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忒惨烈了,一人蹲着抱头,头上还包着纱布,肩膀红了一大块;
两人在地上打滚,其中一人捂着裤裆,哭喊声不可谓不凄凉,另一人抱膝,肉眼可见那小腿一直在反向运动,如同和这个主人毫不相干。
瞿子龙正想抬头,确定来人身份。
庞光腾突然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救命呀,警官,杀人了!”
“谁杀人?”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他,就是他,趁我们聚餐,突然对我们出手,相信我,警官,我爸爸是清江副镇长庞德,我哥是南开市教育局科长,快把他抓起来!”庞光腾声嘶力吼。
一个警察对瞿子龙道:“你抬起头来!”
瞿子龙乖巧的抬起头,但抱着的手却没放下,这才注意到整个亭子站满了大盖帽蜀黍。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警察道:“你说,到底什么情况。”
这时,徐晓华、朱学东和安纤雪已经扶着衣不蔽体的瞿子晴走了进来。朱学东道:“所长,就是瞿子龙报的警”说着指向瞿子龙。
所长很不喜欢被人干扰,哪怕是自己人,尤其躺着的那个都说明后台了,正要呵斥一句,突然想起瞿子龙这个名字,昨晚到今天耳朵都快被这个名字装满了。
络腮胡疾步走到瞿子龙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你就是子龙?你好,我叫徐刚,是城南所的所长,”见瞿子龙一脸懵圈的表情,继续补充:“我哥是内科主任徐仁,感谢你呀,感谢你救了嘚嘚!”
瞿子龙秒懂,笑着和对方真情握手,热情洋溢的客气了几句,接着道:“徐叔,我还是把案情跟你们说一下吧。”说着把安纤雪报信,到他上山见到二姐被凌辱,再到几人搏斗毫不隐瞒的说了一遍。
得,又攀上亲戚了,对此,老瞿头却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谁让他干儿子是个嘚呢。
一边的庞光腾声嘶力竭还在吼叫,说他亲戚是什么官什么官,认识谁谁谁什么的。
一个警员就要上手,却被瞿子龙制止了:“让他说,也许后面有大鱼。”
众警员皆疑惑的看着他。
瞿子龙笑着指着凉亭的几个方位:“这个人刚才威胁我,说要把我两姐弟埋在这里,还说这里埋着三个人,那里埋着三个,突出石头那里还埋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徐叔,辛苦你们排查一下。”
庞光腾安静了几分钟闻言,满脸惊惧的咆哮起来:“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说过......”
同伴甲也奋力挣扎着叫嚷:“我受伤了,快送我去医院,快,不然我妈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妈是县人,大主席。”
瞿子龙微笑着再补一刀:“哦,他们还说有一个十八岁的张姓姑娘是他镇长叔叔欺负死的,一个老头是市教育局前局长。”
没有人再能保持淡定,这会个个觉得头皮发麻,若真是如此,十数条人命,这岂是用恐怖二字可以形容,简直是惊天大案,惊天大案!
徐刚双眼冒火,大手一挥:“拷起来,带回去严查,马民,半死不活这个你带一个人送医院,守着,没有命令不准撤离,小朱,你跟着押回去,然后上报局里!”
庞光腾心里颤抖得厉害,完了,全完了,嘴里却还在喊着冤枉,还在争辩:“不是我说的,我没有,我没有,我姑爹是市委办的......”
瞿子龙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这些他当然不是听庞光腾说的,而是看了手机度搜索推送知晓的,根据新闻描述,后世朱学东没少吃庞家的亏,起初是没有线索,后来线索直指庞家,但是为时已晚,庞家已权达省厅,财至跨国,知道朱学东在调查他们,也曾多次出手打压,灭口,朱警官干了一辈子,却连个副所都没能混上,实则能活到退休都属万幸。
其实,朱学东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至少不是那种老顽固。
你看,下到山底,瞿子龙一一掏了三个歹徒兜里的车钥匙,骑着三辆二八大杠,驰骋而去,他也只是和同伴在一边抽烟,完全看不到,看不到的样子。
瞿子龙、瞿子晴、安纤雪和徐晓华骑着自行车回到清南居委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因为去了县医院包扎,好在有工装防护,刀伤并没有见骨。
即使在冬天,今天的日头还是很晃眼。
来到家门口,就见那辆三轮单车,已经被礼品塞得满满当当,为了多装一些,甚至车厢四周还夹上了子悦的床板,即使如此,瞿三等夫妻还在一趟趟往上尽量的码放。
或许搬得太热,瞿三等穿着一件确良白汗衫,新裁的料子,袖口刻意挽到肘弯,露出那块不知从哪儿捣鼓来的亮晃晃的手表。
此时正不紧不慢,翻看着一箱麦乳精,还避开院中晒太阳的三个人,皱着鼻子,似乎嫌弃他们身上有呛鼻的味道。
瞿二柱仅有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杨香的手,牙关紧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趟趟出入。
瞿子诺想去找大伯报信的,只是手被杨香拽着,从他头脸上的血痕可以看出,这几个小时里,指定被毒打了一顿,呃,或许是两顿,尽管如此,小小的双眼依旧暴露着不屈的狠劲。
三人中也就杨香的情况好一些,因为她看不见,只一脸平静的目视前方,当然别人也看不到他现在心里有多难过。
瞿三等抱怨道:“老二啊,你看这麦乳精还有五个月就过期了,你说你们心多大,拿回来干什么?这一箱六桶,咋个能吃了?”
瞿二柱深吸口气,语气平淡:“都是人给送的,我们还能让人看着保质期的送啊?再说,麦乳精保质期不是九个月么?这也才出产三个多月呢吧!”说完,脸转朝一边,再也不看瞿三等。
苟碧莲抱着一块毛毯出了主屋,手指连点丈夫的额头:“就你话多,先拿回去吃嘛,吃不完,我不是还喂几只鸡嘛,鸡又不怕过期!”
“哎呦,我这木头脑袋,还是老婆说得在理,”瞿三等连连恭维。
主屋里传出于七花小心翼翼商量的声音:“其实,其实过期也可以拿回来的,瞿子龙买回来的糕点,我和你爸常吃到过期还再吃呢!”
苟碧莲马上接话:“瞿子龙真不是东西,过期的还拿给你们吃,老妈子,这个麦乳精你们还是少吃,不消化!”
于七花道:“啊,这样啊,小崽子些也不说,我们老俩个眼睛也看不到啊!”
瞿三等继续说话:“瞿子龙真不是东西,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训这个小畜生!老妈子,这么多人去看老二,怕不只给礼品,也有钱呢吧,要不你跟小畜生要一点,子宇他们学校要交班费,我这工资还没发呢.....”
“小畜生教训谁?谁是小畜生......”伴随着洪钟般的声音,瞿子龙四人大步流星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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