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那句“佳姐”,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
包厢里瞬间的死寂,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陶盼弟感觉自己碗里的那块生蚝,突然就变成了烫手山芋,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那颗刚刚被十万块月薪砸得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杨曦,许耀的前女朋友。
佳姐呢?。
还有,她现在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不不不!她不是!他们分手了,这事儿,她知道的。而且她现在是正经的打工人!是凭本事(和脸皮)赚钱的“生活保姆”!
许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温斐一眼,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带上了一丝不悦的警告。
“别没事找事啊,”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凉意,“谈恋爱分手,不是很正常?”
温斐不怕死地挑眉:“是吧,可你当初追人家时怎么说的?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吧?现在人家为你天天以泪洗面,买醉买到胃出血,你倒好,在这儿跟你的‘头牌技师’你侬我侬。”
许耀“嗤”地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眼神却冷了下来。
“够了啊。”
他心里烦躁得不行。
当初跟杨曦在一起,不过是觉得她长得漂亮,性格豪爽,玩得开。双方早就说好了,各取所需,不谈未来。现在分手了,她倒开始玩“非你不可”的深情戏码了?
早知道郝佳最后会跟沈彻那座冰山看对眼,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她的闺蜜,现在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极其不和谐的“咔嚓”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陶盼弟低着头,正拿着一只硕大的帝王蟹腿,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试图用牙把它啃开。
她双颊鼓起,眼神专注,仿佛眼前这只蟹腿,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
听不见听不见,我是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
老板的八卦,多听一句都是要扣钱的!
杨曦?杨广的妹妹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的十-万-块-绩-效-奖-金!
许耀:“……”
满座的太子爷:“……”
这女人的脑回路,是不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心是真他妈的大啊!
许耀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的那点烦躁,瞬间被这清奇的画风给冲散了。
他伸出长臂,从她手里拿过那只被啃得惨不忍睹的蟹腿,拿起旁边的蟹钳,“咔嚓”一下,轻松夹开,露出里面白嫩肥美的蟹肉。
然后,他把那截肉,慢悠悠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陶盼弟:“……”
我的肉!我的血汗钱换来的肉!
她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许耀嚼着蟹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样,心情瞬间大好。
他倾身过去,凑到她耳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又暧昧。
“吃这么卖力,是在为晚上的‘绩效考核’,积蓄能量?”
轰——!
陶盼弟的脸,再次红成了猴屁股。
她猛地扭过头,想瞪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灯光下,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皮肤好得看不见毛孔,长而卷的睫毛下,眸光流转,像是盛满了璀璨的星河,又像是暗流汹涌的深海,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咳……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
“你看你,”许耀一边帮她拍背,一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搭在她背上的手,却极其不老实地,顺着她的脊骨,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了她腰间最敏感的软肉上,轻轻捏了一下,“这么不小心。”
桌子底下,他那只不知何时还握着她手的大掌,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修长的手指,像带着电流,在她柔软的手心里,不轻不重地画着圈。
一下,又一下。
撩得陶盼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许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淬了毒的蜜糖,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
他顿了顿,眼神在她烧红的脸蛋和水润的唇上转了一圈,坏笑道:“不过现在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乖,等回家,回家让你从头到脚,看个够。”
陶盼弟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被妖精盯上的可怜书生,随时都会被吸干阳气!
这顿饭,在一种极其诡异又暧昧的氛围中,终于接近了尾声。
男人们喝得尽兴,个个都有些微醺。
散场时,许耀直接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陶盼弟身上。
温热的男性气息混着淡淡的酒气,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老许,你这就不行了啊?这才哪到哪儿?”温斐在后面起哄。
许耀理都不理他,只管把头埋在陶盼弟的颈窝里,像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在撒娇。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扶着陶盼弟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包厢外的走廊,灯光昏黄。
他微微垂着眼,那双因为醉意而显得格外深邃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
陶盼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要干嘛?酒后吐真言?还是……要算今天那杯“祝酒词”的账?
“陶盼弟,”他忽然开口,声音是酒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你今天那个祝酒词,土得我头皮发麻。”
陶盼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金主爸爸要扣钱了!
她吓得嘴唇直哆嗦,刚想开口求饶,许耀却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极其张扬的、得意的、坏到了骨子里的笑。
他猛地凑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用一种能让空气都燃烧起来的音量,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
“……但是我他妈的,爱死了。”
说完,他直起身,在陶盼-石化-弟呆滞的目光中,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宠溺得不像话。
然后,他转头,冲着身后那群目瞪口呆的兄弟们,扬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堪称挑衅的笑。
“我家的,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说完,他拽着还处在当机状态的陶盼弟,扬长而去。
只留下温斐、邵东阳等一众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卧槽!”温斐最先反应过来,指着许耀的背影,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们说,这次的这个能谈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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