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整整半扇野猪，王昊家彻底实现了全屯独一份的“吃肉自由”。
顿顿饭桌上都有一碗油汪汪的炖肉，就算只是用肉汤拌饭，那滋味也足够让村里人馋得发疯。
几天下来，苏婉和李秀琴的脸上都养出了肉，原本蜡黄的皮肤变得白里透红，有了健康的光泽。
这天下午，王昊又躺在院子里的老位置上晒太阳，看着苏婉和李秀琴在院子里忙活。
一个在缝补衣服，一个在喂养那只被救回来的孩子，小院里一片安宁。
这种自己什么都不用干，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简直是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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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又凭空多出了一包东西和一卷布料。
苏婉和李秀琴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婉走过去，熟练地把东西收好，看着那匹触感细腻、颜色干净的棉布，心里欢喜得不行，却又有些舍不得用。
“看什么看，拿去做衣服。”王昊闭着眼发号施令，“你一套，秀琴一套，还有那小崽子也做一身。剩下的，给我做条大裤衩，要宽松的，凉快。”
“这布料太好了……”苏婉还是心疼。
“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王昊不耐烦地摆摆手，“穿得破破烂烂的，给我丢人。”
苏婉心里甜滋滋的，不再多说，拉着李秀琴就进屋量尺寸去了。
女人的手脚就是快，不过两天，崭新的衣服就做好了。
苏婉穿上了一件天蓝色的新衬衫，李秀琴是一件朴素的灰色，孩子也穿上了柔软的小衣服。
三个本就底子不错的人，换上新衣，吃饱了饭，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当她们一起出门去河边洗菜时，整个靠山屯都轰动了。
那干净整洁的新衣服，在全村灰扑扑的补丁中间，简直亮得晃眼。
苏婉本就绝美，如今气色一好，更是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就连李秀琴，也找回了从前几分清秀的模样。
“我的娘！王昊家这是发了什么横财？”
“天天吃肉就算了，还穿上新衣服了！那料子，比‘的确良’还好！”
“苏婉真是好命！嫁了个懒汉，反倒过上神仙日子了！”
嫉妒，是会传染的。
这股风，自然也刮到了张寡妇的耳朵里。
她躲在自家门口，看着河边那三个靓丽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和锅里清汤寡水的野菜糊，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李秀琴那个贱人就能去王昊家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哪点比她差了？
一股邪火顶上了心头，张寡妇把碗一摔，拉着自己瘦得皮包骨的儿子，气冲冲地就朝着王昊家去了。
她学着当初李秀琴的样子，一进院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始嚎啕大哭。
“王昊兄弟！婶子知道你心善，你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我们快活不下去了！”
“只要给口饭吃，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她儿子也被掐了一把，跟着哇哇大哭，场面好不凄惨。
王昊正躺在椅子上剔牙，被这噪音吵得脑仁疼。
他坐起身，掏了掏耳朵，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张寡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婉和李秀琴都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王昊打量了张寡妇两眼，慢悠悠地开了口。
“你？”
“嘴太碎。”
“我嫌吵。”
说完，他直接躺了回去，翻了个身，背对着院子，一副“不要打扰我睡觉”的架势。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张寡妇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想过王昊可能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也可能假意推辞，但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样三句简单粗暴的拒绝。
嫌她吵？这是什么理由？
“王昊！你别给脸不要脸！”张寡妇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叉着腰骂道，“你家现在有吃有喝，帮衬一下邻里怎么了？你这是为富不仁！我要去队长那里告你！告你搞资本主义享乐！”
王昊理都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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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响起系统的声音，王昊心情更好了。
张寡妇见王昊不搭理她，骂得更起劲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喷。
苏婉想上去劝，被李秀琴拉住了。李秀琴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轻响。
一个身影默默地放下两只空桶，又挑起王昊家院角那对空空的水桶，一言不发地朝着水井走去。
是赵小玲。
村里另一个有名的苦命媳妇，她的男人赵大宝，跟以前的王昊一样，也是个好吃懒做的货色，还添了个好赌的毛病。
赵小玲的日子，比以前的李秀琴好不到哪去。
她刚才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张寡妇骂得口干舌燥，见没人理她，自觉没趣，又不敢真冲上去动手，只能恨恨地啐了一口，拉着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没过多久，赵小玲挑着满满两大桶水回来了，步子很稳，水一点都没洒出来。
她把水倒进王昊家的大水缸里，来来回回，一声不吭地挑了三趟，直到把那口能装几百斤水的大缸挑得满满当当。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院子中央，对着躺椅上的王昊，怯生生地开了口。
她的脸因为干活而有些泛红，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王……王昊哥，我……我干活快，也不爱说话……能，能让我也跟着干活，换口饭吃吗？”
王昊这才懒洋-洋地转过身，睁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满满一缸水。
他点了点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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