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摸着木匣暗自高兴，今年给靠山送年礼的事总算有了着落。
“有心了，这份礼我收着高兴。”
“还有这鹿茸，是新割的第一茬。”李放又打开一个扁匣子。
“瞧瞧这茸角，多整齐！”李主任眯着眼直搓手。
“这两张紫貂皮，做大衣差了点。”李放抖开两张泛着蓝光的皮毛，“做顶帽子配围巾倒是正合适。”
“哇！这貂皮真油亮。”李主任手指陷进绒毛里，软得像捧云朵一样。
“这几包肉干可别小看。”李放最后拿出几包油纸，“是当地老师傅特制的，用山里的珍稀药材古法做的，平时吃不到。”
李放神秘地压低声音：“这东西不仅大补，关键是对男人特别有效。听说有人贪嘴多吃两口，结果老婆连夜送医院。”
几个男人顿时心领神会。
“真有这么灵？”李主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正合他的心意。
男人嘛，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呢？
“快过年了，李主任要是有亲朋好友需要，正好帮个忙。”李放笑得意味深长。
李主任听得喜笑颜开。
“巧了，我正好有个兄弟需要用到。”李主任不动声色地说着谎，忽然被一道金光刺到眼睛。
“一点家乡的土特产，您别嫌弃。”李放假装要把金条放进包里，顺手把刚才拿出来的一些补品也收了回去，“家父以后还得靠您多关照。”
看清那抹金色后，李主任的笑容立刻变得热情了许多。
什么山珍海味、名贵药材，再好也比不上黄灿灿的金条实在。
他心知肚明李家小子突然这么殷勤的目的，随手把公文包放在一旁，温和地朝李景江点点头。
“老李是个好苗子，我就欣赏这种能干的人。”
“原本明天宣布的任命，我看也不用拖了。”
说完拿起电话，先后拨通了人事科和宣传科。
不久后，厂区的大喇叭开始广播。先是冗长的官样文章，说什么深化改革、人才梯队建设之类的话，最后才说到正题：
“经厂党委研究决定，即日起任命李景江同志为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
这则消息播出后，普通工人反应不大，毕竟人事变动离他们太远。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李景江是谁，只是觉得这家伙运气不错——年前升职，是个吉利的兆头！
但对那些了解李景江底细的人来说，这份任命就不一样了。
很快，轧钢厂刚下班，李景江升任厂革委会副主任、分管安保工作的消息就传回了四合院。
正在家休息的闫埠贵暗自庆幸，还好之前没因为那点土特产去找麻烦。
如果说李念这个街道办的小职员不算什么，那李景江这个厂革委会副主任可就大不相同了。
刘海忠下班回院后，马上想去见新上任的李副主任表示忠心。
在他看来，既然同住一个院子，李景江当了领导，自己多少也能沾点光。
可惜李家没人，他只能失望而归。
请假的易忠海是院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
“这下完了！”易忠海脸色难看。
以前他还能靠着壹大爷的身份和惯用的道德手段压李家，现在？想都别想！
易忠海心里清楚，这些年来，他借着壹大爷的便利多次偏袒贾家和何雨柱，不是一次两次了。之所以一直没事，除了身份在那儿，更因为他八级钳工的技术在厂里极为重要。
要知道，在轧钢厂这样几万人的大厂里，八级钳工可是宝贝疙瘩！
许多高精度零件的加工，全靠易忠海这样的老师傅。
所以即使他没有实权，车间里的工人、主任甚至厂领导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四合院里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院子里二十多户人，上百口子，很多人在轧钢厂上班。
易忠海是技术过硬、为人正直的老师傅，说话一向有分量。
但他终究是个普通工人。当年二大爷刘海忠当上工人纠察队队长时，那副领导模样可威风了。从那时起，易忠海这个“一大爷”的名头就成了摆设。好在刘海忠当官后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否则易忠海早就被撤职了。
后来刘海忠被许大茂算计，丢了官，灰溜溜地回车间扫地，许大茂则当上了厂革委会副主任。这下，易忠海连这点虚名也保不住了，被心胸狭窄的许大茂直接撸掉了。直到许大茂被何雨柱整垮，他才重新当回“一大爷”。
可好日子没持续多久，现在李景江也坐上了革委会副主任的位置。易忠海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虽然没刻意针对李家，但之前帮棒梗抢了李家的留守名额，这事就够李景江给他找麻烦了。
虽说他是厂里的八级技工，算是技术骨干，一般没人敢让他去扫地。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风暴期间，多少大人物都倒台了。要是有人真心想报复，他易忠海根本扛不住。想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
“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补救，不然以后日子不好过。”易忠海心里暗自盘算着。
与此同时，何雨柱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一拍桌子跳起来：“李家那小子凭什么当领导？我不服！”
“消停点吧！”秦淮如白了他一眼，“你不服有什么用？要是真有用，许大茂能当那么久副主任？”
“怎么没用？许大茂最后不也被我拉下来了吗？”何雨柱脖子一梗，想在媳妇面前显摆，“我现在就去找李主任，说李家那小子也给大领导递黑材料。许大茂不就是这么栽的？这招肯定管用！”
他知道不少人惦记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如果不好好表现，万一媳妇被人拐跑了，岂不是后悔死？
“得了吧，李师傅和许大茂能一样吗？”秦淮如媚眼一笑，“你能扳倒许大茂是因为他自身有问题，可李师傅呢？你手里有他的把柄吗？”
“再说了，人家刚上任你就去举报，李主任会相信你吗？”
“我……”何雨柱挠了挠头，“他们司机出车都会捞外快，我可以举报他假公济私！”
“那你有没有想过，厂里那么多司机，以后大家怎么看你？”秦淮如觉得心累。
家里婆婆不省心，儿子棒梗让人操心，还有个老狐狸易忠海总盯着她，三天两头要“深入交流”，逼着她生孩子。好不容易找个靠谱点的人，结果还是个不靠谱的。
不过秦淮如也明白，不靠谱也有不靠谱的好处，要不然她怎么能把对方捏得死死的？
“这……”何雨柱想到可能会惹众怒，立刻蔫了。
其实不只是司机能捞好处，整个轧钢厂哪个岗位没点门道？
就拿何雨柱来说，食堂里谁不带点饭菜回家？就算他这样的大师傅不能带好菜，带几个馒头窝头也无所谓。毕竟发面的东西，一斤面能做多少馒头，全看手艺，这里面的讲究可不少。
何雨柱也明白不能独吞，平时得了好处都会分给大家。就连秦淮如这样的操作工，除了厂里发的劳保用品，有些工具也能顺走。
何雨柱心里清楚，要是以捞外快的名义整李景江，就算成功了，自己也别想在轧钢厂混下去，非得变成过街老鼠不可。
再说，这点小问题有什么大不了？
以前许大茂当权时，多少人举报他**受贿、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呢？
还不是啥事没有！
何雨柱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要整李景江比整许大茂难多了。
“柱子，你就别给我添乱了。”秦淮如一脸疲惫，“今天的事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依我说，咱们跟李家就是八字不合。以前还好说，现在人家当官了，再去招惹是非，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明天就是除夕了，安分点吧！”
“行吧，听你的。”何雨柱顺坡下驴又坐了回去，“那咱俩的事儿，你婆婆和棒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装聋作哑呗。”秦淮如摇头，“你婆婆什么德行还不清楚？”
“我每月不是都给她十块钱养老钱吗？这还不同意？”何雨柱顿时急了，“我都四十多了，再这么拖下去，别说要孩子，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
“你别急啊，这事得慢慢来。谁让你今天又惹事。”秦淮如抛了个媚眼安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出不了岔子！”
“这还差不多。”何雨柱就吃这套，“那你给个准话，咱俩什么时候领证？”
“明天肯定来不及，等过完年吧。”秦淮如知道不给个准信儿对方肯定不依，“再说了，没领证怎么了，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嘿嘿……”何雨柱盯着秦淮如曼妙的身姿，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这对男女却没发现，他们这番话都被想来嘲笑何雨柱被棒梗打了耳光的许大茂听得一清二楚。
许大茂一直纳闷，好好的李主任为什么突然撤他的职？平时没少孝敬，脏活儿也没少干。
是，他是**受贿、乱搞男女关系，可办公室五个副主任，哪个不是这样？凭啥只撤他一个？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被傻柱给坑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当即就要冲进去算账，可刚抬腿又收了回来。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不是戈委会的副主任，连放映员的职位也丢了，只能在厂电影院检票、打扫卫生。
靠权势压人已经行不通了，许大茂清楚，要是动手打架，他根本不是何雨柱的对手。
但许大茂这个人向来忘恩负义，这次被何雨柱算计，更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让许大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根本不可能。
“不行，我得去找领导反映，不能让他过得安稳！”想到这里，许大茂脸色铁青地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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