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凑到解雨臣身边，压低声音出主意：“小花，咱跟言言商量商量，今晚吃清淡点得了？你看咱最近烤全羊、炖肉吃多了，上火得厉害——就喝碗白粥，配点腌黄瓜、酱萝卜，清爽！等半夜饿了，咱再搞烧烤，那玩意简单，让她晚上练手也不迟！”
解雨臣憋着想笑，连忙点头——他刚还在琢磨怎么找借口避开“番茄炖排骨”，黑瞎子这话说到了心坎里，还顺道给言云留了台阶，简直完美。
“我看行，”他压着笑意附和，“我今晚胃口也一般，白粥刚好养养肠胃。”
俩人一拍即合，又转头看张起灵。张起灵虽没说话，但眼神里那点“赞同”藏都藏不住——白粥腌菜再普通，也比言云那琢磨不透的“创新菜”稳妥。
三人刚往厨房走，就见廊下坐着的张家族人也在交头接耳，有说“最近总吃油腻的，嘴里发苦”，有说“要是能喝碗凉粥就好了”
显然，经过前几次“黑暗料理”预警，大伙儿今晚都默契地“胃口不好”，心照不宣想躲躲。
厨房门没关，言云正系着围裙，蹲在地上挑番茄，手里还攥着菜谱，嘴里念念有词：“排骨要焯水去血沫，番茄要炒出沙……”
黑瞎子率先走进去，凑到言云身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得像裹了糖：“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呗？”
言云抬头看他，手里还捏着个番茄：“咋了？”
“你看啊，”黑瞎子指着窗外廊下的人，笑得一脸讨好，“咱这两天烤羊、炖肉吃太多了，不管是哑巴、小花，还是张海客他们，都说嘴里腻得慌，想喝点清粥顺顺肠胃。
你这番茄排骨吧，听着就香，但咱留着晚上烧烤的时候练手多好——烧烤架支起来，你想烤排骨烤番茄都行，烟火气足，还能边烤边吃，多自在？”
解雨臣在旁边帮腔，语气特真诚：“确实，我今晚胃里发沉，白粥配点腌菜刚好。
等半夜吃烧烤，你想怎么调酱、怎么烤，我跟瞎子都给你打下手，保准比炖菜有意思。”
张起灵也跟着点头，还从旁边竹篮里拎出一兜刚洗好的小黄瓜、小萝卜：“粥，快。”就俩字，却精准戳中言云。
她也知道自己厨艺不算靠谱，刚才挑番茄的时候还在犯嘀咕，怕又搞砸了扫大家的兴。
言云看着眼前仨人一脸“期待”的模样，又瞥了眼窗外偷偷往厨房瞅的张家族人，忍不住笑了，把手里的番茄扔回篮里：“行吧，听你们的！白粥就腌菜，晚上再烤！”
黑瞎子立刻喜笑颜开，伸手揽住她的腰：“就知道咱媳妇儿最通情达理！粥我来熬，你坐着歇着，解雨臣去拿腌菜，哑巴……哑巴帮着烧火就行！”
解雨臣笑着转身去拿腌菜坛，张起灵也乖乖拎着柴火往灶房走。
言云靠在门框上，看着仨人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弯得老高。
其实她也没多执着下厨，就是想跟大家一起折腾点吃的，白粥也好，烧烤也罢，热热闹闹的就挺好。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起了白粥的米香，坛子里的腌黄瓜、酱萝卜脆生生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张家族人凑过来，盛粥的盛粥，夹菜的夹菜，没人再提“胃口不好”，喝着热粥就着脆腌菜，倒比吃大鱼大肉还香。
黑瞎子喝了两碗粥，凑到言云身边咬耳朵：“媳妇儿，晚上烧烤咱烤玉米、烤鸡翅，简单！我教你，保准一次成！”
言云笑着点头，夹了块腌黄瓜塞进他嘴里：“行，晚上你可得好好教，别到时候嫌我笨。”
廊下的风带着粥香，远处山林静悄悄的，没人再惦记什么“黑暗料理”，就着热粥脆菜，连空气里都飘着松快的劲儿。
白粥腌菜的热闹刚过，傍晚的风就裹着点凉意吹进竹楼。
黑瞎子说到做到，吃完粥就拉着张起灵劈柴搭烧烤架，解雨臣则被言云拽着调酱料。
瓷碗里倒上生抽、蚝油，言云伸手就往里面撒辣椒面，一勺不够又加一勺，解雨臣看得眼皮直跳：“言言，少放辣，等会儿老张他们受不了。”
“怕啥，爱吃不吃！”言云嘴上硬，手却悄悄少撒了半勺，转头就见三七蹲在旁边，尾巴尖儿勾着颗冰糖往碗里丢，“你这猫咋还偷放糖？”
三七蹦到她肩膀上，舔了舔爪子：“甜口的好吃！上次老齐烤鸡翅的时候就放糖了！”
俩人正闹着，就听院外“哐当”一声，跟着是黑瞎子的嚷嚷：“哑巴张！你劈柴能不能看着点？差点劈我手上！”
转头看去，张起灵手里的斧头刚劈中木柴，木屑溅了黑瞎子一裤腿，他却面无表情地把劈好的木柴摞好，只淡淡瞥了黑瞎子一眼：“离远点。”
言云笑得直不起腰，解雨臣也无奈摇头，走过去帮着摆烤架。
刚架好铁网，张拂松就拎着两串刚摘的嫩玉米过来，皱着眉看黑瞎子：“火别太大，烤焦了浪费。”
说着就把玉米塞给言云，“你烤这个，简单，别烤糊就行。”
等炭火烧得通红，言云拿着玉米就往铁网上放，没两分钟就闻着股焦糊味——光顾着跟三七抢烤肠，手里的玉米早烤得黑黢黢。
黑瞎子眼疾手快抢过来，咬了口焦壳子，还硬撑着笑：“香！咱媳妇儿烤的就是不一样，外焦里嫩！”
解雨臣看不下去，把鸡翅串递给言云：“拿这个练，转着烤，别停。”
言云乖乖接过，刚转了两下，就见张家族的几个小子凑过来，吵着要烤土豆，一个没留神，土豆串掉炭火里，烫得几人手忙脚乱去扒拉，灰弄得满脸都是，惹得廊下的人全笑了。
张海宇没凑这个热闹，却默默蹲在炭火旁，帮言云把烤得半熟的鸡翅翻了面，又往上面刷了层解雨臣调好的酱。
他手稳，刷得匀，没一会儿鸡翅就泛出金黄的油光，香得三七直蹦跶。
“小张你偏心！”黑瞎子凑过来抢鸡翅，“凭啥只给言言刷酱？”
张海宇没理他，却把刚烤好的鸡翅递给言云，言云咬了口，外脆里嫩，咸香刚好，笑着塞给他一串：“给你，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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