶气终于得以释放。
这时，炉剑星走过来：“少主，西厂的雨话田终于撑不住了。”
曹命冷笑。
雨话田一向傲慢，要他屈服绝非易事。
这家伙离开东厂，成为西厂厂督，新官上任三把火，竟想给东厂一个下马威。
现在撑不下去了，想认输就认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带上兄弟们，跟我去西厂一趟。”曹命挥手说道。
炉剑星领命而去。
很快，众多东厂番役迅速集结，气势汹汹地向西郊的西厂衙门进发。
这种高调的行动，引起了六扇门捕快和探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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