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的大脑,在许耀那句“活血化瘀”的恶魔低语中,彻底烧成了灰。
她眼睁睁看着温斐和岑照锡投来的两道堪比ct扫描的目光,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温斐用胳膊肘悄悄撞了一下身边的岑照锡,压低了声音,但那笑意却毫不掩饰地传了过来:“老岑,我怎么不知道阿耀还有‘活血化瘀’这种老干部需求?你说这血,是活在哪儿啊?”
岑照锡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许耀得意的脸和陶盼弟快要烧起来的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肾上。”
社死,已经不足以形容陶盼弟此刻的心情。这简直是公开火化,骨灰还要被两位大少爷拿去拌饭!
求生的本能,在被羞耻心反复碾压后,终于从地缝里挤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抬起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直视着许耀,用一种豁出去的悲壮语气说道:“许总!我可以去!”
许耀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敢不去”的得意模样。
“但是!”陶盼弟话锋一转,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出差期间,我必须拿三倍薪水!吃住全包,另外算工伤补贴和精神损失费!”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钱!既然脸都不要了,那就要钱!
许耀看着她那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英勇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低沉悦耳,震得陶盼弟心尖发颤。
“没问题。”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仿佛她要的不是三倍薪水,而是三根棒棒糖。
陶盼弟心里那点“英勇就义”的悲壮,瞬间被“这还差不多”的窃喜所取代。
……
许耀走后,陶盼弟化悲愤为食欲,风卷残云地把桌上的早餐全吃了。不能浪费,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换来的!
吃完饭,她回房收拾行李。当目光落到床头柜时,她想起了那个“专业工具”的命令。
去买精油?买什么“午夜魅力”、“荷尔蒙诱惑”?
她陶盼弟,一个勤劳本分的劳动人民,怎么能用那种资本主义的腐朽玩意儿!
她拉开自己那个破旧的行李箱,从最底层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小棕瓶。
——红花油。
她三奶奶塞给她的,说是出门在外,万一有个跌打损伤、蚊虫叮咬,抹上一点,包治百病。
陶盼弟拧开瓶盖,一股浓烈、辛辣、极其上头的气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她看了一眼瓶底的生产日期,嗯,离过期还有三个月,问题不大,还能用!
正经!活血化瘀!纯物理功效!
这不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精油“专业”多了?!
陶盼弟心满意足地将这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塞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马不停蹄地赶往鹏城国际。
李骏看到她时,下巴差点脱臼。许总出差,身边莺莺燕燕不带,真带了个……保姆?许总是越来越魔幻了。
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莞城。
陶盼弟人生中第一次坐上了飞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然后……她被空姐微笑着引导到了经济舱的座位上。而许耀、李骏和其他几人,则在头等舱的帘子后面,消失不见。
陶盼弟:“……”
许耀你个铁公鸡!三倍工资原来克扣在这里了!
百无聊赖之际,陶盼弟刷起了朋友圈。一条新动态跳了出来,是陈家丽发的,庆祝她的人力资源公司正式开业,配图是剪彩的盛况。
陶盼弟想,这可是未来的饭碗,得维护好关系。万一哪天被许扒皮榨干了扔出来,还能找她给介绍个电子厂。
她点开红包,在68和6.8之间进行了一场天人交战。最终,贫穷战胜了体面。她颤抖着手,发了个6.8元的红包,并附言:【陈小姐,恭喜开业大吉!】
陈家丽秒收,回了句:【谢了大姐!许耀哥哥去出差了?】
陶盼弟回了个【嗯嗯】的表情。
没过一会儿,陈家丽又发了条朋友圈,全是红包截图。陶盼弟点开大图,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转账金额:【8888元】,备注:【祝陈家小妹事业起飞。】
往下翻,又看到一个备注【便宜姐夫】的,转了6.6元。
陶盼弟心里瞬间平衡了。嘿,还有比她更抠的!这便宜姐夫,八成就是那个邵东阳了。
不过,许耀这个铁公鸡,居然这么大方……真是对自己人一个样,对她这个“保姆”又是另一个样!
飞机落地,入住酒店。陶盼弟沾床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吵醒了。
是许耀的视频电话。
陶盼弟划开接听,屏幕里出现了许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背景灯红酒绿,音乐嘈杂。他似乎喝了点酒,桃花眼水光潋滟,显得格外勾人。
“小陶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过来接我一下。”
陶盼弟睡眼惺忪:“许总,李秘书呢?”
“李骏,”许耀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喝多了,正在跟周公的女儿约会呢。”
“那……没有司机吗?”
“有,”许耀轻笑一声,然后话锋一转,“但我现在就想让你来。”
不等陶盼弟拒绝,手机“叮”地一声,微信转账200元。
许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速来。”
电话挂断。
陶盼弟看着那200元的巨款,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她光速点了收款,然后飞快地打字回复:【许总地址发我!我穿上裤子就来!对了,打车费也要报销!】
许耀很快发来一个定位,又“叮”地一声,转了50块钱过来。
陶盼弟火速下楼,打车直奔目的地。看着计价器上最终显示的“48元”,她心里乐开了花。
净赚2块!哦不对,是202块!
哈哈哈!加上三倍工资,她发了!她要发了!资本家的羊毛,薅起来就是爽!
她哼着小曲,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了定位上的包间。推开沉重的门,一股混合着昂贵酒气和冷气的浪潮扑面而来,预想中群魔乱舞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巨大的包间里,只剩下缭乱的空酒瓶和满桌的狼藉。
而那个万恶的资本家,正一个人斜倚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双目紧闭,长腿交叠,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碎发下的眉心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暧昧的灯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戏谑和霸道,多了几分脆弱和安静。
陶盼弟站在门口,看着这副美男醉卧图,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别说,这狗男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是真他娘的帅。
他……真的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观察。不对劲,这人虽然闭着眼,但呼吸也太平稳了,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她走到沙发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许总?”
没有回应。
“许耀?”
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陶盼-老实人-弟的良心,在202块钱的驱使下,开始隐隐作痛。好像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准备把他扶起来。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胳膊的瞬间,沙发上的男人,那双紧闭的桃花眼,倏地一下,睁开了。
那眼底,哪有半分醉意?清明得像一汪寒潭,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来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陶盼弟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收回手,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你……你没醉?!”
“醉了。”许耀慢悠悠地坐直身体,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目光灼灼地锁着她,那眼神像狐狸盯上了猎物,“腿醉了,走不动。”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下巴微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下达了今晚的最终指令。
“所以,我的专属债务人。”
他看着她一脸警惕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恶劣。
“现在,轮到你的‘专业工具’……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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